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屈家唯在摆弄电话。
“你在给谁打电话,唯唯?”翁浩杰一把抱起他,“不许调皮。”这个小鬼这一个月里的确把他弄得够呛,原来和孩子相处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也越来越佩服那些当母亲的人。
“我……我没有调皮。”屈家唯说道。
“好吧,”他笑着道,“我们先出去吃饭,好不好?”和孩子说话就是这么费劲,不能大声也不能小声,还要带点儿征求的语气。如果运气好,孩子一高兴就同意了,但通常都是下面这种结果。
“不好。”家唯摇摇脑袋,“我要吃妈妈做的,外面的饭不好吃。”
浩杰继续哄道:“可是妈妈出去了,我们明天让妈妈做,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他倔强地在翁浩杰怀里不停地挣扎,“我不吃,不吃,我要玩火车侠。”
火车侠是上次阿海送给他的玩具。孩子的天性的确是玩,可是吃饭的时间到了,他总不能任他玩得连饭都不吃吧。他板起脸,“不行,必须先吃饭。”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强硬还是他的样子太吓人,唯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也把翁浩杰给吓住了。上一次屈家唯哭着要找他妈妈,他没办法只好带他去,今天不会又要让他带着他去找屈依恩吧,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家唯不再哭,这种难度较高的事他做得实在是太少了,连哄孩子的话说来说去也老是那两句:别哭,乖乖的,别哭,乖乖的……
不过屈家唯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罢手”的,他不但哭得眼泪鼻涕混成一团,还不停地在翁浩杰怀里挣扎着,嘴里也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吃,我要……妈妈。叔叔是个大笨蛋,不会……不会做饭……哇……”
翁浩杰这一下更是手足无措,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也是笨拙的,连一个孩子也搞不定,他真的拿他没一点儿办法。唯唯其实也挺可爱的,有时他可以对着他开心地笑,可现在,他真是哭笑不得。
浩杰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好!好!我们先玩火车侠。”
听到顺他心意的话,屈家唯终于破涕为笑,“叔叔和我一起玩。”虽然他还在吸鼻子,但翁浩杰已经为他有这么惊人的转变而吃惊不小,刚才哭得是惊天动地,现在却笑得这么开心,孩子果然就是孩子。
“叔叔,快来玩嘛!”唯唯举起玩具向他晃了晃。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无奈地向他走去。只要唯唯不哭,其他的都不重要。不就是玩吗,大不了就当是时光倒退了三十年。
翁浩杰陪着屈家唯坐在沙发上摆弄火车侠,正玩得起劲时大门却被旋开,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屈依恩还未站稳脚步就破口大骂翁浩杰——
“你这个白痴,唯唯肚子疼,你为什么不带他上医院?”她蹲到唯唯面前,“唯唯别怕,有妈妈在。妈妈马上叫医生叔叔来给你看病。”
经她一说,翁浩杰才发现谭志诚就站在大门口,他抢过唯唯抱到怀里,“唯唯根本没有肚子痛,他好好的。”
“胡说。”先前她一直向家里打电话,可就是打不通,急得她差点儿砸了手机,“是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肚子痛,所以我才……”
猛然,依恩发现她上了唯唯的当。唯唯居然会说谎了,这怎么可能?她双目一瞪,“唯唯,你为什么撒谎?”
“我……”屈家唯低下头,身体却不停地发抖,他吓着了,他从没见屈依恩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不过就是想要让妈妈留在家里陪陪他。他抬起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我不……不想让妈妈和医生叔叔出去玩。”
屈家唯鼓足勇气说出心中的想法后挣脱翁浩杰的怀抱跑回到自己的卧室,并把门反锁起来。
“屈家唯,你给我出来。”屈依恩看见谭志诚听到此话后的难看脸色,气得直拍屈家唯卧室的门板,“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今天就会饶了你,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了?!”
“你做什么?”翁浩杰见状一把拉开她,“你吓着孩子了。”
“我的儿子我会教,不用你管。”她甩开他的手,“他在说谎,难道我不管……哦,我知道了,是你教他的。以为把我骗回来我就不能去参加宴会,你太卑鄙了。”
她走到谭志诚身边,挽上他,“我们走!”
翁浩杰看得出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若非是碍于她的身份——唯唯的母亲,他真想赏她两巴掌。居然指控他教唆唯唯撒谎,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她还真是天真,如果他真想把她强留下,不让她去参加宴会,他一定会直接把她关起来,用不着去想一些无用的歪点子。
他越想越气,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这女人的气,整天和她吵架,听她的疯言疯语,香港不是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吗?他一拳捶到墙上,混账,难道真要破例一次,放弃自己已定下的目标?
