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伦海姆庄园的大门口，一位年轻的女秘书带他们走上去前厅的石板路。看过了温莎堡的华丽雄伟，这个庄园已经不能让落落太惊讶了。
在大厅里看到迎接出来的第十一代公爵，想起有一位作者因为只注意在这儿偶然出生的丘吉尔被老人冷眼相看，落落决定先为他们的祖先美言几句。
“公爵先生，这儿是英国女皇赐给您的祖先马伯勒公爵的吧，维持着这么一个庞大的庄园，您还做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放置四海皆准的道理。
听到很久没听过的参观者的赞赏的老人，脸上的皱纹不自觉地远离地心引力，“小姑娘很有眼光，我的祖先里不但得到女王赏赐的马伯勒公爵，还出生了一位英国最有魅力的首相丘吉尔。”
“噢！”落落装出惊讶的表情，“虽然我知道丘吉尔，但还真的不知道他是在这儿出生的。”要想别人说出一些你不知道的，你就要装傻，越傻越好。
老人惊讶地看着她，不相信到这里的人竟然不是为了丘吉尔而来，“你真的不知道？那太可惜了，我带你参观一下他出生的房间和一些珍贵的用品。”别人来问，他通常不爱搭理。
对一直没机会插话的乔伊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落落跟着喋喋不休的老公爵去完成梦想。
本来还奇怪她说的话，但是看到落落的表情后乔伊斯好笑地摇摇头。这个落落真是个心机家，既让主人高兴又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许得到的还会比想象的多。点点头示意她尽管去参观，乔伊斯转身向管家交待了一些事情。
玩得高兴的落落携着成为她忘年之交的老公爵冲进客厅，“好饿，公爵先生你说要招待我一顿最好的英国下午茶，在哪里？”
被落落捧得飘飘然、逗得美美的老公爵早就忘了自己曾经看不起黄种人，更何况落落长得白白净净的，也没有让人看了皮肤黄黄的不好的感觉，“就来了。依莎贝拉，去将我吩咐的下午茶送上来。”
客厅里正品茶的乔伊斯很佩服落落的本事，这个老公爵是个很孤僻高傲的老人，就连他来了都未必会亲自招待，还全程陪伴。
“飞飞，别缠着公爵，他需要休息。”老人不适合太劳累。不知为何昨天他打电话给亚当斯说要照顾落落，他也说绝对不能让落落累倒，怎么问都不告诉他。
“没关系，好不容易认识这么个好女孩儿，当然要多聊一会儿。”将最下层的熏鲑鱼火腿小黄瓜的条形三明治取出来递到直流口水的落落手上，老人家期盼地看着她吃下第一口。
落落也没让他失望，她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唔，我还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三明治，真的是让我吃一辈子我都愿意。”接着几口解决掉手里的三明治，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篮子垂涎三尺。
“别看了，吃吧，我不饿。”拿出手绢拭了拭落落嘴边的残渣，乔伊斯将自己的那份三明治留给了她。
“你最好了。”落落不是很认真地说出一句很让人误会的话。
不敢随便相信的乔伊斯只是拿起二层的松塔配果酱放到落落嘴边，“你知道就好。吃一个，很不错的。”
“啊呜，好吃。”一口三明治一口松塔，落落吃得不亦乐乎，“不过那个水果塔好像更好吃。”
宠爱地看着她贪吃的模样，乔伊斯帮她叉起水果塔，“你呀，小心吃成这些塔的样子。”
“我吃成那个样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跟着我了？”那她可会努力地吃。
“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一定还是现在的我。”就这么看着她都觉得幸福，这是他从来没感觉过的，好温暖。
不想话题在这里绕来绕去，落落一边吮着手指一边问：“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吗，公爵先生？”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长时间都没问题，我们庄园可是还有很多宝藏等着你去发掘。”这儿已经很久没有欢乐的气息了，有落落这个可爱的女孩来调和一下好多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落落看向乔伊斯，“我要留在这儿玩几天，你呢？”
“我陪你玩。”住多久都可以，他带着办公的笔记本。
这个大男人不要面子了吗?“你说小点儿声，很丢人的。”
“我要是怕丢人就不会跟在你后头了。”好笑，他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不会是……“你在意我？”如果是他就要庆祝了。
“我还在意希特勒有没有转世呢。”她在意的事可多了，“公爵，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些年轻的继承人，真是越来越没有您的精神和勇气。”
“就是啊，我也看这些年轻人不顺眼。”老人表示认同地直点头，“不过这个还可以啦，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这一对他很看好，如果成了，他的好友也能安心了。
“呵呵。”怎么都说这个，“我很累，想去睡觉。”先跑了再说。
“小鬼头。依莎贝拉，你带她去休息。晚上我派人去叫你吃饭，你好好睡。”正好他也想跟乔伊斯好好聊聊。
