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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高原上的塔吉克人(1)

Tajiks on the Plateua

崇拜鹰的族群,用鹰笛驱走烦恼和恐惧,带来欢乐和勇气。

希特勒曾想到帕米尔高原深处采集雅里安人原种

中国境内有两个操印欧语系、属白种血统的民族,一个是俄罗斯族,一个是塔吉克族。

俄罗斯族于19世纪末开始零零星星地进入中国东北和新疆北部,并有为数不多的人在当地居留下来。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之后,大批的俄罗斯贵族逃离苏维埃俄国,进入中国东北地区和内地的一些大城市。在俄国国内,“红军”越战越盛,一直将“白军”追击到中国新疆边境。大批俄罗斯人随着“白军”涌入新疆,而“红军”没有越界进入中国境内。这些俄罗斯平民和军人就在新疆定居下来,他们,还有中国东北和内地大城市中的俄罗斯难民中的一部分人加入了中国国籍,成为中国的俄罗斯族。在20世纪70年代末以后,新疆的俄罗斯人大批地移民澳大利亚,现在他们在新疆已所剩不多。

塔吉克人为中亚最古老的土著居民的一支,属欧洲人种印度地中海类型,操印欧语系伊朗语族东帕米尔语支,他们的血缘与塞种人有着渊源关系。塞种人的生活区域曾覆盖西北地区,敦煌和罗布泊都曾是他们聚居的地方。做为中亚十字路口的帕米尔高原,自然也少不了塞种人的光顾。从这种渊源关系上说,塔吉克族是中国境内惟一操印欧语系的原居白种人。

据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纳粹德国曾成立了一个“人种改良委员会”,要繁育出最纯种的雅里安人来。这个委员会遵希特勒之命,组织了一批德国金发女郎,准备派到帕米尔高原深处来采集最纯正的雅里安人原种,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这个计划没能付诸实施。

崇拜火的民族

新生儿出世是一件大事,塔吉克人在产妇临盆时,要在门口生起一团烟火。

塔吉克人在早期曾信奉多神的原始宗教,公元前5世纪前后开始信奉琐罗亚斯德教,公元2至3世纪改信佛教,公元11世纪皈依******教伊斯玛依教派。******教伊斯玛依教派重内容轻形式,强调对宗教精神的尊崇和内心的修炼,而对宗教规矩和宗教仪式淡化处理,被******教正统派称之为“内学派”。这种信奉使教徒生活在一个比较宽松的文化环境中。孩子降生时在门口生火,就是琐罗亚斯德教的遗俗。

琐罗亚斯德教崇拜火,认为火是光明、正义、善良的代表,是正直善良的人们与鬼怪和黑恶势力进行斗争时战无不胜的武器,因此这个教也称祆教或拜火教。塔吉克人长期信奉琐罗亚斯德教,在生活中留下了许多崇拜火的风俗。

牧民在将牲畜转移往冬牧场或夏牧场的时候,要在牛羊圈周围燃起烟火;亲人生病了,要点燃烟火为病人驱邪;家里人去世了,要在下葬的当天晚上在墓地上点灯燃烛。天上发生月蚀的时候,塔吉克人认为这是黑暗势力在向光明力量进攻,他们便在自己家门前燃起火堆,支援光明的力量。所以每当月蚀时,雪域高原上到处篝火熊熊,蔚为壮观。

帕米尔高原上也有一个“火把节”

塔吉克族有一个以火为主题的节日,叫做皮里克节,是一个十分隆重的节日。“皮里克”直译成汉文是“灯芯”或“灯”,真正的意思应译为“灯节”。但是此节所用之灯,是将浸油的棉花缠在干草棍上做成烛状的灯,其用途也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避邪祈福、追祭亡灵,因此意译为“油烛节”或“火把节”更为合适。

火把节共过两天,第一天是“家里的皮里克”,第二天是“墓地皮里克”,时间在******教历的8月14、15两天。

火把节到来的第一天晚上,主妇要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做在家里和墓地用的油烛。

夜里,将做好的油烛插在一只盛满沙子的大盆中点燃,家里人围坐四周,家长挨个点名,确保家里人都在场;全家人对着油烛潜心祈祷,以求消灾降福。祈祷仪式结束后大家分食节日食物。