大概是听到屈依恩已出门的声音,屈家唯打开门从卧室里出来。他跑过来抱住翁浩杰的腿,然后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听到他的哭声,翁浩杰一个头两个大。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哄得他收住了眼泪,可屈依恩一回来又惹到了这个爱哭鬼。她倒好,两手一拍,走人。而他却又要绞尽脑汁想办法,去安抚这个小家伙。
谭志诚看着坐在他旁边一言未发的屈依恩,紧紧地拢起了眉头——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他本来就不该到她与翁浩杰之间去插一脚。刚才的情形他看得再清楚不过,虽然两人是在吵架,但却是为了孩子,只有夫妻间才会吵这种架,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谁相信。
“我想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他还是先征求她的意见。
“好的。”她虽然有回答,却是心不在焉,思绪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谭志诚顿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们说到了你,我想你大概是爱上他了。”
“哦……什么?”她猛然醒过来,“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他说,是该把话挑明的时候了,“也许你还没发现,但旁观者清。”
“不可能的,你不要胡乱猜。”她快速否认。
“不要否认,我看得很清楚。”他把车靠边停下,“我想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就算你人去了宴会,心也不会在那儿。”屈依恩听出他话中带刺,虽然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生气,但还是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他道歉,“我只是有点儿不甘心输给他,他不知道他有多幸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嫉妒,“但只要你幸福也就够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自行下车,“我自己会回去的,拜拜。”人家已经提出分手,她不可能不自觉一点儿的。她替他关上车门并目送他的车远去。
真是有点儿荒唐,也有点儿没头没脑的,一段恋情她只维持了十天,真够失败。只是很可笑,她失恋了,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受到一点点的影响,倒是在想到翁浩杰时,让她心中一阵绞痛。
她难道真的不幸被谭志诚言中,爱上翁浩杰了……
依恩向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正巧站在大桥上。也好,站在这里吹吹河风,让自己也清醒一下。她慢慢走到栏杆前,可双手刚碰上栏杆又忙缩了回来。她忘了,太阳才刚刚西下,这在日光下整整晒了一天的石栏杆根本还没退温,手没被烫伤已经很幸运了。
脚下的长江滚滚向东奔去,江两岸建筑物上霓虹灯的倒影与停泊在江边的各种船舶上彩灯的倒影连成一片,使得灯火辉煌的长江与天上由亿万恒星构成的银河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面对着这美丽的夜景,屈依恩却只能叹息。
这一个多月和他朝夕相处,难道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情愫?这看起来似乎很合情合理,他是个出色的男人,对他会动心也无可厚非。可是……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劲,他可是要和她抢唯唯的人,而且还是间接害死姐姐的凶手,她怎么会去对他动情呢?但如果对他真没有一点点动心,自己为何在因他而失去像谭志诚这样的男友时居然没有动怒,也没有一丝丝的后悔?
爱上他!多可怕,也是多可悲的一件事。
他一直把她当做是他的“大嫂”,这一点她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恐怕会不顾一切地带走唯唯,所以这一点也是她能牵制他的惟一办法,但也是因为这一点,她绝对不可能得到他的爱。
因为他是那种特别注重兄弟之情的人,她看得出来。否则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要对他大哥从一而终。所以自己最好收起对他的所有情愫,想办法打发他离开重庆,只有他走了,一切才会恢复平静,她才能继续做她的单身母亲。
“啊!”她突然朝着远方大喊一声,以此发泄心中所有的怒气、怨气以及不满的情绪,“大白痴,大笨蛋,大傻瓜,大……”
在痛痛快快地骂完那一长串大字打头的词后,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很轻松。自己干吗要去想这么多,她不是说过吗,唯唯才是她最重要的,只要能把唯唯留在身边,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恢复到正常状态的依恩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哇!不会吧,十点多了,她在这里整整站了三个多小时,难怪脚会痛,别忘了,她穿的可是三寸高跟鞋。完了,脚这么疼,怎么走路,这里是桥上,不可能叫得到车,最起码也要走下桥。但是她的脚……咦,脱掉高跟鞋不就行了。而且现在,大地的余温已退,光着脚丫走路也挺凉快的。
打定主意后,她就这样提着高跟鞋,光着脚丫,沿着人行道向桥下走去。虽然这样的行为和她的穿着打扮有点儿格格不入,可谁又会介意呢,看见的人,大不了套用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失恋,不管愿不愿接受,开始时都会有痛苦的感觉。可失恋却令屈依恩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轻松。