“那我上去了。”落落跟在高高的伊莎贝拉后面上楼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转过楼梯的拐弯处，老公爵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很久没出庄了，连老朋友的孩子都好多年没见过。
“爸爸身体很好，经常提到您哪。”
“那就好。你们的事你告诉家人了吗？”他可以帮忙说话。
“这是我和落落的事。”他没有责任让任何人都知道他的事。
“你还怪他们？”哎，想当年真不该提议老朋友将乔伊斯要回诺顿本家抚养，让他的妈妈将恨意转给自己的儿子，造成现在的情况。
“说什么怪哪！我早就忘了以前的事了。我和落落还没确定关系，不想太早曝光。”被母亲用仇视的眼光看是什么感觉，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能遗忘。但就像他对落落说的，他已经释怀了。
“真忘了就好。不说别的，现在可是个机会，追不到人你就不用回去了。年轻人要拿出勇往直前的精神，不能总是这么对她百依百顺。”追女孩子有时候也要强势一点。
将老公爵的话记到心里，乔伊斯对他感激地笑了笑，“我们认识的时间有点儿短，我想让她适应我。”
“也是，性急吃破碗，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公爵对他很放心。
早晨的阳光覆盖了屋外老树下的白色餐桌，享受着可爱晴天的落落心情好得不得了。从浓浓的牛奶香里回过神，落落抱着大白狗格格地直笑。住了快半个月了，整个庄园都让她玩遍了。
“乔伊斯，后面的花园很漂亮，我想去溜达溜达。”树林丛生，很幽静。
看她跟着狗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心情也变得很舒畅，“那边太危险了，我今天还有点儿事，明天陪你去好不好。”今天的年度会议很重要，他不能缺席。
“好吧，那我今天就和狗狗一起玩。是不是啊，大乖乖。”她一直想要养一个这么可爱的狗，可是老妈说她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能照顾狗狗？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老妈是怕狗狗死的时候她伤心，才说什么也不让她养。
“我去工作的时候你可不许乱跑，我会担心。”三个月就像飞一样，真想就这么看着她过一辈子。
“不会啦，你当我多大?”当她是没有行为能力的小孩呀，对他深情的目光回以眨眼，落落在心里扮鬼脸。
“你要是值得我相信就好了。”就会甜言蜜语，恐怕他一回身她就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他现在可是很了解她的顽皮。
终于可以摆脱管家公的落落也就任他唠叨地催眠自己，当是蜜蜂在嗡嗡，嗡嗡嗡嗡……咦？没声了！她抱着狗狗抬起头，就看见那个工蜂连眼睛都无奈地皱到了一起。
“好啦，你不要这个样子，多难看。”好好一个美男子干吗把自己弄丑。
“真拿你没办法。”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待癖，乔伊斯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唉声叹气地回书房工作。
抱着唧唧——她刚取的名字——目送瘟神离开，落落半拖半拽地吆喝着它配合，“走啦唧唧，我们去探险。这儿是你的地盘，你可要尽尽地主之谊。”
呃，累死她了，这个唧唧怎么这么胖。
一天没离开书房的人在晚饭的时候现了身，一跨出门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落落到哪儿去了?”吃饭的时候还没回来报到太可疑了。
“我中午的时候还看到她回来吃饭，怎么现在还没回来?”那个小鬼中午的时候弄得像个泥孩子，不会是玩得忘了时间吧。
“我两点钟问的时候你不是说她在后花园吗？”乔伊斯有点儿心急地问着伊莎贝拉。
脸上表情一直没变过的伊莎贝拉到现在还是一号表情，“我最后看到她是在四点的时候，在厨房，当时她正在准备野餐的篮子。”
野餐？天，他的心好不安，“你没问问她要去做什么？”第一次，他口气这么不好，迁怒于下人。
“我问过，她说去做森林浴。”
“那你怎么不拦住她?”现在天都黑了，他好担心单薄的落落出了什么事。虽然那个小家伙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可是他知道她的身体根本不好，玩一会儿就喘气，需要好好照顾。
伊莎贝拉有点儿奇怪地看着乔伊斯公爵，“我想我还没有那个权力去置喙小姐想做的事。”难道公爵认为她可以对客人颐指气使？
知道他急糊涂了，老公爵也不怪他没分寸，“别担心，我让所有人都帮忙去找，不会有事的。”那边的森林虽然有点儿大，不过还是很安全的，应该只是迷路了。
乔伊斯懊悔地抓了抓头发，“现在就召集人手吧。”希望她不要被吓着。
刚召集了所有的人打算去找，一个门卫突然带着个老警官跨了进来，“噢，老公爵先生的消息很灵通嘛，我还没到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被心里的不安包围住的乔伊斯已顾不得礼貌先开口问。
警官看了一下老公爵，看到他点头他才回答：“最近我们这儿出了个枪击要犯，有人在今晚报案说看到一个很像他的人窜进了布伦海姆庄园的森林里，我这才带人来保护大家的安全。”原来他们不知道啊，那集合这么多人做什么?