第二天,邻里亲朋互相串门拜节,主人家会以点心招待。既然是节日就少不了唱歌跳舞和赛马叼羊等娱乐活动。

这一天,各家各户都在为夜间举行的“墓地皮里克”准备食物,有条件的人家会宰一只羊。塔吉克人宰羊讲究将羊放在屋顶上宰杀,羊血要流在屋墙上,还要把羊血抹在小孩的脸上,以驱邪避灾。******教认为血是动物灵魂寄居的地方,因此******教徒禁食动物血。

下午日落时,大家聚在墓地上,点燃墓地油烛,一起怀念、赞美和祝福死去的亲人,并将食物祭献给他们。仪式完毕,来同一个墓地上祭祷的人将带来的食物集中在一起,由德高望重者平均分配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墓地皮里克”结束后,家家户户在屋顶上燃起火把油烛,孩子们在户外生起篝火尽情嬉戏玩闹。

在这个时间,绿洲里的维吾尔人手持点燃的油葫芦,到墓地上去悼祭亡灵,火光彻夜不熄,当地汉人把这个节日称做“油葫芦节”。这个节日,维吾尔人只过一夜,而塔吉克人要过两夜一天,其气氛也更加隆重热烈。塔吉克人是把拜火教的遗俗与******教的节日相结合了。

用山鹰的翅骨制作笛子

远古时的塔吉克人把山鹰做为图腾,至今仍然盛行着山鹰崇拜。

在塔吉克人中流传着山鹰救人的故事。讲述在古代,一群塔吉克人面临生死存亡,一只山鹰飞来了,与黑暗邪恶的势力进行殊死的搏斗,终于打败了黑恶,拯救了塔吉克人。在搏斗中,山鹰受了重伤,在临死的时候它忽然口出人言,叫塔吉克人在它死后把它的翅骨取出来做成笛子,只要吹响这支笛子,它的灵魂就会回来与塔吉克人在一起。塔吉克人遵神鹰之嘱,用山鹰的翅骨做成了一种骨笛,每当吹起鹰笛,笛声就驱走了苦恼和恐惧,带来了欢乐和勇气。

鹰笛是塔吉克人的主要传统乐器,用山鹰的翅骨制成,长约20厘米,三孔,竖吹,音色脆锐如鹰鸣。塔吉克人的音乐以4/5、5/8、6/8、7/8、5/4拍为主要节拍,风格极为独特。主要伴奏乐器是手鼓,一般为男子吹鹰笛,女子打手鼓。在大多数情况下,一支鹰笛几面手鼓,就可以使上百人聚会歌舞,通宵达旦。

塔吉克人的舞蹈叫做鹰舞,是模仿鹰的动作而升华成的舞蹈。舞者时而模仿山鹰的飞翔俯冲;时而想象山鹰在蓝天翱翔,悠然自得;时而雌雄相逗成趣;时而做出激烈的动作,犹如山鹰在与邪恶搏斗。舞蹈动作舒展潇洒,阳刚与阴柔相互映衬,极富美感。

高原部族

塔吉克人崇拜太阳、月亮、大山,尤其是崇拜帕米尔高原上的慕士塔格峰。

慕士塔格峰是帕米尔高原上的第三高峰(海拔7509米),距塔吉克人的生活区域最近。

塔吉克民族在中亚广有分布。在帕米尔高原的西部,就有一个塔吉克斯坦共和国;乌孜别克斯坦共和国、巴基斯坦也有为数不少的塔吉克人;而在阿富汗,40%的人口为塔吉克人。中国塔吉克有3.7万余人,60%以上居住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

中国塔吉克被称为“高山塔吉克”,自古生活在帕米尔高原深处,对高海拔的雪域环境早已十分适应,而对平原地区却不适应。

就因为不适应平原气候,使塔吉克人曾经付出过惨重的代价。

19世纪末,中亚浩罕国的阿古柏侵入新疆南部,建立了“哲德沙尔”政权之后,曾将塔吉克人驱赶到平原生活。

阿古柏的准确称呼应是“亚阔甫伯克”,意思是名叫亚阔甫的长官。这个乌孜别克族的亚阔甫在没有当伯克之前,是浩罕国王宫里的一个善于男扮女装的宫廷舞师,专供国王享用。进宫以后,凭着才智和技巧,他深得国王宠幸,如鱼得水,平步青云,渐渐地当起官来。没用多少年,他居然当上了浩罕国阿克美奇特要塞的伯克,也就是那个要塞的最高指挥官,号称“英明的亚阔甫伯克”。1865年春天,亚阔甫伯克在中国内奸的配合下侵入喀什噶尔,在新疆南部建立了哲德沙尔政权。

