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激情与复仇
紫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理话通通说出来,不说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西柔听到这里更加困惑,不禁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没有机会?难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紫夜想了想,点了点头,艰难地向她笑道:“有这个打算。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倒不如走了一了百了。”
“可是,你要去哪儿呢?这里才是你的家呀。”西柔万分惊愕,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作出这样一个决定。
紫夜苦笑道:“大丈夫四海为家,只要想,哪里都是自己的家,干嘛要一辈子困在这么一块小地方呢?”
西柔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她还是劝道:“我是从外面来到这里的,觉得这里已经是天堂了。外面的世界是很黑暗的,坏人也多,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你不是已经没有武功了吗?”
紫夜没想到她还会为自己着想,不禁心里一暖,但是马上他就告诉自己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见他不说话,西柔不禁小声嗫嚅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才要走的吧?如果是的话,那我……”
“不是。”紫夜急忙打断她的话,笑道:“不是因为你,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早已经厌倦了,很想去外面闯一闯。”
“哦。”西柔不再说话,伤感地看向窗外。天还是那样的天,树还是那样的树,花还是那样的花,草还是那样的草。可是人呢,却早已面目全非。想到这里她那多愁善感的因子又冒了出来,不禁又流下了热泪。
紫夜不去看她的脸,缓缓地把箫举到嘴边,又吹起了那首《西柔裳》,箫声袅袅,飘向那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也飘向无限的宇宙、虚无和未知。
西柔被这首悲作的曲子弄得一阵心碎,突然偎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紫夜拥她入怀,眼泪也掉了下来。他轻声道:“西柔,以后我只会吹这一首曲子,再也不会吹《千情醉》了。”
“为什么?”西柔抬起泪眼问他。
他洒脱地一笑:“因为我早已放下了曾经那段感情。秋离的一切已成为过往,我不会再去想她。跟岳白的恩怨也因此不复存在。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所以我只会吹这首为你而谱的曲子。”他的语调低沉,却深深地触碰到她的心灵深处。
她不禁问道:“如果我让你留下来,你会留下来吗?”
紫夜怔住了,心跳也漏了半拍。他颤抖着,不确定地问:“你……你想让我留下来?”
西柔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也跟着滴嗒而落,她轻声道:“我不想让你走。”
“为什么?”这次换紫夜问她了。
西柔看着他亮晶晶地充满希翼的眼神,却一下子顿住了。
是呀,为什么?
紫夜见她答不上来,连忙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就算我真的走了,也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想你们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看看的。”
虽然他这么说,还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但是西柔却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如果他真的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越想越伤心,倒在他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紫夜窝心地抱着她,任她哭泣。这个小女人,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妻子,至少可以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就在他们互相搂抱着矗立在窗前的时候,突然岳白推门进来,叫道:“不好了,师父出事了。”
“什么事?”紫夜忙看向他问,西柔也停止了哭泣,惊慌地看向他。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五婶的话,不禁两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岳白脸色惨白,急道:“师父快不行了,我把他背回来,现在正躺在清心阁,你们快去看看吧。”说着话,他们已经跑出了玫瑰园,跑向了林间小路,一路向清心阁跑去。
到了清心阁,清颜和五婶正守在老者身边哭泣,见他们进来,清颜一下子扑进紫夜怀里哭道:“哥,爹死了!”
