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和氏璧:生死追踪中国第一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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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新型窃听器(3)

后来就看到雪雁把和氏璧拿在手上看,还给进来躲雨的那个模特儿拿过去看了看。后来就看到安蕾的父亲跟那个女记者在牌坊跟前说话,又看到雪雁戴了墨镜走过他们身边。后来就盯住雪雁,看到她跟小萱一起去日本料理店吃金枪鱼寿司。

眼下的事情是,如何把和氏璧弄到手。

至于到手后,是把它送到北京交给国家博物馆,还是把它埋到梅花山的深谷中使它销声匿迹,安蕾安枘还没最后决定。

叫的士司机跟住前面的黑奔驰,跟丢了不给钱。司机只当男孩女孩做游戏闹着玩儿,黑奔驰也开得不快,来梅花山的车子也少,不会跟丢的。没想到人家的别墅区外人进不去,门口的保安拦住的士,问两位进去找哪一家,安蕾安枘都讷讷地红了脸,答不上来,只好付了的士钱下车,沿围墙往山上走,就像没事一样,逛着玩儿。

“我老娘就在这里面住,如今她成天跟她的一个小学同学,在这样的房子里寻欢作乐。”

安蕾说。

“你给你娘打个电话,叫她吩咐门口的保安放我们进去。”安枘说。

“我宁可翻墙头给保安抓住,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就怕围墙高头有探头。”

小萱给她的白胡子白眉毛干爹贴了贴脸,干爹正在跟他的法国厨师下国际象棋呢。在这里,小萱有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有一堆花花绿绿的游泳衣由雪雁自己挑。两个女孩都换上了色彩艳丽的比基尼,都细心涂了防晒霜,才下了楼,走过客厅,跳入庭院中的梅花形游泳池中。

干爹隔着落地窗看她们在池水里像花鲤一般畅游,于是推开棋盘,叫年轻厨师也下去游一会儿,自己坐到葡萄架那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年轻人戏水嬉闹。小萱问这个法国男孩认识索菲·玛索吗,而男孩却喜欢对雪雁问长问短。怕是一见钟情了,原本矜持的雪雁,竟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小萱有心成人之美,说她上楼取一样东西,由他们两个尽情说笑去。

小萱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雪雁的包包,取出那块白石头。像这种雕了龙啊雕了凤啊的小玩意儿见过不少,不会觉得稀罕。雪雁是遗腹子,她还没出世呢,父亲就出了车祸不幸身亡。也是跟秋桐合租房子越发觉得难受,忍无可忍了,这才下了购房的决心。也是经济并不宽裕,无可奈何,这才把父亲留下的传家之物拿出来卖。

雪雁一面游水,一面听法国男孩讲索菲·玛索。这个相貌英俊的男孩叫布鲁斯,他的母亲正是索菲·玛索的中学同学。索菲·玛索演《芳芳》时,他母亲在这部电影里头也有两个镜头,也是穿了比基尼在水里游泳。

雪雁注意到小萱把那个东西从屋里拿出来,拿给葡萄架那边的干爹看。

她干爹被她推醒,拿起这个东西在太阳底下瞧了瞧,便把它搁到旁边的茶几上,又合上眼闭目养神了。小萱再次进了屋子,手里拿了一个小本本和一支墨水笔出来,跪到她干爹的躺椅旁,把小本本和墨水笔递给她干爹。只见她干爹坐起身子,把小本本放在茶几上,拿墨水笔在小本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躺到躺椅里,由小萱贴了贴他的脸。

小萱从小本本上撕下一页纸,朝雪雁勾了勾手指,叫雪雁游过来,给雪雁看纸头上她干爹的签名,那是一张现金支票,金额为五十万元。

小萱从花坛边捡起一粒白石子,将支票压在花坛上,然后纵身跳到水里,一个人游蝶泳玩。雪雁心里高兴,越发喜欢跟布鲁斯说笑。即便那是一张空头支票,不过丢了两千六百块钱,不是什么大事儿。布鲁斯请雪雁周末去夫子庙吃很辣很辣的川菜,雪雁竟爽快答应。

