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分座次坐下。白衣少年潇洒风流一笑,指着外面的天说道。“是个好天气,是个好兆头。”
郑武功等人神色暗了一下,这句话说的是天气,啥意思谁都懂。
众人犹豫了一下,郑哲功接话。“哈维国,现在什么意思?”
少年看着他,怜悯的,淡然的,不懂的。都这时候了,你还关心哈维国干啥?哈维国若是能干过肃晏王,你还准备跟哈维国里应外合当叛徒?真是傻孩子。她摇了摇头,说道。“哈维国接受西宁王在先,打西宁王在后。太不给皇帝面子。肃晏王怎么都要打的他知道错为止。情况好一点的话,双方都打个鼻青脸肿。情况不好的话肃晏王会将哈维国打的破相。”
众人看着他飘飘然的样子,疑惑道。“你就这么肯定肃晏王会赢?”
少年看着郑武功、扫过郑哲功,盛气凌人,高傲的笑道。“我不肯定他会赢,我肯定我会赢。我说是就是。”
绝对的实力!等她腾出手来去哈维国搅和搅和,管保哈维国被打破相,打的它残废!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心里升起一股荒诞的无力感,似乎这少年是个疯子。可又觉得,她强大的自信,来的那么理所当然,她就能肯定一切!她的气势,已经赢了。
谈判有片刻的中断,郑****方面被震慑又没有好的法子来反驳,只能大眼瞪小眼。
最后郑武功凌厉的盯着少年,问道。“你的意思呢?”
姑娘帅气的打了个响指,来了气势。在自己的领域,王气散发,控制这一方,影响所有人。“我的意思很简单。造反,已经没有出路。集体自杀殉情?或许能留下一个忠义的名声,却于事无补。解甲归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西宁王造反,打的旗号也是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不是说他想当皇帝。你们能体会西宁王的苦心,也不枉他信任诸位一场。”
“就我个人而言,这都不是最好的办法。皇帝仁德,固然会赦免你们罪过。但你们自己有何面目面对父老乡亲?郑国不说,诸位去新州、库州、雾州看看,是个怎样的状况,难道没有诸位的‘功劳’?这些伤疤我就不揭了,你们为了什么目的聚到这里,自己心里该有数。”
“现在有个唯一的机会,让你们洗清自己的罪恶。若是侥幸活着,以后敢抬起头活的像个人。若是死了,才死的像个烈士,像个齐朝的儿郎!以后西宁王在京城,有你们这些人在郑国或者广大的西北部地区支持,他也能获得更多自由。他能挺直腰杆和皇帝说。侄儿确实不是为了皇位,侄儿的人,先是齐朝人,其次才是侄儿的兵!我们一切行动都是为了齐朝,我们死而无憾!”
将台子给他搭起来,让大家都觉得自己无比伟大,无比有作用,做事情就跑的无比快,仿佛没有他们秦晗就会活的很猥琐有了他们秦晗就能活的跟秦时泽一样、甚至比秦时泽还骄傲?
可大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或许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就有人愿意抓住。
这些人对视、目光交流,觉得比较有意义。如果真能让自己重新成为英雄,能让主公过的更好,貌似确实不错,值得考虑。
郑武功盯着这个花言巧语的少年郎,说道。“你还是没说清楚,要我们怎么做。”
少年郎淡淡的看着他,说。“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不愿意而已。其实没什么不愿意的,肃晏王是为了向哈维国讨个公道。你们也可以去向哈维国讨个公道。哈维国凭什么打西宁王?这是原则问题!”
虽然是少年郎打了西宁王,可这事儿就丢到了哈维国头上,你这辈子也摆脱不掉,嘿嘿……
郑武功是明白了,郑哲功好像模模糊糊猜到一点,其他人却还不懂。到底要我们怎么做才能继续立功?我们当兵,不立功怎么能行?建功立业,就得立功嘛。
“他是冷面阎王。”郑武功心动了,或者只是纯粹的质疑。这句话不能完全表明他已经变节。
“程建业的军被他收编了。其实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比较好。一旦他缓过手来再杀回来,你怎么想都没机会了。西北诸州军收起来还有数万,他随便派两位将过来就能吃了你。唯一的机会,就是赶在他动手前,上去搭把手,老老实实认个错。碰到他心情好的时候,你一家老小都饶了。若是拖拖拉拉,等他打到哈维国,你上去尽等着捡便宜似的,啧啧啧……”
少年连连摇头,捡军功这等事儿,秦炅那种人可以,你不可以,你是普通人。
少年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现在再蠢的人都该听明白了。但是与非,却一时决定不下来。
冷风吹进来,屋里有点潮,搞得人有点不够清爽。这里是临时营地,外面都是泥地面,这几天下雨一踩,地上一滩烂泥,帐篷里也糊着泥,看着就很木乱……
白衣少年缓缓的吃着茶,忍受着身体真实的不舒服,强装潇洒。在袅袅升起的茶香中,嗅到了一张无比宽的大床,上面一条干净的刚晒过的被子,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真幸福……
“你究竟什么人?”郑哲功忽然问。
“郑国的客人。”姑娘小口啜着茶,声音犹如茶香那么悠然,透着去春的神秘味道。
“肃晏王……”
“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还得走的快。可以跟程建业比比,看谁走的更好。”
外面一个兵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