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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好心办坏事

第50章 好心办坏事

大婶的儿子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身的力气。扛着五六块厚重的床板上山脸不红气不喘,一手还拎着一床被子。要不是事先知道他只是一个庄稼汉,还以为他是个练家子。

岳白想帮他的忙,他嘿嘿一笑,摇头道:“你们是客人,怎好麻烦你们,我自己几分钟就搞定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手上忙活着,没一会儿一张坚固的木板床就搭起来了。他把被子往上一扔,对岳白说道:“床足够结实的,怎么折腾都没问题。”说着还上去用力坐了坐,使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

虽然知道他是无心说出的这句话,岳白还西柔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汉子没注意到他们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从床上起身,一边抹汗一边道:“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点地里种的青菜,这样你们就不用来回跑着下山去买了。”

岳白正担心晚饭没有着落,他饿一顿倒没什么,只是西柔身子娇嫩受不了,再加上屋里还躺着一个病人,正在为难,没想到汉子居然主动提出给他们送菜。只是一想到银子都付了房租没有多余的银付帐,他不好意思地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会自己张罗……”

汉子嘿嘿一笑,打断他道:“不用客气,是我娘让我送的。这位小兄弟不是答应帮我娘喂一个月的鸡吗?两下抵消就没帐了。我也看不惯我娘总往山上跑,太累了。”说着就往外走。

见他这么说,岳白也只好默许。汉子见他不再说话,转身下山去给他们搬菜去了。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手拎了一个大篮子,里面有白菜土豆,还有胡萝卜芹菜等等。看起来这里的人都是自给自足,地里种的菜也这么丰富多样。

岳白再次谢过他,把菜接过去放进了厨房。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不知这村子里哪儿有医生,我想帮我兄弟抓点药。”

壮汉道:“村里只有一个人会看点头疼感冒的病,他住在村东头第一家,门口挂着个膏药招牌,离老远就能看见。”想了想他热情地问道:“要不我帮你跑一趟吧,你想买什么药?”

岳白虽然知道他只是个朴实好客的农民,但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紫夜受的是剑伤,忙道:“不用了,反正一会儿我也要下山一趟的,我亲自去买好了,谢谢你。”

壮汉不以为意,笑了一下,转身下山去了。

岳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西柔正蹲在院子里用小米味鸡,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禁有片刻的恍忽,好像他们正在过着理想的田园生活。见他出来,西柔忙站起身问道:“你要去哪儿吗?”

岳白点了点头,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小脸道:“我要去山下把这个当了,顺便给紫夜抓点药回来。”

西柔向他手上看去,见他拿着紫夜的玉箫,忙紧张地道:“这是紫夜的东西,他会同意你拿去当吗?他要是醒来问起怎么办?”她可不想再看着他们打起来。

岳白皱眉道:“他用这个东西只会害人,还不如用来救命,也许离开箫他就再也不能用那首曲子迷惑人心了。”

西柔对那首曲子至今还心有余悸,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岳白看了看天色,此时正是晌午时分,他对西柔道:“我这就下山去,你要是饿了就随便炒点菜吃,一会儿我买点米回来。”

西柔点了点头,目送他下山。看到那些家禽都吃饱喝足跑到角落打盹去了,她感到一阵无聊,突然想看看紫夜好点了没有。她走进屋,向床上看去,就见紫夜仍然闭眼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不敢贸然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呻吟一声,慢慢把头转向她。她吓得瞪大美眸,呆立在那里。

紫夜看到她站在那里,想起身,胸口的剧痛却使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西柔忙走近一步问道:“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好了。”

紫夜看了看他,艰难地张口道:“我想喝水。”

“哦,我这就给你倒,你先躺着。”她急忙去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端过去远远地递给他。

紫夜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不满地道:“我这样怎么喝,你过来扶着我。”

西柔知道他伤得很重,只好壮着胆子走过去,扶起他的头,把茶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

紫夜喝了几口茶,感觉好多了,见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不禁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见他问起,西柔只好简单地把经过跟他讲了一遍,只是没敢告诉他岳白把他的玉箫当了一事,怕他激动。

他蹙眉听着,偶尔不悦地冷哼一声。特别是听到厨房摆了一张床后,他更是心中不快,阴郁地问道:“这么说这里只有两张床,那晚上你跟谁一起睡,嗯?”