此刻那个东西就搁在茶几上,看上去很小,很不起眼。小萱的干爹已经睡着,能听到他的打呼声音。那张支票正压在石子底下,纸角被风儿吹动,正试图摆脱石子的重力随风而去。

不远处便是一道围墙,外面是茂密的落叶乔木,墙内墙外都有蝉儿叫蝶儿飞,景色尤为宜人。

靠围墙的一棵树上,坐了一对男孩女孩,够浪漫的。那女孩正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看,仿佛对游水的雪雁他们很羡慕。

4

那个窃听盒有定位功能,只有围墙边的这棵树,距跟踪目标最近,才三十米不到。安蕾在耳机里已听到那两个女人更衣时的说话声音,也听到了她们走出房间的脚步声音。后来就鸦雀无声了,怕是屋里没人了。

安枘叫安蕾踩到他的肩膀上,安蕾就够着上面的树杈了,手脚并用就爬上去了。安枘是爬树的老手,只噌噌几下也上去了。两个人又往上爬了一节,坐到上面的树杈上。安枘紧紧搂住安蕾,怕她掉下去。安蕾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一面把看到的情况,一句句讲给安枘听。

“那东西就搁在茶几上哩。”

“那个叫雪雁的女人,怕是跟那个外国佬好上了,外国佬正指手画脚教她蝶泳呢。”

“我们要翻墙进去才行,最好有一把麻醉枪,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打倒,就拿到那个东西了。”

“左面那个黑圆球怕是一个探头,说不定这刻儿就有人看到我们了,待我们翻过墙头,就有保安过来,把我们逮个正着。”

安蕾安枘商议,决定跟安蕾的母亲打电话,借口看她去,就进得去。只要进得了这个小区,就容易拿到那个东西。于是两个人从树上溜下来,穿过花草茂密的树林,走到柏油路上。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怎么办?

隔了十五分钟再打一次,结果还是没人接。

只知道母亲的手机号码,不知道她住的房子的电话。怕是她在睡午觉呢,听不到手机铃声。打算再隔十五分钟打,因心里着急,只等了十分钟不到,又打过去。这回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可能他就是母亲的小学姘头。

“您哪位啊?”那人问。

“我找桑佩兰。”安蕾说。

“你是她什么人?”

“别啰唆好不好,你叫桑佩兰接电话!”

“她出事了,脸上给人喷了东西,眼睛睁不开。”

“你是谁?”

“我在湖边钓鱼,看到这边不对劲,就跑过来看看,就听到了手机声音。”

幸亏这个钓鱼人及时跑过来,帮桑佩兰用湖水清洗面孔,又赶紧打电话叫来救护车,不然更糟糕。安蕾安枘就在湖边,他们比救护车先到。母亲惊讶安蕾会来,她脸上的皮肤正逐渐变色,很快变成烂苹果一般,而她惊讶的表情,显得格外怕人。

这是有人朝母亲脸上喷了强酸,但母亲一语不发,不想谈这件事。

“我看见一个胖女人走到这边,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钓鱼人说。

“妈妈你看没看见那个女人?”安蕾问她的母亲。

母亲的画板漂在水里,安枘拾了一根枯树枝,把它捞上来。

救护车很快把母亲送到附近的仁德医院,安蕾安枘也跟了过去。安蕾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也来了。接着爸爸的情敌,给爸爸借钱买和氏璧的那个人,名字叫叶玺宇的家伙,也闻讯急忙赶来。

而且警察也来了,调查这桩毁容事件。

可奇怪的是,母亲竟否认那个钓鱼人的说法,说她没看到有胖女人过来,说她自己不当心,把洗东西用的酸性水当防晒油涂到脸上了。

爸爸和爸爸的情敌都十分心疼母亲,都忘了彼此的敌意,竟平和交谈了几句。爸爸有求于人,借了人家的钱,刚强不得,便淡了夺妻之恨。而这个叶玺宇也不含糊,问了医生如何整容,便立马转院,转到陆军医院去。且很快联系到了那边的首席整容医生,于第一时间做第一次整容手术。

也是心细的缘故,叶玺宇问起安蕾为何去梅花山,找母亲什么事。安蕾撒了个谎,讲她问母亲借一件淡紫衣裳,明天跟同学一起去牛首山玩。叶玺宇便把梅花山别墅房子的电话告诉安蕾,叫她跟老保姆打电话,叫她自己去找那件衣裳。

爸爸投来疑惑的目光,不过虽不明就里,却并未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