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因为秦门的一颗秘丹失去生命,而并不是因为那批人寻来,使得自己提早知道了这些。加上昨天莫无名说的情况,张炮终于确定自己的确与众不同。奇怪的是,自己从莫无名嘴里苍冥守护的身份,变成了破坏遗物界安宁的角色。
“破坏安宁么?”张炮长吁口气,仰身躺回床上,双手枕头,看着天花板。这些天发生的事,是该好好想想了。
张炮想了很多,生命的价值,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不知为何,莫无名昨天离去时的那句话,时刻在他脑海莹绕:男人,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对自己负责了吗?”张炮扪心自问,“没有,”很快摇头,“我一直在逃避,逃避与生俱来的能力,逃避与古董的接触,逃避我想要的生活。”
人生下来,就像是长满棱角的石子,经社会的溪流不断冲涮,最后变成溪底圆石中的一员。我不要……
张炮歇斯底里的大吼,“苍冥守护与我何干?破坏安宁那又怎样?我不是为别人而活,我要做我自己,我的命运由我不由天……”
压郁了二十多年的情感终于发泄,张炮觉的全身顿时一阵轻松,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有了目标,张炮思路变的活络起来。头绪理清后,张炮发现,事情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复杂与麻烦。首先,秦布那边,只要尽快搬了家,以秦布的社会背景,根本找不到,此一不足为滤。
其次,莫无名那边,他要认自己为主,而自己得帮他报仇,这买卖划不来。至于那什么苍冥守护,父亲提到的敌人,和躲去东皇山找殷冥,都与我何干?张炮暗自决定:我的人生,不再逃避。
其三,杂志社那边得干下去,不然太对不起清秋,也愧对于自己的决心。至于怎么干,便得再细想。
归纳过后,张炮把脑力的重心放到第三点上,要怎么办这杂志。继续搞古物鉴赏是不可能的,自己并不擅长那些。就算像大哥酒后说的那般,自己与古物的勾通触觉比他还强,可现在张炮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就算是天才也没用。所以得明确一点,要想搞好杂志社,所做的一定得是自己擅长的。
“嗯……”张炮撇了撇嘴,杂志社也不能和古物离的太远,毕竟得让清秋能感觉到大哥的影子。而且自己从小就很好奇,为什么自己老是能从古物中获得感应。
想到清秋,张炮露出真心的微笑,以前顾忌大哥的存在,张炮一直没敢表露出内心想法,如今重获新生,一定要有所表现。
不可否认,能娶清秋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实乃三生修来的福气。在张炮欢好过的女人中,比她年青漂亮的、比她身材好的,比她风情的,多不胜数。但张炮却从没动心过,一夜风流过后,天亮便说分手。呃……最多两夜。
清秋则不同,和她在一块,张炮总觉的非常温暖,非常安逸,是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轻松与平和,那是与其它女人相处时所缺少的。对于女人,张炮自认经验丰富,鉴赏女人可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乐趣。
呃……?张炮仿佛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大笑道:“哈哈,真傻,大爷我最擅长的就是欣赏女人呀,以前那么多PLAYBOY是白看的啊。”
想到这一可行的方展方向,张炮脑中立刻有了初步构思。学国外做花花公子杂志显然是行不通的,一是资金不足,那种顶级美女请不起;二是创意太土,别人想看那类杂志直接去买就好了;最主要的第三点,则是和古物不沾边。
“那要是把美女和古物相接合呢?”张炮暗暗地想着,时或皱眉,时或抿嘴微笑。“哈哈,就是这样。”张炮猛地从床上翻起,朝门外冲去,脸上扬溢着激动的笑容。
这时,清秋正好买完菜回来,见张炮突然打开房门,大叫地往屋外冲。她赶紧拉住,问道:“你要跑哪去?”
“找人去,我找到杂志社的未来方向了。”
清秋初是一怔,手抓的更紧了,喝叱道:“阿炮,冷静点,难不成你就这么出去?”
