女子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泪光点点,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道:“我知道李大人你看不起奴家,可奴家也是有血有肉的,你当众否认,不是让奴家难堪嘛!”
所有人的眼神有开始的迷惑变成了恍然大悟,然后是唾弃,这还是男人么?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矢口否认,太没担当了!不过这回李大人估计是不好过了,且不说皇上,就是他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够他喝一壶的了!
君遥已经憋笑憋到不行,哈哈,她本来呢是用来对付刘璋那个老匹夫的,没想到还能当众牵扯出这么多的秘闻,啧啧,这帮子大臣,哪里是好东西了?!
甚至连皇子也不能幸免,只见品华楼的老鸨帕子一甩,打量了几个皇子许久,这才指着三皇子北辰元,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啊,诶?你不就是前晚来了我这品华楼高价包下花魁素儿姑娘一个月的那位富家公子嘛!瞧瞧,老身差点没认出来呢!”
北辰擎脸色铁青,底下的大臣去青楼被人指认出倒也罢了,身为皇子居然重金包下花魁一月?着实是气人!
“咳咳,花妈妈,本小姐今日请你们来是作证的,并非来叙旧情的,请你和这些个姐姐们把那晚的事情如实的说出来,我到底有没有殴打刘尚书之子?他可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差点废了他的儿子呢!”
君遥看戏看够了,终于闲闲的站了出来,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风小姐你打了刘公子?”老鸨花妈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老身不知道?莫不是有人在陷害风小姐你?”
话语一出,犹如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无波的湖水中,惊起了一片涟漪,这个老鸨说什么?她不知道风君遥揍了刘裕的事情?
“就是三天前的晚上,花妈妈你告诉他们,本小姐真的殴打了刘裕?”
君遥嘴角挂着自信满满的微笑,黝黑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表情,愈发的幽深,闪烁着子夜寒星般的淡淡冷然,很快又消失不见,换成了原来的纨绔不羁,没有人可以算计到她,无论是谁!
“没有,绝对没有!老身可以肯定,那日风小姐和刘公子都来了品华楼,虽然有口角,但没有动手,刘公子是喝醉酒在品华楼中闹事,倒是砸了楼中不少东西,恐怕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而且砸坏了楼中的东西老身可是很肉疼呢,刘尚书既然在这里,不妨把这损坏东西的帐给结了吧?”
花妈妈掩口笑了笑,话音刚落,其他女声同时附和道:“是呀,是呀,那晚我们都在,愣是没有看见风小姐打了刘公子,别是诬陷吧?”
“不可能!一定是风君遥!她打了我的儿子!我儿子至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刘尚书风范尽失在金殿上大喊,他双目赤红,盯着勾唇而笑的小人儿:“肯定是你,是你买通了品华楼的这些人!他们是做伪证!”
这回就连北辰胤也对风君遥改变了看法,他深思的看向气定神闲的小人儿,刘裕一事是她做的没错,他在品华楼的人很确定的告诉他,可她竟然能将罪名洗脱的一干二净?
“伪证?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君遥收起扇子,直直指向他,冷笑:“我知道你和我父亲政见向来不和,想要陷害我的心的确是急切无比,但是可惜了,我绝不会让我父亲的脸上蒙羞!你不相信品华楼的姑娘和老鸨,可以!我还有其他的证人,由不得你不服!”
“陛下,还请其他证人上殿,以证明君遥的清白!”
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小女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稚嫩的童音在大殿中回荡,无端的带上了几分傲然。
北辰擎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着实麻烦,本以为可以小惩大诫风君遥一番,岂料反被她利用,他能够预见到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来人,传证人!”
得到帝王的命令,殿外的内侍很快将等候在外面的另外几个证人带了进来,皆是寻常百姓的打扮,大概是从未上过金殿,几人双脚颤抖着,几乎是趴伏着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小民拜见皇上!”三人将头齐齐低了下去,不敢抬头。
“你们就是另外的证人?那么,朕问你们,三天前的晚上风君遥有没有在品华楼殴打刘尚书之子?”
三人听到帝王的询问,其中一人把头抬了起来,一脸的迷惑:“啊?风恶霸打了人?俺怎么不知道?俺……俺真的没看到呢!”
风恶霸是京都百姓给风君遥起的外号,她素来横行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尤以酒楼、青楼和赌场为最,又是东朝四恶之首,行事无所忌惮,几乎京都的大小地痞无赖皆被她教训过,连官家子弟她看不顺眼就揍,她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最大流氓!
“你是何人?”北辰擎沉声问道。
“俺……俺是东街那里杀猪的郑屠夫,三天前的晚上去品华楼找相好的翠翠姑娘,第二天天亮才走,这个是南街打铁的铁匠,还有这个是东街卖猪肉的老板,我们三个人都去品华楼找相好的姑娘,顺便喝点花酒,那天是有动静!”
他继续说道:“风恶霸和刘公子是有口角,可没有动手,刘公子后来心情不爽,把火气全撒在品华楼的姑娘身上,我们从相好的房间出来时就看到刘公子虐打一个姑娘,就连花妈妈也不能劝阻,刘公子许是喝高了,砸了楼里不少东西,磕到碰到身体,这才受了伤的,我们三个全能作证,不只是我们,其他的客人同样可以作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