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后悔出门之前没有看黄历,今天只是陪小乔去血拼,居然碰上那么多的讨厌的人。
那位方夫人是一例,眼前这位段锦荷是一例。
甩着两条火腿,提着一路采买来的战利品,四处压马路,压得脚酸,在一间水吧里点了杯饮料以便歇脚,却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一位不速之客。
“好巧,在这里碰到你们。”一个轻柔嗓音响起,我抬头,居然是段锦荷。
我朝她扯扯唇角,不冷不热的。
她看出了我的冷淡,不以为意地朝我展颜笑一声,转而向小乔打了招呼。小乔不知道我与她的恩怨,热情的招呼着她。
她正要坐下,我忽地起身,对小乔道:“歇得差不多了,走吧。”
小乔不解:“唉呀,好不容易毕了业,大家各奔东西,好不容易今天碰上段锦荷,怎不叙叙旧?”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嗯,你说的有理。”我重新坐下,看着段锦荷容光焕发的神色,目光冷清,“最近春风满面嘛,是找到好工作了,还是找到如意郎君了?”
她神色不太自然,撇开我的目光,“还不是老样子,X市没多少公司,全是些工厂招普工,我才不要去呢。去应聘办公室文员,人家又嫌资质不够。”
小乔轻哼:“你以为现在的大学生还吃得香啊?小姐,看清现实吧,现在的大学生,满街都是,还是学着放下身段,从基层做起。”
我白她一眼,“你呀,还是一直没眼光。人家段锦荷虽然工作上不如意,但肯定是情场得意。”
小乔睁大了眼,这才仔细打量了她,只见段锦荷身穿亮银色长裙,衬得修长的身段,飘逸又淑女味浓厚。原本清汤挂面的黑发,被染成亚麻色波浪卷,与娇美的瓜子脸相形得益。手腕上挎着一款最新流行的纯手工编织的布包,脚上黑色高跟鞋,虽不是国际品牌,但也是本市叫得出名号的“美嘉美”鞋行出售的。
小乔双眼发直,又羡又嫉:“你这身打扮还真有品味,即美丽又大方,段锦荷,你勾搭上哪家公子哥?从实招来。”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一闪,得意笑道:“说什么勾搭,太难听了。人家目前可是单身哦。”
“少来,你是单身,会穿得这么漂亮?你不是没找到工作吗?没有工作,谁养你?除非你父母忽然做生意赚了大钱。”段锦荷的家底,我和小乔还是知道的,父母是从外地迁移到X市的人,在本市开着一间皮鞋美容店,小打小闹,填肚子还行,但多余的钱就没了。
段锦荷启齿一笑,目光闪动——说不出的妩媚——我忽然惊觉,她的笑容和表情以及动作,都好熟悉。
她看着小乔,但目光却对着我,缓缓地道:“我是没有正式上班,但我是楚氏企业董事长的私人助理。”
与段错荷“尽欢而散”,拿着各自花了两大个月的薪水采买的战利品,与小乔又心痛又兴奋地回到自己的窝里。
才走到门口,却发现一个不速之客。
“请问,你们谁是楚无心?”冰冷的声音,夹着刻制后的愤怒,虽然礼貌但又感觉狂傲的语气,把我们原本喜悦的心情破坏殆尽。
我打量了她,穿着朴素的衣物,中等身材,普通的脸蛋,与小乔一般年纪,但却沉稳内敛,一双不大的双眸,迸射出无比论比的火花。
我心中一惊,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那是一种挑战的光茫,杀气腾腾、霸气自负的狂佞,一种复仇的火焰。
也只有在某一领略有独步天下的技能,才有这翻气势。
我蒙了,“你是——”
她下巴一台,举起手里的棋盘,冰冷且傲然的声音响起,“我是成意菲,特地来向你挑战。”
我脑袋轰地一声,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成意菲,何方神圣?