一则是她恢复了单身,以她的性格,这样才是适合她的。或许她和谭志诚的那一段根本谈不上是恋爱,也许从一开始,她给他机会就是一个错误。要不是因为和翁浩杰赌气,她才不会这样做。不过幸好谭志诚不像翁浩杰,他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她,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应付。
二来就是离家唯去省里参加比赛的日子近了,刚刚打电话确认过,就在三天后。
她要请一个月的假,到时候可以和唯唯多玩几个地方,哇!光想一想就觉得心情舒畅。特别是在想到,等翁浩杰知道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的场面,她就直想发笑。
这几天,他们基本处于冷战阶段。不过如果要她选择,她倒情愿选热战,大吵大闹虽不是一个好方法,但至少可以借此发泄一下。可是冷战就不行,根本就是互不接触,互不交谈,连想找借口发发脾气也不可能。要不是因为想到三天后一切都会结束,她才没有那份心情去加班加点地工作。
总编已经批准了她的假期,毕竟这四年来她别说请假,就算是生病也在坚持工作,更何况记者这一行比不得其他行业,它是没有休息日的。这么说吧,四年里,她总共的休息天数还不足六十天,而且她通常都会提前完成工作,就算她现在不加班,下一个月的规定任务她已经完成了。不过为了回来后不会忙得人仰马翻,提前做掉一些也是应该的。
其实这些还不是拜翁浩杰所赐,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为了要躲避他而请那么长时间的假。不过也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找机会带唯唯去旅游。唉……到底是要恨他,还是要谢他,或者是爱他……
不行,她怎么又想到这一层上了?她答应过自己不能去想这些的,更不能去爱他,否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屈依恩从椅子上站起来,摘掉只有在工作时才戴上的眼镜,把手上刚整理好的资料塞进她的双肩背包里。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这个时间唯唯已经睡了,翁浩杰也回到了他的家里,她和他绝对不可能碰上面。
在路过中庭花园时又碰到了上次那位保安,屈依恩想起上次的失礼,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朝那位保安微微点了点头,幸亏那人还算大量,也向她轻轻点了头,否则,她不如挖个洞钻到地下去算了。
继续向前走,来到了面对B座的那把秋千椅前。不经意间,那晚和他相拥的画面猛然跳出脑海,立于眼前。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害得她的心跳猛然漏掉了好几个节拍。连忙低下头想离开这个地方,没走几步却和一个人撞到了一块儿,使得她又不得不抬头。
可一抬头看清来人,依恩的脸蛋儿就是一红。那人竟然是翁浩杰,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几天没见到他了,突然看见倒让她有点儿激动。要和他说话吗?还是不要了,他们还在冷战。可是她又好想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一个字也行……
就在她正为是否需要和他说话而烦恼时,他竟然一把把她带入怀里,在她未做任何反应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吻是那样的狂乱,还带着一种莫名而强烈的情感,弄得她兵败如山倒,节节后退,退到让她不但忘了要反抗,居然还会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昏暗的灯光下,只听见两颗急如擂鼓的心越跳越烈……
他也明白,这样做的确是有些不知所谓,可是他就是情难自禁,几天的冷战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倒是让他更想见到她。不知刚才是无意还是有意地透过窗户见到了她,自己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奔下楼来。或许……或许自己真的是爱上她了,爱上了这个成日里和他吵吵闹闹,不会顺他的意思,特别难驯服的女人。
不过他能爱她吗?有资格爱她吗?他是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小恩,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她是属于大哥的,不属于他,他没有权力对她这样做。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好痛,是那种从未尝过的痛。
他不舍地离开她的芳唇,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来问任何的问题便转身离去。留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借着急促的呼吸来平静她那颗犹如小鹿乱撞的芳心……
翌日,屈依恩照常到社里上班。
虽然今天是她假日开始的第一天,可昨天有些事还没交代清楚,所以早上再去社里一趟,把事情全搞定,到时候玩起来也就没顾虑。
那些有可能会被派去完成原来该由屈依恩去做的临时任务的人选们都向她抱怨,抱怨她的假请得太长了,当然除了阿海,他是不会介意去做更多的事,可他却有点儿搞不懂。
“总编怎么会准你这么长时间的假期,难道他也开窍了?”
“小鬼。”她推了他一把,“好好去工作,我可是向总编推荐了你去完成旅游节的跟踪报道,你千万别让我失望。”“真的?!”阿海兴奋得跳了起来,“谢谢,谢谢依恩姐。”
“先别谢我,”她微笑着道,“你别把这事办砸了,否则我的名声也要受到影响。”
阿海很自信地说:“安了,我会把它办得妥妥当当。”
“对了,”阿海又问道,“你这次请这么长时间的假是不是要带唯唯去旅游呀?”
