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执笔人是花了极大的功夫和心思的,笔法细腻,栩栩如生,恍若真人,就是她看了,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也要甘拜下风。
画卷边同时放着一盆兰草,花朵悠然绽放,只是让人惊奇的是,大如碗口,洁白的花瓣周围一圈是浅浅的金色,太过妖异了!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真的是兰花吗?为什么和她平日里见过的大不一样?
她伸出手抚摸上那美丽的花瓣,触手柔软,那浅金色的轮廓在射入的日光下灼灼生辉。
“啪”!忽有一道无形的气朝她飞了过来,她一时来不及反应,直直打中了她的手腕,君遥吃痛的缩回手,揉了揉被打到的手腕,是谁打她?好大的力道!
“是谁准许你动这画卷和兰草的?”冷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不复平日里的温和,多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凌人傲气。
司墨昭大步走到她跟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动着冰冷的气息,高不可攀的不屑,从她手中一把夺过画卷,细细的收起来,又把兰草放到另一边。
话语冰冷,犹如隆冬时节最为刺骨的寒风,刺得人皮肤生疼,君遥想要说什么却被这样的眼神震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急急后退几步。
“这是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动的,你不清楚吗?还是你习惯了乱动他人的东西?”
她双手紧紧握起,这语气,这神情!又欠扁又高傲!真当她喜欢啊?死物罢了!君遥感觉怒气上涌,快要焚烧完她的理智,按耐下心中的炽烈怒火,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径直朝书房而去。
司墨昭一直关注着她的举动,本以为她会因此和他理论,和他争吵,如果她是君儿,必然会立刻与他据理力争的,但她没有只言片语,就去了书房,她真不是君遥么?她实际上是在骗他?设下陷阱等他跳入?
他在桌子边坐下,屈起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沉入自己的思考中,就那般坐着,直到外面传来狐狸的吱吱吱惨叫声。
君遥在书房中拿着书本翻阅起来,愈是看着愈加的火大,不就动了下,有必要这么生气?她的手腕仍然隐隐发麻,尚没有恢复过来,她本人好好的在这里,看哪门子的画卷?她没有死呢!当缅怀死人不成?
终是一口邪火憋闷在胸口,就算没事也得气出病来!她恨恨的把书籍丢在书桌上,火气颇大的走至花园。
“吱吱吱!”
熟悉的狐狸叫声传入她的耳中,君遥抬头,院子里的石桌上趴着只胖乎乎的黑色狐狸,圆滚滚的身子倒不像是狐狸,反倒像是一头猪!
此刻,这个小东西闭着眸子,毛茸茸的耳朵塔拉下,闭着眼,缩着脑袋,本能的卷成一团,用它漂亮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石桌上扫来扫去。
听到脚步声,结果这家伙顶多睁开它细长的狐狸眼,毫无诚意的用它血红的眸子飘过君遥,又闭上,活像等待奴仆伺候的高傲又欠扁的样子让她直接联想到某人,而且那人就是它的主人!
肥了一大圈的小黑满意的晒着日光浴,先前主人把它喂得饱饱的,太舒服了!有句话叫啥?饱暖思****是吧?唉,要是能睡在主子充满诱惑力的宽阔胸膛里,那绝对是最完美了!
然而,还有一句话说得好,那就是乐极生悲!有时候完美过了头,是要被老天嫉妒的!
“哼哼,小黑好久不见啊!”
让它浑身发颤的声音猛然间在耳边回荡,它倏地睁开眼,正是它前面看到的少年,笑眯眯的摸着下巴看着它,那个眼神哟,瞧得它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虽然眼前人的样子变了,可是动物的本能使它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警报!警报!它噩梦里的人回来了!
它下意识的想要蹿下石桌,而庞大的身躯令它行动不便,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接着一下子四脚朝天的翻在桌子上,不断挣扎。
“小黑,都这么肥了!看来被照顾的很好啊?听过一句话没?叫父债子还!到我这里就是主债宠还!你家主子惹了我,我就拿你开刀!”
她一把拎起那又肥又大的身躯,啧啧半天:“这模样,就跟胖子没区别,要不把你做成红烧狐狸肉?清蒸狐狸肉?还是烧烤狐狸肉比较好?”
小狐狸凄惨的叫起来,久违的凶案现场的凄厉叫声重出江湖,君遥赶紧拿出两团棉花塞着耳朵,戳了戳肥肥的身子。
“叫你主人得罪我?我靠,不就一副画吗?我又没怎么的!还有那花,谁稀罕哪!不就一棵兰草?我买也买得到!戳死你,戳死你!”
司墨昭站在门口就听到这番话,眯起眸子打量着少年熟练的动作,那绝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每次君儿遇到小黑的时候,都喜欢拎着它的身子。
“看画?看个毛!我本人就站在这里!有必要拿我当个死人似的画幅像,搞得缅怀先人似的?啊呸呸,老子还没死呢,你和他一路货色,高傲又欠扁!弄得我想干脆一拳揍上去!”
她使劲晃动着小黑,把小黑当做司墨昭来折腾,嘴中喃喃自语:“手腕疼死了,下那么重的手!动动咋啦?犯法了?真人活着,看什么画!心情真不爽!”
小黑在君遥手中做挺尸状,它是不指望自己能逃离魔爪了,你说它咋就这么悲催?好不容易吃饱喝足,晒个阳光,是多么惬意的事,哪知事到临头还是出事了?
主人,你在哪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