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想跟你谈谈。”
这孩子真木乱了要玩,夏雪跟着秦晏的脚步,不去楼阁,绕到山后头;窄窄的一点地方,小孩来肯定不行,危险;他们两个就算了,这时节跳进玉液池也没所谓,别说掉进去。
秦晏小心的搂着媳妇儿,过去站好。头顶大树遮住阳光,眼前玉液池粼粼波光,秋风吹来,树叶沙沙,波涛哗哗,挺美的。有的树叶黄了,有的花儿开了,马尾松常年绿着,这是个多彩的世界。山里还有鹿、羚羊、孔雀、鹤等动物,这是个基本上很童话的世界。
夏雪三两下干脆猴子一样爬到树上,晏清那样的武功她可不会;秦晏则飞身而上,找个树杈,搂着媳妇儿,坐下来,难得的松散一会儿,挺美的。顺便老公搂着老婆,老婆靠在老公肩头,还挺烂漫。
“他们都怎么说?”夏雪先不问秦晏,问旁人。
“他们……我本来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们都没说啥。我昨儿跟父皇谈了很久,看样子,他也有这个意思。”
秦晏昨儿小动作太多,一下子汇报不过来,那啥,有件事儿,他不好意思开口。
夏雪盯着他,什么叫另外一件事,别含糊,说清楚。
秦晏亲媳妇儿,亲完媳妇儿盯着他,你还得说,你现在就是那啥那啥了,你还得说清楚。
秦晏就真有点想、哎呀不行,想到就要做到,一定要那啥那啥。
“大白天还带着孩子、就在那边,你发神经。”夏雪怒。
“没事,你看那边树丛,能看见啥不?那边也看不见这边。”秦晏示意金山那边,也看不见的,树叶密的很,脱光了干也看不见,遑论小作风不用光。
哎呀就是有人可能看见才刺激,秦晏不管了,拉着媳妇儿作风作风作风……
男人就是这样,不论嘴上说不说,脑子里一多半时候都想着作风,只要条件稍微允许,他就会想到做到。没出墙,别沾沾自喜,多半是另有原因,比如实在没这个能力。
秦晏吃了个快餐,添了下嘴,很满足,发现虽然肯得基号称垃圾食品,偶尔吃一顿也挺美味。
夏雪非常郁闷,这样很脏,一会儿还要抱宝宝,唉,激情的生活,总是有缺憾;可绅士优雅面面俱到了,也会独缺一段激情,就不要求全责备了。
秦晏让听墙角的哥们送来湿手巾,擦拭擦拭收拾干净了;和媳妇儿老实交代:
“我想立贤儿。贤儿已经大了,我们孩子也少。虽然你说过选贤的话,可贤儿的品质无可挑剔,再不定下来,有的人心思活泛起来,也是个问题。毕竟,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改的太多。”
夏雪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给她收拾。秦晏照顾人现在很周到的,她懒懒的靠着他,半闭着眼睛,就很舒服。呼,难得不用照顾儿子女儿,歇一口气,不想说话。
秦晏知道,媳妇儿不是不想说话,是没找到想说的内容。他继续坦白,唉:
“你这么年轻,看起来很高兴,可天天忙的陀螺一样转,忙不完的孩子大人国事家事都得操心。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我们的时间。你还说要写爱丽丝梦游仙境的,还有西游记,我们要一直进入哈维国,再往西,那边还有很多国家;久加国,即墨国……总之,我想多一点和你一起的时间,和你一起照顾孩子,不要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我也想和孩子多一点时间在一起,看着他们长大,很幸福。趁着年轻,父皇也精力旺盛,我们能走得开,丢的下,就丢下来,放松一段时间。”
这感觉要趁年轻赶紧玩老了玩不动,而不是趁年轻赶紧创业工作,这啥逻辑。
夏雪问:“你不是和父皇谈了很久吗,父皇什么意思?”
秦晏继续汇报加请示:
“我们谈的比较简洁。如今齐朝改革到了一定阶段,再下刀子不可能,抵抗情绪会突破临界点,变得明显起来,到时候对谁都不好。现在最需要的是消化和吸收,让大家慢慢适应了,再进行下一阶段的修正。社会只能修修补补的前进,不可能推倒重来。
在我们眼里,还是想继续改,看到不顺眼的,就想杀,不杀一杀,整顿不过来。
可底下的暗流,你也知道,已经到了一定状态。若是现在压下去,则不会有事,第一能巩固改革的成果,第二能保证社会平稳过渡。旧的利益阶层被一下子扫干净了,又冒出新的利益阶层,没了旧的利益阶层衬托,他们会站到我们对立面……改革,到了一定程度,就是要从自己身上割肉,你也懂的。这也最难,阻力最大。
一旦让他们汇成一股力量,反扑过来,这将是一场血腥的倒退,你也不愿意看见。
而父皇,第一,是守成之主,守成,他比我们适合;第二,他更成熟、有经验,他也站在一个相对中间的位置,可以缓和一下矛盾;第三,我们急着改革,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父皇作为旁观者,看了这几年,确实看到很多问题。这就像,我们在前面开路,后面需要有人支起隧道,免得塌方。”
夏雪淡淡一笑,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治国,人太多,太难。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
退一步,她也没什么,确实这几年顶着压力,压力相当大。还得谢天谢地太上皇一直支持,没拆台,否则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有多大力量,对方也会有多大力量。改革,是一件很、很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