屈依恩点点头。是呀,如果不是要去旅游,总编会准假才怪,因为总编有任务给她,就是要她在旅游的同时完成“外地导游”这个栏目的前期工作。她就知道总编没这么好心放她一个月的大假。
阿海继续说:“那他也去吗?”
这句话的声音被阿海压到了最低点,可答话的人却把声音拉到了至高点,“什么?和他一起,你没毛病吧?”
“不用这样吧,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就骂我有病。”阿海显得有些委屈地吸吸鼻子。夸张的动作气得依恩想揍人。“你自找的。”她扬起眉,“谁叫你把我和他扯到一起,我说过,我和他没半点儿关系。”
是呀,没有关系,就算经过了昨晚的事他们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想起那件事她就有气,他那算什么,莫名其妙给了她一个狂热的吻,让她见到一丝光亮,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亲手熄灭了亮光,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承认自己是爱上他了,特别是每次望着他那双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眼睛时,自己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可是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尽量回避这个问题,但他又要来惹她,真是、真是太过分了,而更让人生气的是自己竟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依……恩,依恩姐。”阿海使劲摇了摇屈依恩,想把她拉回到实现中来,可惜不太管用。他只好对刚来到他身边的“客人”苦笑,“她……她……她……”
“妈妈。”屈家唯也是刚来的“客人”之一,他也试着唤回屈依恩的神,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翁浩杰可没耐心等,他用力推了她一把,冷冷地道:“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啊!”屈依恩一怔,回过神来向他急问:“你……你怎么又来了?”
可翁浩杰根本没想过要给她答案,而是径直向外走去。
没想到他一开口她居然就醒过来了,还真是奇迹,阿海暗暗佩服翁浩杰有这样的本事,他伸手牵过屈家唯,“你……你跟他去吧,我会照顾唯唯的。”
屈依恩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翁浩杰来到这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这个时候,这里是绝对安静的,但这份宁静却让她心里有些不安,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冒着行踪被暴露的“危险”来找她。可是他却迟迟不开口,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慌。她想调开脸,但又做不到,就好像已受到他控制一样。
“你……”她实在是受不了,只好亲自开口,可是只说了一个字,他却一句话把她吼了回来。
“你是不是要带唯唯离开一段日子?”
她一愣,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他们要去北京的消息,而是他的语气。他的口气虽然向来都是冷冷的,但语调很缓和,吼人的机会也很少见,更别说像这样吼得这么大声,这么可怕,吓得她忘记了可以向他吼回去。
“我……他……你……”
“少给我结巴。”他又吼道,“如果不是唯唯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
屈依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能镇静一些,“我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你。”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吗?”他终于恢复了以往的那份冷静,“就算你带他去天涯海角,只要还在这个地球上,我就会一直跟下去,直到你答应我的条件为此。”
“好啊,你爱跟就跟。”他恢复了,她也恢复了,“我要带唯唯去好多好多的地方,喜欢跟你就跟呀。我想你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香港那边已经损失了不少生意,你就不怕翁氏毁在你手上?”她非常“好心”地提醒他。
他冷冷地一笑,“你怎么会关心翁氏,你巴不得翁家早点儿玩完。你关心的只有你那位医生男友。”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居然说出这样卑劣的话,他当然知道她最关心的应该是屈家唯。
果然,屈依恩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他不明白她的心思也用不着说这样的话,“别再提到他,我是我,他是他,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分手?”他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从那天后他就没和她说过半句话。
“那天我根本没去宴会,因为我被人给甩了,你满意了?!”
看到她眼中的愤怒,他再次为自己所说过的话而后悔,“对不起。”
“对不起,你居然向我说对不起?”她不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要带唯唯去玩,我本来打算在走的那天再告诉你,好看看你暴跳如雷的场面,不过没想到竟会提前见到这一幕。”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能说出那种伤害她的话,她就不可以以牙还牙吗?!
翁浩杰确实被气疯了,他一把抓起屈依恩,把她塞进车里并锁上车门,他对她在车内的挣扎丝毫不加理会,发动引擎,以最快的速度驶出这幢大厦。
屈依恩真的很佩服他,在这里不过就待了一个多月,居然就同本地的司机们学会这么“高超”的驾驶技术,在这并不算宽畅的马路上竟可以做到见缝插针,一路横冲直撞,无视红绿灯。在七拐八转地绕了一圈后,他们又回到了大厦的停车场。但接踵而至的却是各个路口的交通警察,这次他的驾照大概是保不住了。
全身虚脱的依恩又被他拽下车。
他命令道:“先上去,这里由我来解决。”
可是她现在是两脚发软,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魂的一幕,她没发心脏病已经算幸运了,哪里还有力气走路?只好待在这里,袖手旁观地欣赏他如何应付那么多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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