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轮回·蓝色祀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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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四野荒芜

由于兵乱,四野荒芜,十里之内无一人家,饥饿死于山林的饥民堆堆叠叠不计其数。为了躲避战争,大多数人选择躲进深山丛林之中。林中的尸体兽吃鹰叼,路旁白骨屡见不鲜。

巴蜀地处盆地,群山高低起伏。晋庾肃之山赞曰:悬岩杳翳,神明攸居,官府风云,怀吐川渠,昆阆天竦,五岳云停,飞峰紫蔚,辰秀太清。

三人站在一山头,隐隐约约看见一里之地内有一客栈,三人均已经疲惫,夕阳西下,落霞而起。三人看见客栈步伐遂快了些,近观时见客栈旁插着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万寿客栈”。三人至客栈前,并无人迎接。就走进去,人虽不多,但小二忙得不亦乐乎。

还是掌柜见客人来时才招呼小二接待客人,小二到是热情的迎接呼道:“三位客官,这边请。”过来领三人坐下,忽然看见康艳美若天仙,不禁呆了,望着木讷。

惊弦知道这小二看康艳入了神便打断他的思绪道:“小二看一眼就行了吧!站在这里干嘛!好酒好肉拿上来。”

康艳盯着惊弦说:“你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吃肉喝酒啊!”

惊弦急忙将小二拉回来道:“要素的,三份素菜,你自己看着办。”然后从身上掏出几枚赏铜钱递给小二。小二趁机扭头盯了康艳一眼,一手接过赏钱。一转身便撞在了大木柱子上面。惊弦情不自禁的忍不住笑说:“你还是戴上你的面纱吧!”

“为什么啊?”康艳还觉得奇怪问他。

“小二看上你了。”惊弦向四周望望道:“这里有吃有喝的,我看你就在这里不要走了。”

“胡说,还叫我不要说话,你怎么说起我来啦!”康艳不屑一顾的抬起头看着楼上。

影丛打量着客栈里面的人,见他们吃饭温文尔雅,喝酒风平浪静的。一老翁,一老妪,两个老人与一个女子坐在北面的角落里,估计是一家人。那老翁背对着影丛,女子正对着他,那老妪侧身坐着。影丛见此三人的桌子上摆放了三只鸡,他们吃肉的样子,粗鲁,像野兽扑食一般,断定不是一般的人。

影丛叫惊弦看那三人的样子说:“你看北角,她们叫了三只鸡,非人的吃相,满嘴的油脂。”

惊弦扭过头斜眼一看说:“说不定人家很饥饿,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是我很饿,也会那样吃的。”

“你看那女子?”影丛侧眼又看了一眼说:“哪个大家闺秀这样吃东西的。”

惊弦仔细一看,其实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没有说话。与影丛正对而视的女子,见影丛看着自己,就用脚提醒了坐在旁边的老妪。老妪抬头,看着那女子,仿佛在诉说什么,就看了影丛一眼。影丛急急忙忙扭过头,盯着桌子,待小儿端上饭菜,三人都各顾各的吃起来。

康艳吃饭时一直盯着影丛和惊弦二人吃饭的样子,狼吞虎咽,二人也只顾着吃自己的,没有注意康艳,千金小姐的吃态。

惊弦与影丛好像很饥饿似的,用最快的速度同时吃完。二人抬头见桌子上的菜没了,康艳碗里的饭满满的。惊弦打了一个饱嗝道:“怎么不吃啊!”

康艳道:“你们吃这么快,菜都被你们吃完了,我怎么吃啊!”

影丛与惊弦两人有些惭愧,惊弦赧颜笑道:“在红岭寺,用这样的吃法习惯了,我叫小二另外给你炒一个菜。”

康艳放下碗筷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二人都不知道,康艳正生气,影丛起身便说:“吃饱了,我们好上路。”

康艳听到这话气从心生,她坐着不走抬起头气冲冲的对影丛说:“要走你自己走,天都快黑了,走什么地方去啊!”

“师兄我也觉得天快黑了,还是等明日再走吧!”惊弦看出康艳气冲冲的样子,加之自己也疲惫了,想休息就这样说了。

影丛心想道:“留下来也好,我到要看看有何妖孽在此作怪!”他也坐了下来低声说:“好吧!天色将晚,明日赶路。”

这时小二就过来了说:“三位客官,这方圆二十里地只有我们一家客栈,天这么晚了……”小二又眼瞪瞪的看着康艳呵呵道:“听说贼子四起,这位小姐又这么漂亮,要是被强盗打劫了怎么办?”

惊弦敲敲桌子抬起头对小儿说:“闭上你的乌鸦嘴,算账。”

小二对着桌子扫视了一眼说:“一两银子。”

影丛没有说话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小二,便问他:“要两间客房。”

康艳听说影丛要两间客房,急忙就站了起来对小二说:“就要一间就够了。”

小二以为听错了,见影丛是个和尚就惊讶的问:“你说要几间?”

康艳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间房,听清楚了吧!”

“不会吧!”小二一副苦瓜脸说:“小姐你要同和尚住一起吗?”

“怎么!不可以吗?”康艳用死鱼般的眼睛盯着小二说:“大惊小怪。”

惊弦站起来呵呵笑道:“我师兄还俗了,我是俗家弟子。”他又指着康艳道:“我们是负责保护她的,她父母有吩咐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所以呢,吃住都必须在一块儿,你看我们小姐多漂亮啊!美若天仙,要是没人保护她,遇上贼人那就遭啦!”

