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懂政治的人可能会质疑。她为啥要拼了命的跑,将事情讲清楚不就行了?
呵,政治,是个娇气的需要鲜血浇灌的beast。不跑?回头一刀砍了你。跑了,留下命了,他又装出和平的样子、深情无比的样子,还怪你多心了。经历过一次,一辈子都够了。
生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单看后来圣旨一道道,就知道那时候情况有多危急。事后诸葛亮,是没用的。一旦让夏雪反出五关,轻易谁还说她坏话?她一翻手能灭了你的国!
不过她对那些没兴趣了,也许是被心中情感纠缠吧,总之,她暂时不想玩那些。于是,在羊娃子非要跟着她之后,三人先去天策郡呆了数月,又去久加国浪了一圈,拐回来在这里转转。
这里,前面就是长河,羊娃子不是随便说的。
准确来说,这里是昀州,长河就是在这里绕了个圈,这里往东南面六州(三州属于郑国地盘、俗称南郑,另三州不属于郑国。昀州是郑国的)一多半地区年年缺水,数千上万顷良田总打不到多少粮食,上百万人大受影响。如今秦时泽在这里镇守,比较的风调雨顺,整体还可以。但总不是长久之计。长期来说,旱涝总是有的,人要胜天,就得多努力。
羊娃子搀扶着夏狷介上了山路,才问姑娘。“你要弄水,上山做啥?难道还要让水爬上山?”
姑娘自己身手灵敏,羊娃子还是搭了把手扶她上去。姑娘冲他一笑,耐心的解释道。“水不爬上山,就让水从山中间穿过去。要不然这一片总缺水。我们自己先看看地形,顺便当游山玩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说那边有个古迹。叔父,岩画您有研究么?”
夏狷介穿着羊娃子做的草鞋,走路比较舒服,站在山路口四处望一眼,轻快的应道。“看过别人的著述,没好好琢磨过。你要不准备准备,我们在贺岩呆上半个月?”
夏狷介明显感兴趣了,夏雪二话不说就应道。“好啊!我们先去看看情形,再看都需要准备什么。我以前见过几样岩画,感觉好神秘,没准只有叔父您才能弄明白呢。”
“我又不是神仙。”
夏狷介口气很轻松,比在京城、任何人类城市都来的自在,听着都舒服。夏狷介的声音里,有种让人舒服的因子,或者让人不舒服的因子,比旁人要深刻且直接的多。他是圣人。
“在我眼里您就是神仙。”
夏雪掏出匕首砍了根棍子递给夏狷介当手杖,夏狷介摇头、他又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夏雪自己拄着、刚在这世上拄了好久的拐杖呢,一边笑道,
“其实我觉得,不论史前还是现在,人,其本性,都是一样的。抛开不同的历史生活背景,其他部分都应该能理解的。那些使劲在皮毛上较劲儿的人,又说什么缺乏史料无法研究,都是肤浅的。我们就在贺岩呆半个月,回头出专著,写成岩画探究小说,准吸引人。”
夏狷介看着侄女儿,笑起来,说道。“你会写小说?你在哈维国说要写政治小说,在路上说要写游记,在久加国说要写哲理小说,在船上说要写航海日记,在辽州说要写推理小说、因为擅长这个,前一阵说你要写探案集。”
姑娘放声大笑,可惜她模仿能力强记忆力却差啊,连诗都不记得几首,需要了还得自己写。否则不仅要写七侠五义,还要写福尔摩斯探案集,再来个海底两万里,再来个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嗯,格林童话一定要背一些出来,给大人看多过给孩子看。可惜她没那记忆力。
不过姑娘记得另一个故事,三国,但也是断断续续的,哈哈!
虽然实在看不惯那个男人,虽然跟祖宗刘邦一样丢了老婆孩子,可惜他老婆不如吕雉厉害。结拜了兄弟便号令不行,哭来半壁江山生了个窝囊废儿子。也看不惯那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孔明同学,手下没几个能拿出手的人才,凡事都得自己去。但姑娘喜欢欢欢大哥,来一嗓子。“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长矛在手,刀剑生辉,看我弟兄,迎着烽烟大步来!”
吼一嗓子,在山里最适合乱吼。配上欢欢大哥的豪迈情怀,吼得人特舒畅!不会背小说背诗歌没关系,只要豪情仍在,就帅了!
这歌很适合和羊娃子吼。他对姑娘的黑格尔、柏拉图实在不懂,这个喊山他在行,吼得八荒六合皆颤抖,三山五岳齐回声。当今天下谁最帅?左右不出我三人!
“我发现,羊娃子,你很适合原声态,就跟那个宝儿一样。”姑娘大笑。
“俺在山里喊羊,还和老虎对吼哩,嘿嘿。”羊娃子很自信,老虎也吼不过我。
“那我教你唱陕北民歌!”姑娘转回头扶着叔父圣人继续走路,一边开始练,吼。
羊娃子学口水歌比跟夏狷介学背诗快多了,这些日子已经学了一些在肚子里,吼。“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啊呀带上了那个铃儿呦噢,哇哇得的那个声。白脖子的那个哈叭呦,朝南得的那个哟,啊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噢,过呀来的那个了。你若是我的哥哥呦,你招一招的那个手,啊呀你不是我那哥哥呦噢,走你的那个路。”
“哈哈哈!这是女生唱的,太绵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