“什么?爹死了?”紫夜完全不敢相信,他急忙推开她,跑向床边叫道:“爹,您怎么样?您醒醒。是我,您的不孝子来了。爹,您睁开眼看看我。”可是老者却一动不动,连胡须都没有抖动一下。
他慌忙把手伸向他的鼻前去探,一探之下不禁心里冰凉,瘫坐到了床边。岳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悔恨交加。当时他应该死也不去青烟峰的,没想到师父会就此离自己而去。西柔见此情景也痛哭失声。
五婶抹泪道:“老爷一回来就不行了,不过他走得很安详,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忍不住落泪。
一时间哭声响遍了整个晓月筑,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白发老者就这样离开了。
五婶见他们都悲痛欲绝,也不能让死者就一直躺在这里,只好强忍悲痛起身去布置灵堂,把清心阁内挂满了白纱。
所有人披麻带孝,为老者守丧,最后把他葬在了玫瑰园,让鲜花与他相伴,这样他在下面也不会太寂寞。
岳白哭得最伤心,他永远也忘不了师父最后的样子。
在青烟洞中,师父让他盘膝坐好,为他打通了心脉。他刚想念诀打坐,突然师父把他的穴道点住,盘膝坐在他身后把内力都输给了他。等到穴道自行解开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岳白当时觉得身轻如燕,内力充盈,就知道师父已经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了自己。他的心里又难过又焦急,急忙把他背下了山,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
看着那个微微隆起的土包和木碑上的名字,他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清颜不忍见他太伤心,走过去扶住他劝道:“师兄,咱们回去吧,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然就不会宁可丢了性命也要救你了。”
五婶也流泪劝道:“是呀岳白,老爷一生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好好管好晓月筑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西柔也想安慰他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大家过得都非常沉闷。
自从老者死后,岳白就没笑过。他总在心里责备自己,觉得若不是因为自己,师父也不会死得这么早。他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整天喝闷酒,喝醉了就睡觉,不问世事。
紫夜属于那种凡事都看得开的人,不到一个月就从悲痛中走出来了,依然是作词填曲过得潇洒快意。
西柔虽然多愁善感,但是整天跟他在一起,受他影响也逐渐放宽了心,每天不是去玫瑰园养花就是弹弹曲子看看书,过得也算滋润。
清颜更是忘事忘得快,很快就恢复了爱说爱笑的本性。只是岳白一直那个样子,她还真是有些担心。不过担心归担心,此时她正在外面逗英雄玩。英雄不停地抬起前爪去咬她手中的竹叶,咬不到就气乎乎地咬她的衣袖出气。她不禁被它的憨态逗得咯咯直笑。
紫夜从静心阁的窗子里听到她的笑声,不禁摇头对西柔道:“你看看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
西柔正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不禁笑道:“我还挺羡慕她的性格呢。”说罢想了想又叹道:“真不知道岳白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紫夜也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悠悠地道:“他的性格从小就固执,没个一年半载我看是够呛。”
“啊?要那么久?”西柔不禁为他感到担心,总这样喝酒多伤身体呀。
紫夜苦笑道:“这还是早的呢。不用担心,让他发泄一下也好,省得憋在心里难受。这一段时间他承受了太多的东西,你没看到他整个人都变了吗?”
西柔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岳白确实变了好多,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都瘦了一圈,胡子也不刮,衣服也不换,一身白衣脏得都不成样子了。
难道清颜就不管管他吗?这么想着,她不禁开始生清颜的气。听到她不停地大笑,走到窗边负气地叫道:“英雄,该回来午睡了。”
英雄听到她的叫声扔下清颜,连忙向静心阁跑去。清颜本来正玩得高兴,看到她把英雄叫走,不悦地向楼上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嘛,看到我开心你就那么不高兴?”
西柔不理她,径自走回到床边继续看书。
紫夜把头伸向窗外板着脸训道:“清颜,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清颜冷哼一声,撇嘴道:“什么嫂子,她连碰都不让你碰,有什么资格作我嫂子!”
听到她站在外面把他们这种床第之事大声嚷嚷出来,紫夜和西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灰暗,紫夜生气地道:“你不要乱说,小心哥哥下去教训你。还不快回房看看岳白,你怎么当人家老婆的?”
