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护是个刺头,在安西卫那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不好搞。就算镇北卫调过来一批人,一时半会儿若是不能掌权、控制局面,骚动之下情况反而可能会更糟糕。夏雪对他的军政大事不是太懂,只是想问问,表示一下关心,关心关心,哈……
秦晏很受用,姑娘家就不能总蠢蠢的盯着他下半身或者傻傻的想着脑门顶那个凤冠,就应该这样关关心,听着很舒服。他很骄傲,骄傲的和他的坏姑娘显摆。“安忠护……哼!他竟然有脸拉出小女儿来,以为他啥呀!一直支支吾吾的,我没那耐心跟他磨,原来安西卫那些人我担心跟他手下的人关系错综复杂理也理不清关键时候下不了手,干脆将他们调到新州边境对上程建业去了。军需有人给,但安西卫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呃……夏雪眯着眼睛笑起来,安西卫,好搞笑,整个闹成一个……秦晏手里的把戏!
分开两头。一头,那些人,秦晏既要对付哈维国和程建业、需要心腹上前线,又在中间设了一道挡板、将他们彻底和安忠护隔开。当然了,以前安忠护是皇太后的心腹,那些人也是皇太后的人,两方肯定有关系,秦晏实际上也是忌讳他们的,这等于将他们抛出去锤炼了。
当然秦晏不怕他们造反,第一镇北卫在他手里,第二安西卫他也渐渐掌控了,那些人就算造反也只能和程建业一样跑到哈维国去,而不能有大的作用。而造反的代价,是非常大的。那些人也只能在这场龙争虎斗中暂时吃点亏,就盼着将来有了军功,还能回到秦晏的怀抱。
另一头,安忠护……竟然还想将女儿嫁给秦晏!怒了!
夏雪冷笑道。“皇太后‘病’了,他也有反应了吧?另一头老郑能许他做国丈,他打的好主意呢……”
现在事情就很明朗了,夏雪再不懂政治军事也能弄明白。最关键的一点。安忠护本来是皇太后的人,而皇太后和秦晏不是一回事,这一点非常重要。
若皇太后真不行了,就算秦晏能上位,也势必要接收皇太后手里的势力,然后进行大清洗。皇太后可能喜欢吃软的,秦晏年轻人可能喜欢吃硬的,最明显的就是他在镇北卫呆了三年,培养了自己的心腹势力,必然要更换一拨人。那些人跟他也要博个前程啊。
在这样的必然下,安忠护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秦晏不喜欢他,尤其安雅的事情之后,秦晏很不喜欢安忠护。而且秦晏有冷面阎王之称,和老郑又是政敌,上台后怎么蹂躏不忠的安忠护与老郑的亲家、谁都不知道,但肯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在这种情况下,安忠护为了自己以及一家老小考虑,在皇太后还没彻底倒下的时候,第一和郑国继续保持关系,第二和秦晏讲价钱,第三磨、拖,一旦郑国起事,他指不定就会相应。
“你这是将他往老郑那边又推了一把……”夏雪说道。
秦晏将安忠护底下挖空,将他搞成无土栽培,营养液完全在秦晏手里。安忠护愈发心惶惶,他希望用一个女儿来维护和秦晏的关系,也更摇摆不定了……
“会不会将他逼反?”夏雪看着秦晏,看着他聪明漂亮的凤眸,很期待。
姑娘的眼睛很干净,思考的样子加上一点关心、很神秘又……无缘无故的,秦晏嘴痒了一下,低头咬她一口……
姑娘猝不及防,恼的忙转了头,恼!
秦晏也脸红了一下,不过温香软玉不漂亮的姑娘在怀,他感觉心里软软的,将她抱紧了——因为过了河大多要上山然后下梁然后又绕过一个村子、路不大好走、没别的意思……
坐下宝马很灵性的,不用人教,自己就乖乖的跟着羊娃子紧张有序的赶路……秦晏蹭着姑娘的脖子,嗅了嗅,姑娘又有点臭,他抬起头,不闻了,说道。“不用我推,他本来就那样。再说我也没将他逼上绝路,我给他留了余地,就看他自己要不要了。虽然将他架空了,但他的位置我没动,以后我也可以给他留着,可以在京中赐他一座府邸养老、比现在的好。但事情必须这么做,就算皇祖母好着,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秦晏的手段确实不算激烈,或者说处理的比较艺术性,但还是逼他表态了。而安忠护到目前为止所表达的态度十分差强人意。
夏雪说道。“叔父的意思,他是皇太后的狗,要担心他狗急跳墙呢。你这个时候逼他,合适吗?”
秦晏骄傲的道。“有啥不合适?令叔的意思很明白,他已经靠不住了,只要处理的妥当,晚处理不如早处理。若他手里有权,狗急跳墙能咬到人。现在将他架起来、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怕他干啥?”
这就好比将狗牙敲掉了,让它跳墙去。安忠护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削弱,他只管跳着试试,哼!
没想到皇太后装病,跳脱的最厉害的,竟然是安忠护。在皇太后“病情”传开前,安忠护还能忍着耐心和秦晏谈。皇太后“病倒”的消息传开后,安忠护表现的特没有耐心,这种人,不早点收拾他,那是跟自己过不去。秦晏下手一如既往的冷面阎王,哪怕他曾是皇太后的狗。
不过夏雪纳闷道。“叔父啥时候这么说的?他可不管这些事,我怎么没听出来?”
秦晏得意的冲姑娘哼了一声,犀利的凤眸光芒四射、照四方,很霸道的应道。“令叔说他是‘一条为利摇尾巴的狗’,还说‘小心点’,这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对国丈动了心,我不能给他一个国丈做,那就只有‘小心点’了。至于他家眷,我还不稀罕动他,我让傅尘带人盯住了安良,别的有实权的人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