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轮回·蓝色祀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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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发师弟

明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明太祖(朱元璋)将元朝时的顺庆府,改名为广安州。广安州有一名山曰:“禹山”,禹山上有佛家禅宗寺院名为:“红岭寺”。如果天气阴霾,大雾缭绕“红岭寺”仿佛在云之端,美轮美奂犹如天上仙宫。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巴蜀多山林,幅员辽阔,群山连绵。高山而多峡谷,道路纵横交错,具有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的特点。

公元1629年崇祯二年10月,后金大汗皇太极帅大军从龙井关攻破长城进入中原,大明的江山遭到动摇。

公元1643年崇祯十六年,五月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率领农民军攻占武昌,自称大西王,建立大西农民政权。

国家倾危,灾祸连年,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

钟鸣之声,笑破冉日。禹山冈峦围绕,树木阴翳,危峰秀拔插青霄,峻岭崔嵬横碧汉。斜飞瀑布,喷万丈银涛;倒挂藤萝,扬千条锦带。云山漠漠,鸟道逶迤行客少;烟林霭霭,荒村寥落土人稀。山花多艳如含笑,野鸟无名只乱啼。

禹山之上有一寺,叫红岭寺,寺中约五百僧人,他们奉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尊少林寺为禅宗祖庭,统辖着四方四十八座寺庙。寺中约六十七名孤儿,大多由红岭寺各长老收养,辛酉自称是第八代六祖慧能的嫡传弟子,已年过古稀,居众长老之首是红岭寺的住持。

众僧闻听钟声,如梦初醒,掀开被子,急忙穿起袈衣。寺内的武僧更是急切,一座大殿,众多林立的禅房偎依着一座舍利塔,形成一道奇观。

格子木屋睡着九个武僧,其它八个都听着钟声起了床,只有一个红发俗家弟子,这人就是惊弦,他还捂着被子恬静的熟睡在美梦之中。

“师弟,师弟快起来练功,不然又要受罚啦!”大师兄影丛掀开惊弦的被子,无奈的叫他起床。

惊弦如耳边之风,抓起被子冥冥之中说:“师兄们慢走,我再睡一会儿,师兄们就给师傅说,我感冒了,起不来。”说完又用被子捂住头,继续睡觉,师兄们也拿他无奈。他是九名武僧最小的一个,顽皮惯了,而且师兄们都爱抚他,就像亲弟弟一样。红岭寺中他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师傅辛酉。

早上练功,辛酉见武僧只有八人,一眼就看出惊弦没有来练功,八个武僧练得都很辛苦,汗珠连成水珠子,滴答滴到往下掉。辛酉站在柳树下问:“你们的师弟,怎么又没有来啊?”

“师弟感冒了,在禅房养病。”大师兄影丛很快就回答了住持。

辛酉露出严厉的神色说:“我知道他在懒觉,你们包庇他就是在害他,知道吗?”他顿顿语督促影丛道:“你去把师弟叫来,都到大殿来。如果你们叫不动他,我亲自去。”

惊弦每次都犯寺规,无论师兄们怎么包庇,惊弦总是逃不了被惩罚。大师兄与其它几个师弟,看着长老离去的背影都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然后继续练功。

红岭寺共十二长老,华源长老为最,他路径禅房,忽然听见惊弦呓语说:“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

华源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动了一下,走到惊弦的禅房门边用手轻轻一推,吱呀吱呀的门开出一道缝隙。华源长老向内窥视看见惊弦睡在床上,他急忙推门而入站定片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惊弦不知,混混沌沌的耳朵像进了风,睁开一只眼看见华源长老的一双脚。

他急切的站起来,擦掉嘴角的口水,向其它的角落望望见师兄们都离开了,转身对华源嘻皮笑脸的说:“长老早……”然后什么也不说,迅速从华源身边溜走,走到门边正好撞见师兄影丛。影丛不知道华源长老在禅房,对他大声的说:“住持知道你在睡懒觉,叫你到大殿去。”说完,惊弦就晕了过去。师兄影丛急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说:“师弟,怎么啦!”

华源从禅房走出来,也有些着急走到惊弦身边,俯身用手在惊弦的鼻子边一探,微微一笑说:“你就装晕吧!我去叫你师傅来收拾你。”

影丛疑惑的看着惊弦,过了一会儿,惊弦又睁开一只眼向影丛笑了笑,仿佛冻僵了一般。站起来对华源长老道歉:“长老我错了,我无心骗你,只是今天睡过了头。我马上去练功,马上……”一转身就跑得不见了,最后在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心怦怦直跳,气喘吁吁,感觉心快掉地上了。

师兄影丛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他又想跑,给影丛一把拉住了说:“住持叫你到大殿。”

“到大殿干吗?”惊弦问。

“还能干吗?肯定是接受惩罚,不是到山下挑水就是抄写《金刚经》。”影丛义正言辞,见师弟欲哭无泪的样子安慰道:“放心,师兄们帮你一起承担痛苦。”

“这一次叫我到大殿,十二长老都在,这下完了。”惊弦露出一张痛苦的表情,急忙拉着师兄的手说:“师傅为了顾及颜面,肯定要重罚我。说好要给我承担痛苦,到时可不要反悔。”

“师兄什么时候反悔过,我无怨无悔!”影丛拍拍惊弦的肩膀,两人就去了。

师兄弟们都在大殿站着,毕恭毕敬,同时还有十二长老严肃而冷峻的面孔。惊弦低着头,走进大殿,呆立站着,像一个罪犯等待审问。大殿出奇般的安静,只听见他的师傅辛酉住持语重心长的说:“惊弦,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寺规,为师的也不能顾及师徒之情。今天十二长老们都在,你说,应该怎样受处罚。”

惊弦一听这句话微微的抬起头玩世不恭地说:“罚我睡三天觉吧!”

