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遗物术师之大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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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皇秘丹 (2)

张炮从地上爬起,自从吞食秦门秘宝‘万凤朝阳丹’后,他的身体素质有了极大的提高,刚才那几下拳脚对他完全没造成伤害。一道蓝色光芒在秦布手腕亮起,张炮见状顿叫不妙,二话不说,抢过身旁一辆摩托车,加起油门便跑。

“靠,抢劫,有人抢劫呀……”失主放声大叫,张炮却早已绝尘而去。

天色已然全黑,荒郊的一条小路上,一盏孤灯亡命飞驰。张炮骑着摩托车,心里紧张万分。刚才趁秦布被围,张炮抢车逃脱,可这一路下来,他始终觉的背后缠有一股凉意,好像正被人监视一般。于是张炮没有回家,加足油门埋头狂奔,一直来到城外,可那种感觉却仍摆脱不掉。

“娘的,莫不是传说中的鬼上身。”咒骂一声,张炮猛扭油门,把摩托车飙的飞快,方才觉得好过点。倏地,一道通红的亮光在前方山林一闪而逝,张炮心中忽地一紧,又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相当强烈。

“又是古物么?”张炮楞了一会,扭头朝身后看去,漆黑的乡间小道,看不到一个鬼影,可那股不安却越发地近了。

“丫的,过去瞧瞧再说。”

张炮把车停在一旁藏好,闪身奔往前方山林。天色很黑,好在城市边缘的林木并不密,张炮不用怕撞到大树,穿过几条小道,光亮变的清晰起来。

一片红芒中,有位男子挺身而立,身上的衣服已破损大半,露出结实的肌肉,满头的红发微微卷起,如瀑布般泻在背上。

“有人?”张炮心中一惊,赶忙收住脚步,藏在旁边的一块山石后,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情形来。

那位红发男子被一团红色光雾笼罩,就连双眼都充斥着红色的光芒,一开一合间,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在他对面,两位花甲老者佝偻而立。

“刑判二老,没想到连你俩都追来了,难道公会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么?”红发男子淡淡地道。

老者叹道:“看穿一切虚无,三瞳引造天下万物。三瞳族以造炼遗物闻名,你既然不为联盟做事,自然也不能帮别人。”

“十年了,我已经整整十年没再造炼遗物,难道这样的诚意还不够么?”

“宝器蒙尘终有擦净日,谁让你是最优秀的遗物造炼师,唉,这是天命!”

“天命么,”红发男子忽地仰天大笑,脸色倏地变冷,沉声道:“你们还不配谈论!来吧,刚才只是热身,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三瞳族造炼的绝世遗物。”一团红芒闪起,他手上多出一本暗红色封皮的寸许厚书。

“沙之书!”两老人惊恐慌叫,佝偻的身子猛地挺的笔直。其中一人沉声大喝:“绵金护臂,起!”手臂上亮起一道橙黄色的光芒,一只精致的护臂罩上右手前臂。

“黄龙战甲,上身!”随着另一老者的爆喝,一道黄色光芒把他笼罩。光亮过后,一副金黄色的华丽战甲镶在他身上,顿时把老者矮小的身躯撑大到两米多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张炮不可思议地擦了擦眼,暗道:这是啥东东,简直比黄金圣衣还要牛逼,唔,不过他穿上还真是浪费。

红发男子蔑视地瞥了两人一眼,轻声低吟起来:“来自地狱最黝深的沼泽,那豪放不羁的万丈雄心,争脱枷锁的幽灵……”

“快,别让人催出遗物力量。”手缠橙色护臂的老者大叫道。

蹭!两米多高的巨人忽地从背后抽出一把狭长砍刀,冲向红发男子当头劈下,刀势带起的劲风吹的四下树叶翻飞。与此同时,那位带有护臂的老者把手一张,一团橙芒像张巨网迸发出来,接着他猛地一拉,被刀锋吹起的残枝败叶全被吸了过去,在橙色光芒的笼罩下,它们突然全带了力量,枝叶变的有如刀片钢针,朝着红发男子呼啸而去。

从对话一直到出手,其间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张炮还没回过神来,战事便告打起。

“出来吧,囚禁的精灵!”红发男子的低吟终告结束,那本暗红色厚书飞在空中,寸厚的书页不断翻动,许多不知名的怪兽从中而出,冲向那两老者。

大刀猛地一横,砍翻两头野狼,跟着纵地一跃,身穿金色战甲的老者竟临空飞了起来。在他身后,众多夹带强大劲力的钢针树叶如雨点般‘唰唰’飞来,那群怪兽却仿如未见,视若无睹地埋头冲上,顿时腥红的鲜血洒染大地,哀嚎声不绝与耳。

张炮被这超越人类理解范筹的画面震呆了,眨了眨眼,这一切……都是妖术么?