睡到日上竿才起了床,还是被父亲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都是昨晚成意菲那个棋痴惹得祸,明明说好了,只下三场,三场定胜负。可她在一负一和一胜的情况下依然不放过我,死活烂缠地偏要我与她下到凌晨,最后,我也杀红了眼,与她在棋盘上捉对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天地变色,山河崩塌——
最后,她在眼看江山不保的情况下,却对我使出心理战术。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学围棋,一直纵横棋场,从未败北。在同龄人中,能让我佩服的棋手,就只有你一人。”
我怔忡,手里的棋子迟疑地放进“长型”阵中。
她执起白子,朝我笑道:“或许你对我已没忆了,但我可是记忆深刻啊。十年前,我就与你决战过一回。”
——
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我输了,她得意地走人。
而我,只能睁着血红血红的眼,盯着散乱不堪的棋盘,恨恨地拧起一颗棋子,揉进手心,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提醒着我——明天,我坚决不要再做棋子了。
我要反击。
睡了会,才爬起床,忽地一愣,什么时候了?怎么室内这么暗?一股沉闷烦燥的气息笼罩着全身。
走向窗台,掀开粉红色窗帘,霸出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原来,要下雨了。
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我神色冷然,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二十五章 美梦一刻
睁着酸涩的双眼,艰难地起了床,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看了邮件。
很好,邮箱里已躺着一封新的邮件。
是我先前申请编辑的那家杂志社发来的邀请函,我应聘的一间大型杂志社,已正式批准我做期刊栏目编辑。
熟人好办事,再加上我一直替这家杂志做专栏,对方主篇对我已很熟悉,这回,写简历投递,只是个形式而已。
录取,已是迟早的事。
对方已把车票,以及住宿都替我解决了,我再无后顾之忧,准备走马上任。
日斯就在这个月十五号。
很巧妙的日字,参加父亲的寿宴后,我就可以从容离开X市了。
小乔这些天很是忙碌,早出晚归的,龙氏新建的厂房让她乐不思蜀,再加上繁忙的工作,很有挑战性的技术培训,让她干劲十足。听主管说,她工作认真负责,公司准备提重重栽陪她。假以时日,她就会晋升中产阶级了。
而目前许多应届毕业生连工作都未找到的也大有人在。
看着镜中的自己,黑黑的短发,平凡的面容,脸色枯黄,鼻间还有许多小麻点,瘦高的身子总是罩在宽大的衣服里。这副模样,走在路上,随便抓就是一大把。
睁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倏地响起段锦荷得意又仇视的面孔,以及成意菲充满恨意的眸子。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手提包里,又多了一个叫御妆油的美容品,以及一件才刚买回的连衣裙。
明天才是父亲的生日,但身为子女,头一天晚上就要回家替父亲祝寿。
我的回来,并未令多少人感到惊讶。
母亲依然不冷不热的,不时挤出两句冷言冷语。
父亲倒是亲切,还对我说笑了几句,老眼里居然还有泪花。
楚恨忧朝我扬起淡淡的笑容,客气而生疏。
很奇怪,她的未婚夫龙应扬却未在场。
吃完饭,大家都没有过多的话题,不处乎是明天的生日要说什么话,身为寿星,要怎么说话才得体——身为继承人的楚恨忧,该怎样领导全场,招呼客人,以及,怎样在适当时刻把她与龙应扬的婚事公布出来。
父亲赞同两件事一并公布。而楚恨忧却说在中途才公布,这样,让宴会才有看头。不然,让她抢了父亲的风头,为人子女的也说不过去。
父亲被感动的一蹋糊涂,直夸她懂理,善解人意。
我冷眼旁观,仿佛外人般,听着他们的说话,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果汁。
不知为何,我发现今天管家段姨对我忽然好了起来,对我又是倒茶又是劝饭的。
这不,父亲母亲与楚恨忧正在商讨明日宴会细节,段管家又端来一杯饮料,“二小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躺,请你喝喝我新调的鲜澄汁。”
扭不过她的热情,我接过,喝了几口,口感确实不错。加了溥荷和柠檬,喝起来,就是不一般。
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才不到八点呢,瞌睡就来了,可能是昨晚没睡饱的原因。
我睁着酸涩朦胧的眼,起身,道:“我昨晚没睡好,先上楼睡觉了。”
父亲看我一眼,目光一闪,声音怜惜愧疚,“去吧,好好休息。”
忽然不太明白父亲的语气为何会如此,但睡意来袭,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上了楼,倒在床上便沉沉梦周公去也。
睡梦中,忽然觉得全身发热,小腹升起一股燥热,令我不适地蹬掉被子。还是觉得热,我又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可是,皮肤还是滚烫极了,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空虚,令我忍不住低叹起来。
我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全身越来越燥热,从小腹里升起一股又浓又密的火花,令我灸热难耐。
翻来覆去地,双腿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感觉全身越来越空虚,我难耐地低叹出声,双手胡乱地抓着,忽然抓住一只手,一股温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令我舒服地低叹着,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努力抓住这只手,把他朝自己身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