康艳见惊弦在夸耀心里美滋滋的,她仰首挺胸说:“听见了吧!他们是我的保镖,羡慕还是嫉妒啊?”

小二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带三人上楼到客房。就在三人上楼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书生和一个道士,影丛见那道士气宇轩昂,走起路来高大威猛,仙风道骨,非比寻常,那道士抬起头看了影丛一眼,然后与那书生就坐在影丛三人做过的那张桌子上。

客房的门上边,都贴着符,进门时还在惊弦的头顶一飘一飘的,他举起手就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踩了一脚道:“装神弄鬼。”

小二说话熟络,为三人找了一间大的客房,然而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板凳。桌子上放着烛台,茶壶。其它地方空荡荡的。

这正是六月,天气炎热,不必挤在床上。惊弦叫小二去拿两张凉席来,那小二伸手便要钱说:“两张凉席,二十文钱。”

影丛只好付钱给小二没有多给一文,真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小二把凉席拿来后,铺好,给三人沏了茶水还说:“如果有什么吩咐找我们掌柜,晚上你们不要到处乱走啊!这深山可不安全。”

“废话不要太多,别打扰我们休息。”惊弦一边说,一边将小二往外推,然后关上门。

客房里面的一扇窗户关着,没想到把窗一拉开窗沿上又贴了一道符,惊弦又把符撕下来,顺手就扔在了窗外,正好落在窗下边那个道士的头上。道士从头顶把符咒拿下来,看了惊弦一眼,便将符咒揣进胸前放好。

“别以为会茅山术,到处摆酷。”惊弦轻蔑的转过身,坐在地上的凉席上,然后望望康艳躺下深深的呼吸道:“睡觉的感觉真爽!”影丛还站在窗边,抬头望远处的高山突然想起了,晋代戴逵的山赞曰:蔚矣名山,亭亭洪秀,并基二仪,峣嶕云构,嵯峨积岨,寥笼虚岫,轻霞仰拂,神泉旁漱,曰仁奚乐,希静此寿。

远处就是神龙山,这家“万寿客栈”就饮神龙山泉之水,受山水的净化,空气清新自然。

康艳见惊弦睡在凉席上悠闲自得的样子,就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惊弦一下坐起来说:“你坐在这儿干嘛,自己去休息,你不累吗?”

“我想和你睡。”康艳很镇定的说,直言不讳,吓了惊弦一大跳。

惊弦站起来说:“看我善良,你就得寸进尺,你不喜欢睡床上是不是?好我睡!”

康艳撒起娇来,也站起身说:“我和影丛哥哥睡!”

站在旁边的影丛急了,连忙推辞说:“康小姐,我们乃出家之人,男女有别。你就不要说这些破坏清规的话了。”

康艳又想跳过去拉影丛的手说:“你们不是还俗了吗?”

“我受不了了。”惊弦大叫一声作了一个发狂的姿势道:“拜托你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看我们长得帅,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吧!”惊弦说着就往外面走,一开门就撞到一个儒生。儒生没有说话,到是站在原地不动,又不抬头如同罪人一般。

“你中邪啦!”惊弦斜头盯着那个儒生道:“你站在我面前干嘛!要钱我可没有。”

儒生疯狂似地抬起头温柔的说:“兄台,说话不要这么刻薄,你撞了人还这样的理直气壮……”

“你们这些穷书生,我看你撞见鬼了。”惊弦把门关好继续说道:“别以为读的圣贤书多,就可披上文明的外衣骂人。孔子就知道耍嘴皮子,考八股文都考昏了头。”

“你骂我可以,我不允许你骂孔夫子!”这儒生竟然临危不惧说道:“你是哪个学派的,竟然如此放肆。”

惊弦听着就上火:“你管我那个门派,我兵家的,敢跟我斗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儒生又说:“兵家乃小人的行为,只知道打打杀杀,打来打去,死的还不是自己。”

“我听人说,儒生骂人便成文,兵家行事便成仁。”惊弦呵呵一笑,转身就走了。

那儒生知道骂不过惊弦,气呼呼的说:“朽木不雕也!”然后用《增广贤文》里面的一句话自我安慰道:“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影丛见惊弦走了,也想出去走走,就吩咐康艳道:“你自己在客房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没等康艳答话就走到门边推开门,正要出去,突然想到康艳一个弱女子,一人在客房也不安全,就敛步转身关上了门说:“我还是在这里保护你吧,万一有事么突发事件,师弟又要怪罪于我。”康艳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站在窗前看着西边的晚霞道:“拂拂生残晖,层层如裂绯。天风剪成片,疑作仙人衣。”正是唐人王周描写《霞》的五绝。

惊弦出门见乌烟瘴气,烟雾拔地起,客人酷暑热。便走到一草地坐下,天空星星繁出,刚坐下不久。见三人妖气熏天,正是今日所见三人,吃相难看疑似饿狼扑食一般,今日竟然没有将她识破。只见老妪老翁与那女子鬼鬼祟祟,不走大道非走迷林,甚是多疑。惊弦就掩饰着自己跟了去,突然在一棵大树边见三人遁入草间成一股青烟不见了。惊弦道:“客栈一定出事了。”惊弦跑回客栈内不见有人惊恐,也就松了一口气到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