为了保证与浩罕国联系的后方通道上的安全,阿古柏政权用武力强迫塔吉克人整体迁移到喀什噶尔城以北的帕齐牙尔以及莎车县境内的农区。塔吉克人不习惯于平原上的气候,感到炎热难耐,空气粘稠,大批人病死,人口锐减,民族陷入绝灭的境地。后来在强烈请求和当地维吾尔人的配合下,阿古柏才同意塔吉克人返回色勒库尔。

适应高原生活的塔吉克人热爱高原,冰峰雪岭在塔吉克人的眼里是神圣与美好的象征。

慕士塔格峰是冰山的意思,而塔吉克人把这座为坚冰覆盖的高峻山峰看作是七层天堂的最高一层。一个民间故事讲道,慕士塔格原不是冰峰,而是仙境。鲜花遍地,上有珍禽,下有异兽,引得各路神仙流连忘返。山峰下叫塔合尔曼的地方住着一位塔吉克族小伙子,为了表达他对心爱姑娘的爱情,他攀上了峰顶,偷采仙境里的鲜花,准备献给他的心上人。小伙子的行踪被看守仙境的仙女发现了,她派出了恶雕和蛮熊去围追堵截小伙子,但雕和熊都被小伙子打败了,仙女只好自己变作一个巨人拦住了小伙子的去路,要小伙子放下天界的鲜花。小伙子把鲜花视作是献给姑娘的一颗心,宁死不放下鲜花。仙女为小伙子的真情感动,冒着被上苍惩罚的危险,放小伙子下了山。小伙子回到塔合尔曼,把鲜花种在荒滩上,荒滩立刻变成了花园;人们快乐地生活着,小伙子也得到了心爱的姑娘。但是仙女却受到了上苍的惩罚,被囚禁在山峰的顶端。仙女也爱哭,她不停地流泪。她的左眼流出的是高兴的泪水,是为小伙子和人间的幸福快乐而流的泪水,这些泪水变作清泉和溪流,浇灌着山下的草原和田园;她的右眼在为自己的苦命而流泪,这些泪水凝结成冰,覆盖了整个的山峰,经年不化,成为慕士塔格冰峰。

塔吉克人还把慕士塔格峰看作是威严而慈爱的父亲,把慕士塔格称为“冰山之父”。他们每天早晨要面对冰峰祈祷:“冰山之父啊,请您保佑我们!”亲友中有人要出远门了,在送行的时候,人们往往要说:“愿你与冰山之父同在”或“冰山之父会保佑你的”。塔吉克人有这样的谚语:“慕士塔格的水是圣洁的”,“热爱祖国的人就像慕士塔格一样地顶天立地”。

太阳神的子孙

在塔什库尔干县城以南50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孤山,山下流淌着克孜库尔干河,山顶上有一座粘土夯筑的城堡,这就是公主堡,塔吉克人叫做克孜库尔干,意为“姑娘城”。这个古堡有一个神奇的传说,唐朝高僧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这个传说。

据说古时候波斯与中国通好,两国议定和婚,汉家公主下嫁为波斯王妃,在波斯使臣、卫士及中国护兵的护送下,取道帕米尔高原前往波斯。走到克孜库尔干河边的时候,传来了前方战乱的消息,使臣只好下令队伍原地驻扎,等待前方战乱停息、道路重新开通。使臣明白自己迎护的是本国的王妃,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为了公主的安全,他下令卫士和护兵们登上克孜库尔干河边的一座孤山,依山势在顶上筑起一座城堡,城堡里建起公主的行宫,公主被安顿于行宫的最高处,除个别侍女任何人不得接近。

前方战祸久久不息,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过去。忽然有一天使臣接到公主贴身侍女的密报:公主怀孕了!

这消息对使臣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他百思不得其解:建造城堡的孤山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十分险峻,只有一条在山崖上开凿出来的小路可以通往城堡,而且四处都有卫士与护兵严密把守,无论谁在小路和城堡中走动,使臣都要亲自查问,外人是绝不可能进入公主的寝宫的。使臣认为一定是卫士与护兵中有人胆大妄为,对公主施行了无礼的举动。他挨个拷问卫士与护兵,直打得那些壮士们满山遍野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