清颜却不以为然地冷笑道:“我再不好也比你们强,整天假装恩爱,其实什么都没做过。我们可是该做的都做了。”说罢扮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走进了真阁。
西柔在房里把她的话都听在耳里,脸上烧得通红。听清颜说她和岳白什么都做过了,心里又禁不住一阵难过。
紫夜尴尬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清颜说的并没有错,他们确实是有名无实,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过她。
西柔知道他心里所想,低着头假装看书不理他,心里却乱糟糟的。
见她不想再谈这件事,紫夜只好继续谱曲。心里暗怪清颜多嘴,她这一嚷嚷岳白和五婶都要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没碰过西柔,不但他面子上挂不住,对西柔的影响也不好。他不禁偷偷思考对策,想着万一其他人问起该怎么回答。
西柔心绪不宁,捧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起身淡淡地道:“我去玫瑰园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出了门。
她一走紫夜也没心思作曲了,站起身走到窗前,目送她白色的倩影逐渐消失在林中小路上。他知道她一定是心情不好,想去那里散散心,虽然他也很想跟去,但是想一想又坐下了。总这么粘着也没什么结果,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西柔百无聊赖地走进玫瑰园,看到许多玫瑰花下都长起了草,心想这段时间五婶一定是没心思照管它们,既然来了就除除草吧。这么想着,她就弯下腰来一根一根地拔。她拔得又认真又细致,丝毫没觉察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坐在那儿喝闷酒。
岳白坐在白发老者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字迹,心里无限难过。由于这座坟建在一丛茂盛的玫瑰花下,他也没看到西柔来这里。
他此时已经半醉,晃晃手中的酒壶,空了。他烦躁地扔下酒壶,嘴里嘟嚷着:“你怎么不等我醉了再没?我要喝醉,喝醉就没有痛苦了,我要喝醉。”这么说着,他就爬起来去小楼找酒喝。
西柔全神贯注地拔着草,没一会儿就累得腰酸背痛,小脸也热得通红。她抬起头看看天上,此时正是晌午,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上,晒得她昏昏沉沉。她看了一眼小楼,心想还是上去喝杯茶再来吧。
她慢吞吞地走上小楼,感觉两腿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灌了铅一样沉。走上小楼后,她推开门,随意地走向窗边的茶桌,倒满一杯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些异样,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她连忙回过身去,就见岳白正醉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倒不是怕他,而是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
岳白摇摇晃晃地走向她,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喃喃道:“给我酒,我要喝酒。”
“这不是酒。”西柔纠正他,无奈地看着他把茶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喝完他仔细品味了一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叫道:“你骗我,这不是酒,是水。我要酒,给我找酒来。”
西柔被他那蛮不讲理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小声道:“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会醉的。”
岳白怒视着她,摇晃着身体把她逼到墙角,口齿不清地道:“我就是要醉,你不知道吗?不让我喝酒,我还能干什么?吻你吗?”
“你,你在说什么?”西柔慌乱地看着他,一颗心跳得像小鹿乱撞。她感觉面前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了。
岳白紧紧将她抵在墙角,让她动弹不得,低下头直视着她惊恐的美眸冷笑道:“你想让我吻你,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追到这儿来了。好吧,我就满足你。”说着就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小嘴。
西柔被他这一番话和粗鲁的举动气得眸中含泪,浑身打颤,她推开他用力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小楼里不断地回响。
岳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动粗,摸着被她打疼的脸怔怔地看着她。但是转念他就嘿嘿一笑,拉住她的手把她甩到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阴笑道:“你不喜欢我吻你,那我就爱你,这总行了吧?”说着就扔掉上衣向她扑了过去。
西柔没想到他竟然变得这么流氓,看着他一身酒气地扑向自己,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装醉还是真醉,情急之下她拿起床上的木枕用力打向他,心想就算打不醒他也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岳白对她的反抗根本就不当回事,夺过枕头扔到床下,邪笑道:“没有用的,你这只小绵羊。咱们又不是没好过,你慌什么?你不是爱我吗?干嘛还要反抗?”说着就倒在了床上,把她压个正着。
“你这个痞子,坏蛋!”西柔气急败坏,眼泪直流,对着他的胸膛又捶又打。难道他一直没把她当回事吗?难道他以前那样对她只是把她当成发泄工具?想到这里她心痛如割,恨不得再也不见他才好。
岳白酒气薰天地看着她气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粉唇,赞道:“你这么美,真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朝思暮想的女人,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你说什么?”西柔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居然说喜欢她,这是真的吗?她的小脸因兴奋和幸福一下子红透了,刚才对他的讨厌也变成了浓浓的爱意。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