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僵在了空中，或许也觉得尴尬，眼睛连忙看向别处，把手给缩回来了。
梁子衿不再看他，心里仍旧心有余悸。
那男人又瞟了一眼，这才走开了，转身又朝着她打开的箱子而去，随手拨弄起了她的衣服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梁子衿皱着眉头，一股厌恶从心底里冒出来，正要开口，而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声。
“周哥，前台有点事找你！”
听到那声音，男人手缩了回来，眉头忍不住皱紧，声音很是不快，“行了，我知道了！”
随口应了一句，男人这才看向她，压了压眼底的烦躁，“我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梁子衿随意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男人这才走了出去，嘴上仍旧不停地抱怨，“喊什么喊，催鬼啊！”
直到那声音走远了，梁子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夜色里，都是些什么人，梁子衿光是想想就觉得烦躁。
男人走了，梁子衿也就放松下来，门打敞着没有关，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到了她的门前。
梁子衿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是见过的，二十多岁的模样，在那群女人里总是独来独往，性子看上去有些清冷，看样子却一点也不会比姚可芯晚到这里多少。
“梁子衿？”女人看着她，慢慢地问道。
梁子衿点点头。
女人想了想，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好，我叫安娜。”
“你好。”梁子衿看着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以表示友好。一听到安娜的声音，梁子衿就听出来了，这声音正是刚才将那男人叫走的声音。
她这算是为她解围了，她心里自然是感谢的。
安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从她了然的笑意里明白了什么，也就朝门外看了一眼，不同她拐弯抹角了，“那老男人叫周恒，就是一标准的地痞老流氓，仗着自己是何经理的姐夫到处横行霸道，其实又怕老婆又好色，别说我没提醒你，遇到他自己多留心点。”
梁子衿点点头，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一定会注意的。
“谢谢你。”梁子衿看着她，说得很真诚。
安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很快，到了晚上。梁子衿吃了饭之后照例去化妆，化好妆以后，她和其他人在房间里候着。
第二个晚上，梁子衿才对夜色里的规矩有了更多的了解。夜色里施行的是会员制，普通VIP，白银VIP，黄金VIP，还有钻石VIP，等级逐级增长。
而到了钻石VIP，则有顾客则有自己专属的房间，而那个房间即使是在空闲时，也不必去用来招待别人。
而她们这些陪酒女，有的则有专属的顾客，除了为这些顾客服务之外，她们是可以有选择性地去挑选一些顾客。
而据梁子衿所知，姚可芯和这里少数的几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钻石VIP顾客，这些顾客每一次都只会只会她们服务，她们的工作是最轻松的，拿的小费也是最多的。
当然，顾客随时可以选择更换，所以能否留住自己的顾客，那就各凭本事了。
而姚可芯往下，像莫涵这个级别的，就可以在黄金VIP中随意挑选，比她再次一些的，来得有些时日了，工作也有经验了，就可以去挑选白银的VIP。
而像她们这样新来的，自然就只剩下普通VIP，而且还要听从安排，不能随意挑选。理所当然的，她们的工资最低，小费也最低。
就算是陪酒女之间，也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这点倒是让梁子衿很惊讶，不过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制度下来，这些人才不致混乱。而且梁子衿几乎可以肯定，夜色里的人绝不止这些，更多的人事调动，则就不在她的了解范围了。
今天晚上来敲门的，不再是那个名叫阿涛的服务生，梁子衿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而这个服务生则显得冷淡甚至是漠然得多，他不同人讲话，其他人也鲜少和他说话。
随着一批人又一批人走出去，房间里慢慢安静下来。
梁子衿和几个新来的坐在一起，从头到尾都很安静，既没有人同她打招呼，她也不想去主动搭讪，她只想静静地等着。
不知是否是因为她昨天的冷漠而心存芥蒂，这一次朱莉和晓溪都坐得离她有些距离，只是不时地还会把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朝着她投过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的出去的那个服务生长得很帅啊？”
屋子里静了没有多久，有人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话。
女孩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一旁人的反驳，“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帅哥啊？他那样的充其量叫做长得不歪。”
“其实我刚才也看了，那男生长得还很清秀呢，长睫毛，大眼睛，气质也感觉不错呢。”这时候，又有一个女孩插话进来。
“没错没错！”之前的女孩立刻支持道。
“切，你们这么说，那是因为你们都没见过长得好看的。昨天晚上，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你们知道吗？”
“大老板？老板不就是何经理吗？”
“你们这就不懂了。何经理充其量就是大老板的一个手下，真正的大老板其实另有其人。昨天晚上我就站在那远远地一看啊，假如他是我的顾客，哪怕不给钱，白让我干，我都乐意！”
“我看你就是想接近大老板吧，他坐拥着这么大的夜色，真要是能攀上他，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唉，真是能接近他，那就好了！”
“我就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接着几个人哄笑打闹起来。
梁子衿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她们现在这么期待着接近大老板，只怕接近了之后，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都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
不知什么时候，门被推开了，薛幡走进来，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