“遭了。”焦急的乔伊斯不等大家反映过来，一把拿起壁炉旁边的猎枪冲了出去。
被乔伊斯撞了一下的警长耸耸肩疑问地看向老公爵，“出什么事了？”
上帝与你同在。老公爵在心里为落落祈祷后看向老朋友，“真的很糟糕。我简单地说吧，乔伊斯公爵的女朋友今天下午进了林子去野餐，而且是单独一个人去的。”
“确实很糟糕！我现在就去组织人进去搜索。”警长焦急地召集人手，不敢想象在布伦海姆庄园让公爵的女朋友受伤，他将会受到多少人的谴责。
望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老公爵则在心里重复地祈祷，请所有守护这个庄园的祖先帮助他们渡过危险，重见黎明。
“唧唧，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呢？我是个路痴怎么你也是呀，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带你进来了。”本来还以为带了个导游进来，谁知道从天黑走到现在还没出去。
汪汪……狗狗不平地叫了两声。怪它？怎么不说她非要从小河沟锳过去，害得它都闻不到回去的气味。
“好啦还抱怨，你回去不会被挨骂，可我还要被刮一顿。”好像看到了乔伊斯在指责她，落落打了个冷颤。
“唧唧，那边好像有人哦，我看到火光了。你说他是不是也迷路了，还是我们这么好运碰到了海盗的亲戚？”被火光吸引的落落放弃思考，仔细地观察前方。躲在树后面落落探头探脑地往火堆那边看，看了半天什么人也没有，“唧唧你说是不是有人和老公爵先生有仇，想要放火烧了庄园？唧唧你叫什么，再叫会把坏人引来，啊！”火光熄灭，一只被摔得半死的狗躺在大树下。
狼犬在经过几次失误后找到了这个曾经有人停留过的地方，老警长带着警员在附近采集证据。跟在他们身边的乔伊斯抚摸着呜呜叫的鲁斯，“鲁斯你好吗？飞飞是不是落在那个坏人手里了？”一想到落落正处在危险当中，他的心就像被握紧了一样，痛得让他想杀人。叫得很痛苦的鲁斯奋力地站了起来，在地上嗅了嗅后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地奔跑起来。乔伊斯跟在鲁斯的后面跑着，将众人的喊声抛在身后。
拖着落落走了好一会儿的尼莫尔将人扔到地上，坐着喘了一会儿气，没想到逃亡的时候还有艳遇。虽然她离他喜欢的葫芦型美女差很多，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该太挑剔了。将捉来的女人翻了个身，他不认为这个脏兮兮的东方女人会有人来找，一看就是个仆人之类的。
解开上衣扣子，他打算先尝了再说。黑暗中一切都不明朗，等他脱完上衣急切地扑到落落身上的时候，吓得立刻跳了起来。
怎么会？他没杀了她啊，怎么她的身体像死人一样冰冷，他再十恶不赦也不想同个尸体做那件事。凑过去在女人的鼻子下晃了晃手指，微弱的气息让他兴致全无。看来这个女人离死不远了，他还是扔了人先跑吧，免得做到一半人真的断了气，就太吓人了。
跟着鲁斯追到这儿的乔伊斯只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穿衣服，而他的飞飞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愤怒排山倒海地冲刷了他的理智，他端起猎枪，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
听到枪声随后赶来的人惊讶地看着抱着女朋友沉默的乔伊斯和被一枪毙命的犯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老警长看了看现场的情形，吩咐警员做现场记录：“尼莫尔挟持一亚洲女孩威胁乔伊斯公爵，造成女孩重伤，乔伊斯公爵为解救人质，无奈之下开枪射击。”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警员聪明地理解了警长的意思，以此结案。反正这个歹徒本来就罪大恶极，死了也大快人心，何苦再让别人为他背上什么不好的罪名。
圣尼亚斯医院的加护病房外，谢尔尼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对眼前的病人毫无办法。从他当医生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病例，真让他束手无策。
“医生，您摇头是什么意思？飞飞不是只是受了惊吓吗？”他检查过了，飞飞身上没有一点儿伤。
谢尔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男人，想怎么说出口才不会伤到这个小学弟，“我看过她身上的医疗卡，对所有麻醉剂都过敏。”