暗红色厚书仍在不断翻动,同时红发男子手指掐了几个古怪的手势,一道纯白色的光团在他指尖显现。他往前一指,光团忽地一声,钻入悬停在半空的书中。

“比大海更深蓝的忧郁,比天空更青蓝的悠远,自九幽地渊之底复现,传承彼之无尽之力,赐予所触及的一切,化腐朽为神奇。去吧,沙之海洋!”红发男子高声唱罢,一道如流沙般的金黄亮芒从书中爆起,射向两人。

天空被血红印染,漆黑的山林充满死亡的味道,一抹妖艳画面出现在张炮眼前。

战甲巨人返身而回,长刀横摆,护在另一老者身前。后者,护臂亮起一团橙芒,罩向四周大地,松散的泥土纷纷上涌,被那橙芒罩住,顿时充满了力量,凝成一面土墙挡在两人身前。

“就凭这些么?”红发男子一声冷喝,左眼红光大盛,眼眶之中清晰地印现出三颗瞳孔,它们呈品型排列,不断地飞速旋转着。

“三瞳!”两老者惊声大呼。

在这左眼三瞳的印照下,罩向橙色土墙的黄芒颜色逐渐加深,由黄而橙,最后变成妖艳的赤红。力量在一瞬间加大了几十倍,土墙顿告崩溃,红芒罩向那副华丽的战甲,尤如沙流冲刷而过,战甲被侵蚀的满目疮痍,殷红的血水从一个个细洞中流出,还未落地,便被灼热的高温蒸发干净。

“啪!”一声脆响,仿若被流沙侵蚀过万年的残躯和他身后护卫的老者,一同随风而散,未留下半点痕迹。

风止了,大地一片静默,红发男子身子轻晃了一下,轻叹道:“可惜了,三瞳力量太强,你俩连施用了大半辈子的遗物都没能留下。”

战斗已然结束,山林重归黑暗,张炮把脑袋压的极低,恨不能缩到裤裆底下。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看了场电影,唯一不同的是,散场了,他却不敢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越发显的诡异,张炮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可是,一道人影仍然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

“公会的谍探么?”红发男子道。

张炮心中陡然一沉,心知躲是躲不过了,无奈地站起身。这时他才发现,那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左眼中有团红芒莹绕,说不出多大年纪,有点像二十,又有点像三十,全身上下表现出一抹妖异的美。

可就在张炮打量他的这会,红发男子突地虎躯巨震,紧紧地盯着张炮,那眼神,就连刚才力斗两位高手时都没这么专注。左眼中本已暗淡的红芒陡然大盛,就像一团极赤的火焰在眼眶燃烧,眼球中三颗呈品型排列的瞳孔不断旋转,射出一道红芒罩在张炮身上。

张炮心中一颤,想要逃避,可哪里来的及。只觉红芒中传来一阵灵动之气,钻入四肢百骸,到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持续的过程没有多久,红芒一闪而逝,可红发男子却是气喘不宁,仿佛比打完一场恶战还要来的累。

“终于……找到你了。”红发男子长长地感慨一声,倏地,他仰天长啸:“父亲,感谢你的在天之灵,我族灭族之仇终于有报啦!”

看他有点神智不清的模样,张炮开始往后小心地退着,还没来的及把秦布摆脱,可别又落入这人虎爪。红发男子忽地大叫一声,止住了张炮的动作。

“别动!”红发男子走到张炮身侧,手掌成刀‘哗!’,朝他身后虚空斜劈下去,“你被遗物术师追踪了。”

“什么?在哪?”张炮来回四处打量,难怪一直觉的背后怪怪的。

红发男子拈起一根白色光线,笑道:“这个术师实力还算不错,能够把‘始’力束聚成线,绑在你的腰部。不管你跑到哪,他都能顺着这根‘始’线追踪到。”

张炮不禁骇然,难怪之前逃跑并不废力,秦布早在自己身上下有黑手。这时,红发男子的外表竟有了变化,火红的卷发慢慢变直,发色也渐渐地变成黑色。全身充满野性的肌肉内敛起来,尤其显著的是,迸发红芒的左眼逐渐暗淡,飘逸的长发把左眼遮住,显的潇洒脱俗。

红发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们三瞳族是很优雅的种族,只有在面对敌人时才会激发野性”

张炮骇然发现,他笑起来时非常好看,没错,就是好看。温文尔雅的微笑很有亲切感,没有压力,让人很容易与他接近。

妖术,这一定又是妖术。张炮轻甩了下脑袋。

红发男子淡笑着道:“你好,在下莫无名。”

“不要无名的莫无名?”张炮觉的这不是真实名字。

“正是,”莫无名明显不想对名字多做解释,很有深意地看着张炮道:“十年前,我按照一位预言师的预示来到这,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你,苍冥守护大人。”

“苍冥守护?”

