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一次,沈慕宸答应得十分痛快,“之前我同你说的事,记得仔细考虑一下,等到我们都达成了共识,我们再聚不迟。”
听到沈慕宸提到那件事,容珏的脸色沉了沉,似在思索,而这一次,就连萧昶颢的眼神也动了动,感觉告诉梁子衿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萧昶轩和容珏走了,而余下的几个人连同那几个陪酒女早已吓得禁了声,不敢说话了,沈慕宸看了过去,眼神一凛,几个人吓得又是一哆嗦。
“菲利岛的工程,我可以让它继续,不过,帝豪要掌控百分之七十的利润。”沈慕宸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听到菲利岛三个字,梁子衿心里不由地一惊。菲利岛是A市领海的一处岛屿,面积不大,实际上这个时候并没有引起国人太大的注意。
梁子衿也是从父亲和友人的对话中才听到有关菲利岛的些许,父亲的这位友人告诉父亲菲利岛面积很小,但是近来却被勘探出巨大的资源,而这位友人紧紧在岛的周边砍些树到内陆来卖,就挣了不少钱。
后来这位友人就再也没有涉及菲利岛,还警告父亲说,菲利岛的背后水很深,不是他们这样的寻常商人能够触及的,他为了自保这才从菲利岛离开。
而今天,他们再次提起菲利岛,让她顿时来了兴趣。
听到沈慕宸这么说,陆文清脸上露出危难之色。梁子衿心里很清楚,让出百分之七十的利润,那对一个企业而言意味着什么。
“宸少,陆家这次为了菲利岛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陆氏付出了太多太多,这样做,我恐怕没有办法回去交代啊……”陆文清这么说着,脸上露出危难之色。
“那是你们陆氏的家事,而我只是一个商人。”沈慕宸看着他,眼底仍旧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陆文清在那里皱着眉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好,宸少,我答应你,希望您也可以尽快让菲利岛开工。”
沈慕宸这才勾起了满意的笑容,“明天你们就可以派人到帝豪签协议,我们随时欢迎。”
陆文清看了他一眼,整个人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和他说了一声“宸少再见”,便慢慢吞吞地朝着门口走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梁子衿仔细回想今天的一切,这才慢慢地想明白了。
好一个杀鸡儆猴!
他和萧昶轩的冲突,还有她,根本就是沈慕宸安排好的,故意让陆文清看到的,目的在于让陆文清看到他的强势,并且对他的力量进行评估,这样,即使陆文清一开始不愿意接受三七分利润,到了最后权衡之下,也不得不妥协。
而他,甚至不用正面跟他谈判,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梁子衿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怕。
“都出去吧。”
沈慕宸的声音又淡淡地响起来,其余的人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而其中一个女人,梁子衿看得仔细,眼神依依不舍地落在沈慕宸的身上,分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机会说出来,最后只好遗憾地走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包厢里静了下来。
“倒酒。”
沈慕宸的声音又响起来,冷冷的,这一次只能是对她说的。
刚才他那么说,梁子衿心里自是不舒服的,只是听他这么说了,却也不敢忤逆他,只好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到茶几旁倒酒。
沈慕宸则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也是冷冷的,“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出来吗?”
梁子衿愣了一下,摇摇头,手上倒酒的动作仍旧没停。
沈慕宸将目光落到她手里的那杯子上,目光倏然收紧。
梁子衿捧着倒了酒的高脚杯走到沈慕宸面前,而沈慕宸几乎连眼都没抬一下,大手直接一挥,梁子衿没有防备,那红色液体一下子溅到了她白色的裙子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杯子掉到了地上,梁子衿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去捡那杯子,而几乎就是同一刻,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捏起了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的脸抬起来。
沈慕宸看着她,眼里透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梁子衿,你这个样子,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听着这话,梁子衿心里猛地一沉。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暴戾之气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此时此刻,气氛里更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宸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梁子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要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再次蒙混过去。
然而,沈慕宸看着她的脸,却是勾起了一丝冷笑,眼底愈加的发冷,“你说,今天白天,你去了哪里?”
梁子衿的目光动了动,仍旧一脸无辜,“我今天去见了子瑶……”梁子瑶,正是她叔叔梁远家的女儿。
“撒谎!”
沈慕宸脸色一沉,一把将她甩开,同时自兜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直接丢到了她的身上。
那东西砸在身上,梁子衿感觉有点痛,那东西又从她身上滚到了地上,梁子衿定睛一看,只觉得心在不停地下沉坠落,落不到底。
那枚鸽子蛋,怎么会在沈慕宸的手里?!
所以说,今天晚上他叫她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梁子衿整颗心都开始怦怦加快,她本以为沈慕宸这样的大人物不会浪费时间调查她,结果,确实她把事情想得太好了,最后落到这个地步。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没话说,我替你说!”沈慕宸看着她,眼底燃烧着怒火,像是要把她烧着了一般,“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凯西餐厅,你把它给了韩子钦,对吗?”
梁子衿脸色又是一沉,马上回过神来,便连忙开口道歉,“宸少,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只是怕你误会,所以才没有说……”
沈慕宸仍旧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是要听她,又似乎根本没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