被清秋这么一吼,张炮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踏拖鞋,身穿着睡衣,估计嘴角还有流口水的痕迹。
挠了挠脑袋,张炮傻笑道:“我先去洗脸。”
清秋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嗔道:“真像个孩子。”
“我要搞一份美女与古物相接合的杂志,主体是美女,以古物的特性突现各种美女的气质,然后做出一个魅力排行。嘿嘿,名称我都想好了,就叫‘花花公子的龙虎榜’,简称花榜。”
“呃?”杨国强迷茫地望着满脸兴奋的张炮。
“不明白?嗯,没关系,你负责行政方面的就行,具体操作由我全权负责。嘿嘿,我虽然不懂古物,可我精通美女啊。到时把社里以前的杂志翻出来,借鉴大哥对古物写的评论,再加上我对美女质感的描述,哈哈,简直就是绝配嘛。国强,跟着我好好干,杂志社想不红都难。”
河堤旁,张炮拉着杨国强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计划,而后者却仿佛对此不感兴趣,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迷茫渐渐变成惊愕,最后显出为难的神色。
直等天色渐暗,张炮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时,杨国强才颇为迟疑地道了句:“其实,想赚钱不用这样,杂志社很值钱。”
张炮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败家子。杂志社只要按我的方案发展,以后会更加值钱。”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国强朝张炮又靠了靠,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神秘地道:“你大哥这家杂志社虽然销量并不好,每期出来最多时也只卖出两千多份,但是,”顿了顿,道:“有许多古物方面的专家非常喜欢,有一次,我偶然听到有个神秘组织,出价一千万收购杂志社,不过被你大哥一口回绝了。”
“一千万?”张炮措愕叫道。
忽然间,张炮又想到了遗物术,只有和遗物术挂勾,那才解释的通。
杨国强轻笑道:“很奇怪吧,我当时听到比你还要吃惊,一个销量只有两千多份的杂志社竟能卖到如此高价,而你大哥却又想都不想的便回绝,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张炮不想和他说遗物术的事,笑了笑道:“不说那些了,古物上的东西说不清楚,有些大公司,为了提高自己公司的品牌效应,往往会重金礼聘古物界的名人做广告,或许是有人欣赏大哥鉴宝的本事,想笼络大哥为已效力吧。反正我是搞不来那些。”
杨国强点了点头,如果在杂志中宣传该公司的产品,其连锁反应下,产生的名牌效应并不能以金钱衡量。
“现在,”杨国强微笑道:“你还想把杂志社搞成那样不伦不类?”
“不伦不类?”张炮侧目瞥了他一眼,裂嘴自嘲般一笑,道:“是啊,你可以认为是不伦不类,但就我而言,这叫创新。”一顿,豪气万丈地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杂志社的价值绝对会超过一千万。”
河水滔滔,把这份壮志雄心载向了全世界。
杨国强怔住许久,长叹道:“唉,这样的话,实在很抱歉,我想,我也要离开了。”
张炮一怔,眼中的兴奋之色渐渐淡去,撇了撇嘴,淡笑道:“当初你没有随大家一起集体辞职,是因为知道杂志社很值钱吧。”
杨国强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张炮继续道:“没错,按我的方案经营杂志社,如果销量还只是两千份的话,肯定不会有人以一千万来收购。但是,我相信,这份杂志将会畅销全世界。”
杨国强嘴唇一动,想要说些什么,张炮笑着挥挥手道:“不用解释了,人各有志,即然你无心在此,我也不会强留。之前那些话只是我一时的感慨与信心,没有要吸引你继续留下的意思,请别往心里去。”
杨国强轻声一叹,从怀里掏出一张磁卡,道:“这里面是杂志社的流动资金,除去所发的工资外,还有一万块钱,请收好。”
张炮没有伸手,淡笑道:“你留着吧,就算是社里对你这些年来所做贡献的奖金。”
杨国强没有假意推辞,把银行卡收回怀中,跟着深深地瞥了张炮一眼,突然间,仿佛有股悔意在他心中涌现,自己的决定是否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