过敏而已，用得着这么语气沉重？“有什么你就说吧，我挺得住。”这几个月他感到了落落对他的心动，可是她却又总是若即若离，偶尔还用悲伤的眼神偷望他，原因今天恐怕就要浮出水面了。
“她的心脏有很严重的心肌缺损，我想这个病应该是从胎儿的时候带过来的。如果不是有这么严重的过敏症，现在给她动手术应该会有很大的成功率，可惜事情不能尽如人意。”
“你是说……”怎么会这样？脚步一颤，他差点儿摔倒。不会的，他不相信这几个月的快乐时光只是老天的施舍，他不要落落离开他啊。
扶住差点儿跌倒的学弟，谢尔尼不忍心再说下去，剩下的事更残忍。
重新站得笔直的乔伊斯很想捂住耳朵做个懦夫，他们才相遇而已，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那么可爱善良的飞飞身上，难道上天注定了他得不到爱?
“还有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不忍心也不能欺骗病人家属，他要让乔伊斯有个心理准备，以免真的发生了他受的打击更大，“本来她的心脏还算可以，能撑个一年两年没问题，可是因为这次的事，能活过半年就是多的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现在连吞下的唾液都觉得是苦的，“没有办法了吗？你不是最好的医生吗？你怎么可以说你没办法？”发了疯似的摇晃着眼前的人，他的理智又消失了。
被人指责无能谢尔尼也不生气，让病人骂惯了，他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清醒点儿，与其在这儿伤心，你不如抓住这半年的时间让她过得高高兴兴地离开。”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高高兴兴地离开，你离开的时候会高兴吗？”被气得半死的乔伊斯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放开抓着的谢尔尼，没有进病房，反而离开了医院。
谢尔尼再看到乔伊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他很奇怪十几个小时这个家伙都到哪里去了，“病人已经醒了很长时间，你去哪儿混了?”不是担心吗，怎么担心得没了影儿?
“她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看她。”手里提着难得一见的中国粥，他急急忙忙地进了病房，对提供消息的人当做没看见。
推开门见落落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心总算放下了，“飞飞你看我带什么来了?”打开保温杯的盖子，让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带了什么？不会是大米粥吧？”她还真想喝上一碗。醒来没看到乔伊斯，她心凉凉的，以为他们之间连那点儿暧昧的情意都结束了。可是她真的不敢说，她怕说了，她的幸福就要飞走了，她也喜欢上了那个对她柔情似水的男人啊。而如今他好像没有怪她的意思，让她忐忑地看着他。
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乔伊斯用汤勺将粥盛起来吹了吹，“你猜对了一半，是银耳莲子粥。据说比大米粥有营养。”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嘴唇，他把心痛压回心底，强作欢笑。
“真的啊？你从哪儿弄来的？”就着汤勺喝了一口，落落感动得热泪盈眶，比她在家喝到的还正宗，“谁做的?太好吃了。”
忙了好几个小时的乔伊斯听到称赞心满意足极了，“如果我说是我做的你要怎么感谢我？”失败了好几次才有这个成果，要点儿感激也是应该的。
“你？真是你做的我就嫁给你。”不可能，这半个月和他住在布伦海姆庄园可没白住，这个家伙根本是个厨房白痴，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会做饭了。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在衣服兜里摸来摸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就放在这儿啦，怎么没了?跑哪儿去了？”
没喝够的落落自己动手，一边喝一边看他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找遍了，“你到底找什么？会不会是忘在了家里？”干吗这么着急?
