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怀疑是皇太后不好意思开口,让庄羽翼传话。她眼睛很会说话,将庄羽翼问的连连求饶。将这事儿铺开,确实对她名声有碍,可到底有多大影响,却可以探讨一下。既然不是皇太后扭捏、借庄羽翼传话,夏雪也不矫情,略带歉意的笑道。“以前在这里呆小半年,却没接触这些事儿。陡然面对,有些吓着了,摸不着头脑。”
夏雪质疑庄羽翼总有点儿犯上不尊的味道,适当的解释一下,给人家一个面子。
庄羽翼很享受她的解释,于是更贴心的说道。“其实,也就是那些人,也就是那些伎俩,别太担心。刚开始小心点,就算是笨的,三两天不懂,三两个月不懂,三两年,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也就该懂了。我是笨一点,远不如你,但总跟在母后身边,也二三十年了,除非笨到家的,脑子总该开窍了,开上六窍就够了……”
夏雪笑的舒坦,庄羽翼说的是实话,也是教她。皇太后要将她带在身边调教,学着点儿吧。对一个刚到一个新环境、面对一个新环境的人来说,有人这么贴心指导与帮扶,夏雪很幸运。她点了点头,小三郑的事她会慎重考虑的。名声对她来说其实没啥,她有办法重新建立。
两个聪明的女人对视而笑,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比如庄羽翼也是在跟未来的皇后拉关系,这种事儿说透了没意思,大家心里有谱、互相帮助就好。
两人接过秦时蕙送上的茶点吃了些,听着外面有人靠近、皇太后该来用膳了,庄羽翼拉着夏雪又忙忙低声说道。“你一个月不在宫里不知道吧,我多句嘴跟你提个醒……”
夏雪点头,她以前在宫里,闷在后方。现在陡然走到阳光底下,有很多不知道的,谦虚受教。
庄羽翼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扭头给秦时蕙点头示意。年轻人就该虚心一些,别大人说个啥就嫌啰嗦、我知道了知道了,其实啥都一知半解。
秦时蕙抿嘴一笑、笑不露齿,十分优雅可爱。给夏雪一个眼神。别理我妈……
夏雪一挑眉,主动示意,大人都这样。还给她递个调皮的神色,忍一忍就过去了……
秦时蕙愈发笑得漂亮,夏雪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好交往。两个姑娘相对俏皮一笑心神领会……
夏雪在无耻的勾引小萝莉,汗一个……
夏雪和秦时蕙交流很短暂,一句话没有,一个手势没有,但意思已经达到。庄羽翼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若女儿能跟未来的皇后成为闺蜜,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她愈发热情的帮夏雪。“母后这么大张旗鼓去玉液池,是一张一弛,让大家还有什么招儿,都趁着她寿诞的时候人多杂乱一气儿使出来。母妃弄了两个伪娘,你记得一直跟着母后,手脚机灵点。”
“两个伪娘”!
又是一个天雷!陆琼琚的招还真多,连绵不绝一口气咽不下去啊。以前有伪娘到高门大户教夫人小姐绣花,那啥了许多人。现在还有人将伪娘弄到宫里,胆子真大!
夏雪看着庄羽翼,知道她不是浑说。之所以不现在将他们揪出来,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现在揪坏豆子跟雨天拔草似的,拔起来丢到哪哪长起来,原地还长。拔草得晴天、大晴天,拔出来将根上的土磕下来,丢到一旁,晒死了就清净多了,起码能消停好一阵子。
“母妃,姐姐……皇祖母来了……”
秦时蕙忙提醒两位“摆膳”的,该出去恭迎皇太后了。
皇太后非正式赐宴,规矩还是蛮多的,人也多。
夏雪是个异类,连坐哪都是问题。第一她没有相熟的,第二皇太后要她和大家拉近关系,第三这座位又不是严格从高到低排、也有相熟的坐了一席。她站下面有点不尴不尬。
但庄羽翼和她聊了一番,给了她充分的时间消化,还用真正的事儿冲淡她的情绪。夏雪便放开了手脚,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其他人先入座,淡然大方。脑子里则在思索那些问题,并隐隐释放一种威势,从潜移默化影响他人开始。
皇太后高坐正席,看着这情形暗暗点头。作为新人,谦让一下是应该的。她满意慈祥的笑道。“你们年轻人都坐一块去亲香亲香,自由随意一点,也有话说。”
皇太后开口,给了夏雪一个台阶下。大家又骚动起来,重新坐席。小一辈大概坐了四五席,有那腼腆的从封地回来的王女也从母妃祖母身旁起来,坐到下面来。
秦时蕙和夏雪比较对眼,便招呼她,笑容透着怡人芬芳。“姐姐跟我坐一块吧,久闻大名,都没能好好向您讨教。”
呃,夏雪看着她,这话说的有点过,作为同龄人,将夏雪捧太高了。但秦时蕙听她妈说过,这位姐姐的智慧跟她不是同龄人,就像夏狷介跟谁都不同龄人一样。秦时蕙的态度恰到好,就算帮着皇太后将夏雪捧的很高,正常人听起来也没啥。
但夏雪有些犹豫。秦时泽身份尊贵、和皇女就差一点、还很得皇太后宠爱,这一席坐的除了她就是几位公主,连周姳嫄、福昌长公主的女儿玉烟县主都没资格上来。她若坐下去,一准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听庄羽翼的话要放开手脚,但她要不要将手脚放开到这程度呢?
嘉乐公主、怡乐公主却已经和秦时蕙起来挪位置,在秦时蕙身旁空出一个位置来。嘉乐公主是皇长女,也是这桌最大的,作为代表又招呼她。“就坐这儿吧,你腿不大好,不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