“放肆!”空甲长老满脸愠色道:“住持长期对你的行为放纵,才导致今天的恶果。以你这样的态度早就该逐出师门,念你是个孤儿,无依无靠,今日必须重罚,以警示其它僧人。”空甲长老面向辛酉说:“辛酉师兄,就由你来惩罚。”

辛酉脸软心慈顿了顿语说:“就罚你到禹山下的醴泉去挑水,并抄写《金刚经》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十二遍,鞭打五棍。”

“师傅,我接受棍刑,可是醴泉也太远了吧!禹山上不是有深水潭吗?把醴泉之水挑到禹山上,来回要五个时辰,恐怕没有上山就被太阳晒干了吧!”

“不要找借口,如果你不服,就加上一棍,再不服再加。”华源长老语气深重,让惊弦无力回天,垂头丧气。站在旁边的师兄们一个也没有说话。

惊弦正看着大师兄影丛,影丛本想站出来为师弟开脱没想到被住持叫了出来说:“影丛,你身为大师兄,师弟睡觉,你不加制止,还有意包庇,你也应当受罚。”此话一出,其它几个师弟都站了出来说;“惊弦师弟最小,我们身为师兄没有尽责,请师傅罚我们吧!”

“你们也逃不掉,我叫你们七人每人在禹山深潭内提二十桶水算是惩罚。如果谁有再违反寺规轻者鞭打,重则逐出师门,尤其是惊弦,你要听好了,为师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犯。”

“徒儿一定不会再犯寺规,请师傅放心。”惊弦跪在地上,忏悔之词有点诚意正心的味道。

“答应得倒爽快,就是做不到……”辛酉指点江山,又指着影丛说:“你身为大师兄,要有兄长的风范,不要放纵你的师弟,如有包庇,下次就追究你一人之过。该练功的去练功,该受罚的受罚。”

长老们走了以后,惟惊弦跪在地上久久不起,师傅问他:“你为何不起?”

“师傅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你答应我我就起来。”惊弦抬起头,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师傅辛酉。

“你这小滑头,还给为师谈条件。”辛酉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为师自然答应你。”

他指着身边的师兄影丛说:“我要师兄给我执行棍刑,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师傅疑惑,问他:“为什么叫你的师兄执刑。是不是害怕执法僧下手重,好让你师兄轻轻地给你打几下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连累了师兄,我想让他解解恨,所以我要求师兄严厉的惩罚我。”

辛酉住持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你师兄愿意吗?”

惊弦突然站起来,与影丛并列在一起,然后对师兄眨眨眼睛说:“师兄肯定答应,是吧师兄?”

影丛呆呆的说了一句:“做师兄的应该……惩罚他一下……”这句话几乎脱节了,说完后两人就跟着走出去了。

监刑的是百发长老,长得一副诡怪而恐怖的面孔,一个刽子手的角色。这人不仅贪财而且好色,被惊弦看见好几次,他一直就想把惊弦除掉,就是找不到机会。

在行刑的时候,惊弦附耳对影丛细细的说:“下手重一点,刑杖落下去的时候轻一点。”大师兄向他微微一笑说:“没问题。”百发长老在一旁嚷嚷道:“说什么呢?别以为,你们两个是师兄弟关系,就可以顾念私情,轻手轻脚,没有量度的行刑往上加!”

惊弦把脸凑到百发长老的眼前低声地说:“做人不要太绝了,如果你违反寺规,也一样,贪色之徒……”百发长老气得两眼发直,干瞪眼拿他没有办法嘴里大喝一声:“行刑!”

影丛拿起一丈长的木棍举得高高的,只听见啪啪的声音落下去,惊弦没有感觉没有疼痛感,等他第二次落杖的时候惊弦假装唉唉叫嚷了几下,第三次举起杖棍还没有落到屁股上他就叫了起来,围观的师兄们都笑了起来。百发很是生气说道:“还没有打你你就叫,假装,加上一杖。”

惊弦侧过脸说:“谁允许我不可以叫啊!你趴在下面我来打试试。”惊弦将脸侧向师兄说:“师兄加一杖就加一杖,反正我皮厚。”惊弦不屑一顾的样子惹恼了白发,在最后一杖的时候,白发向刑杖施了法,凝聚了约一百公斤的力打在了惊弦的屁股上,疼得他咬牙切齿,泣不成声。影丛吓得扔了杖棍,俯身问道:“没事吧!”

惊弦无辜的侧眼看着他咧嘴一笑,颤抖似地说:“没事才怪……”然后就晕过去了,吓得众师兄们围观过来,其中一个就说:“又在装。”

惊弦睁开眼,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说:“我没有装,我真晕了。”然后真的晕过去了,幽默而滑稽。几个师兄怎么也叫不醒他,一僧人又说:“睡神就这样,我们把他扶到禅房去。”众师兄们惊喜地把他举过头顶送到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