“是的,在远古的时候,当地球这个词汇还没被创造时,那时代的智慧生物们把地球称之为苍冥。”

“意思就是保护地球的……超人?哈,以前还真没人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张炮不禁苦笑。

莫无名道:“看穿一切虚无,引造天下万物。你的特质,只有我们三瞳族人才能发现。”

这些,张炮像听故事般听着,不过隐约之中张炮觉得,事情并不是说书先生的天方夜谭,一个陌生的世界在向他招手,可是……这背后,代给他的将会是什么呢?

莫无名异常认真地道:“守护大人,我,三瞳族莫无名,甘愿投入您的门下,永世为仆。做为回报,在下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为我族主持公道。”

张炮沉默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无名以自己这等实力都要找人帮忙,可见他的仇人势力多么强大,自己能答应么,敢答应么。

张炮弱弱地道:“你觉的……我很厉害吗?”

莫无名沉吟片刻,道:“以您的特质,再有我一旁尽力辅助,未来能力绝对不可限量。”

张炮见他说的那般希翼,不由把埋藏在心里很久的好奇说了出来。

“这个,我想问下,究竟什么是遗物术?”

莫无名楞了一下,轻笑道:“归纳来说……遗物,载承了生命本源奥秘的物件,而懂得操控这种本源力量的人,则被称为——遗物术师。”

“简单点说,遗物术指的是一种,操控遗物中本源力量的方法。”

“那什么又是生命的本源力量?”张炮问道。

莫无名道:“始。”

“始?”

“嗯,组成生命最原始的力量。”莫无名点了点头道:“一般世人的普遍认知是,‘生命由细胞组成’,而细胞中含有一种科学上无法解释的特殊物质,可以使物质活化,最终形成生命。而这种特殊物质……”

说到这,莫无名停了下来,脸带微笑地望向张炮。张炮一怔,试探地道:“就是‘始’?”

“没错,但是,岩石呢?流水呢?他们同样拥有生命,他们依靠的又是什么?”莫无名又问道。

“呃?”张炮楞住了。

莫无名继续道:“大地万物都拥有生命,地球更是人类最大的生命体,他们以特殊的形式存在,只是还未被世人认知。而不论是细胞中的特殊物质,还是山川河流,组成他们生命的,便是那最原始的力量‘始’。”

见张炮还是不太懂,莫无名指向地面,又道:“我们就拿地球打个比方。假设把地球看作整个生命体系,那么大地表面便是植物系统,大地之上的空间看作动物系统,那么,人类就处在离地心最远的外层空间。沿着大地往下,越过地表,生命的等级也就越低。但实际上,整个大地是连在一起的,他们属于同源物质。”

穿过地壳,下廷到地核处,那里代表了微生生命和细胞等物。然而,那里并不是终点,下面还有更多极奇微小的生命,地核之后还有内核,还有地心。最后… …居住在地极部位的特殊物质,便就是遗物术所控制的本源力量,也是组成生命最原始的力量,我们把它称之为始。”

张炮难以想像,微生物只排在物种链条的偏上位置,后面还有那么多不可测知的东西。而存在链条最底端位置处的‘始’,又该多么让人神往。

莫无名微笑道:“简单的说‘始’就是生命的本源,可以组成各式各样的生命体,差别仅在于组合的方式。当生命消亡时,大部分的本源力量会散发体外,等待新的结合。但仍有一小部分,会聚集在生者某些特殊的物品上,形成各种不同的能力,而那些物品便就是遗物。”

莫无名笑了笑,又道:“遗物术极为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了。”

张炮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不过……呵,很遗憾,我不能接受你的请求。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太过玄妙。我只希望今天的一切只是场华丽的梦,梦醒后,我依然过我平淡的日子,这是平凡人该有的觉悟。”说完,张炮静静地望着莫无名。他心里明白,如果今天答应莫无名,恐怕明天就会面对厮杀血流的人生,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他全然没有心里准备。寻求短时的刺激,那是赌徒的性格。

莫无名紧紧地望着张炮,仿佛想把他看穿一般,许久过后,他轻叹道:“好吧,是在下过于鲁莽了。我要说的只有一句:男人,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十年我都在城东的旧书摊摆摊,你随时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