“不可能。我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就放在……啊，想起来了。”想到自己怕东西掉了，所以放在了内衣的口袋里。
“落落，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吧？”手心冒汗地握紧手里的东西，他下定决心不准她反悔。
“当然。”她是人，说的话当然算是人话。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落落的左手，“请你嫁给我。”他要让落落下半年活在天堂里。
活见鬼似的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合不上嘴的落落连粥汤都顺着两边的嘴角淌了下来。
“看你，这么高兴。”用手抹干净她嘴边的东西，不等落落拒绝，他立刻把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还没合上嘴又一个惊讶接踵而来，落落转着眼珠看向原本空空的手指多了一个古香古色的红宝石戒指，不敢相信有人这么自动自觉。
轻轻抬起落落快掉下的下巴，乔伊斯难得紧张地看着她，看她不说话，他也不敢催，“来，我继续喂你。”看来她要呆上好一会儿。
一大碗的粥见了底，乔伊斯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嘴还在一张一合维持喝粥动作的落落，要不是心情所致，他实在很想大笑，“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看就一个星期后好了，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也好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我看就办个欧洲最隆重的婚礼好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最好的女孩儿做老婆。”别拒绝他，千万不要说不啊。
总算醒过神的落落看着他一脸陶醉的表情说着要请哪个名人来参加婚礼，她有点儿不满意了，“不要吧，结个婚弄得像办交谊舞会，太无聊了。”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婚礼才好？”他很谦虚地征求意见，心里暗暗高兴她同意了。
“婚礼温馨就好。最好只有几个好朋友和亲近的家人，教堂里还要摆满美丽的白玫瑰。”想象着自己站在花海里接受祝福，落落露出梦幻的笑容。
“就听你的。反正你的身体不好，本来就不能太劳累。”这下看你怎么说不嫁。
“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没答应嫁人吧。
“没关系？”将她的左手拿到她眼前，“你看看，连我的戒指都收了，你还想反悔？而且刚刚你也说了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可见你已经答应了嘛。”
“我只是想指正你结婚不应该太铺张，这个戒指还给你。”眼睛酸涩的落落想抽回手，将戒指拿下来。她费劲地拽着自己的左手上的戒指，让自己狠下心，她不能害了他。
紧紧握住她的手，乔伊斯说什么也不放，他眼神悲凉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给我这个机会吗？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可以追在你身后一辈子，直到你同意嫁给我。可是现在我只想与你一起看夕阳落日，不可以吗，落落？”
早就被感动的落落忍着眼泪，“那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怎么办？”她可以嫁给他，可是她不想有一天多一个人为她的离去伤心。这也是她一直不肯碰爱情甚至一直逃避他的原因。
“等到那一天我会将你当成我最美好的回忆放在心的深处，就算会伤心，也不会比你今天拒绝我还伤心。”今后的事谁又料想得到，也许他先出意外也说不定。
抚着手上的戒指，落落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这个戒指看起来很有历史，不会是祖传的吧。”
“是啊，这个是我外公家传下来的，因为外公就我妈妈一个女儿，所以他去世的时候将爵位传给了我，连这个戒指一并给了我。它是给公爵夫人的东西，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它。”既然落落想知道他会讲给她听。
“这么贵重哦，我知道自己记性不太好，弄丢了就不好了。我看你再买一个给我平时带，这个我还是收进保险箱比较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不适合戴在手上炫耀。
“你说什么都好，我……”还在担心她不肯答应嫁给他的乔伊斯终于听明白了落落的意思，大叫着到：“太好了，你答应嫁给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娶我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吗？看来我得考虑考虑，也许我的行情不错，还能嫁个更好的。”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她也想爱这个男人。
怕她反悔，乔伊斯马上保证：“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会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中国菜，还会买狗狗给你玩，还会……还会……”一时着急的他有点儿大脑不灵光。
“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的落落蒙上被子哈哈大笑，打散了悲伤的气氛，“你好好玩，我拿你开心的你不知道吗？”真是太可爱了。
“好啊，原来你把我当玩具，看我怎么收拾你。”掀开被子乔伊斯伸出大手在落落身上抓痒痒，“看你还敢不敢，快说，还敢不敢？”
笑得喘不过气的人儿躲着他的魔手，“别……别再来了，我认输。不行了，我心口……”
听她提到心乔伊斯马上停手，责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落落昨天才发病，他怎么一高兴就乱来了。“对不起，有没有怎么样?我看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他急得想按铃。
覆上他的手，落落难过地看着他，“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看吧，和我在一起你随时都要小心翼翼，有时候还会自责，我不想你有一天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她还是不适合结婚的是吧。
“不让我担心你却在胡思乱想了，你就算是负担也是我最想要的负担；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会当你是个健康宝宝一样保护，好不好？”她的心情现在他全了解了，他不会再让她孤单地走过以后的日子。
“嗯。”落落第一次望进乔伊斯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样有着淡淡的灰色光芒，而他的鼻子挺直，好像他坚毅不屈的性格。只有在他的嘴角上才能发现他是个温柔的情人，因为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嘴角永远是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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