西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禁一下子心慌意乱,哑口无言,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她一副慌乱的样子,紫夜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地道:“我们是夫妻,你当然要跟我睡在一起,对不对?”

西柔听他这么一说,又看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连忙推开他叫道:“不,我一个人睡在地上,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睡在一起。”说完急忙跑到了外面,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紫夜的笑声从屋子里传来,当中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听得西柔心脏一阵阵紧缩。

她坐在院子里看着鸡鸭发呆,焦急地等着岳白回来。过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他提着东西远远地走来了,她连忙站起身,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身影。

岳白走过来,看到她坐在那里,脸上热得都是汗,不禁心疼地问道:“你怎么不进屋去休息,在这里晒这么毒的太阳,小心中暑。”

西柔不敢说是因为害怕紫夜,只是说一个人待在屋里太闷,想在这里坐着等他。岳白不疑有他,把米和药拿进屋内,就走到房里去看紫夜。西柔不愿意进去,只是坐在厨房的床铺上发呆,想着晚上要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要睡在地上吗?她的脸上又火烧一样红了起来。

岳白进去的时候,紫夜假装睡着不搭理他。

岳白以为他还没醒,把他的衣服掀开,把伤口上的布拿掉,看到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是伤口还没有愈合的趋势。他连忙拿出买来的金创药为他涂在伤口上。紫夜痛得皱紧了眉头,心想还算你有点良心!只是这次你救了我,下次落在我手里的时候,你可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帮他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岳白走到厨房,打算熬点粥给他喝。见西柔坐在那里蹙着眉头想着心事,不禁好奇她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脑袋瓜里能想些什么,走过去笑问道:“西柔,你在想什么呢?”

西柔被他吓了一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脸暮地红了。见她脸红,岳白就知道她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禁捏着她的小脸蛋轻笑道:“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我……没想什么。”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小手心里全是汗。

岳白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又潮又湿,不禁担心地问道:“你是不是中暑了?快让我看看。”说着就去摸她的头和脸。

“我真的没事。”西柔急忙站起身躲开他的手,转移话题问道:“他好些了吗?”

原来她是在为紫夜担心!

想到这里,岳白的心里不禁难过得抽搐了一下,心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她还会这么紧张这么在意吗?他突然对她的真心有点没有把握起来,不确定她爱的人到底是他还是紫夜,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

见他一言不发,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西柔有点慌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忙看向他问道:“岳白,你在想什么?好像不高兴了。”

岳白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紫夜醒来会怎么样,会不会还继续跟我敌对。”

听他这么一说,西柔也开始担心起来。她从来都不会想眼前之外的事情,经他一提醒,也不免对他们三个人的未来忧心忡忡。

岳白怕弄得她不开心,忙笑道:“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我去帮他熬点粥,你也没吃饭吧?一会儿咱们一起吃点。”

他这一说西柔才感觉到饿,她高兴地点了点头,安静地看着他忙碌,偶尔帮他打个下手。没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粥就出锅了,还有一盘白菜叶。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对饥饿的两个人来说已经是天下第一美味了。他们把饭菜端进屋内放在桌上。岳白让西柔先吃,自己盛一碗拿到床边。

紫夜早被饭香味和他们的说笑声弄得既无睡意又生气,见岳白来喂自己吃饭,把眼一闭冷声道:“不用你假惺惺,让她来喂我。”

“你说什么?”岳白没想到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是不知悔改,不禁有些动气。

紫夜又冷冷地重复道:“除非她来喂我,不然我宁可饿死。到时下到阴曹地府,我会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爹,看你死后有什么脸去见他。”

岳白被他负气又幼稚的话弄得毫无办法,又不能眼睁睁地看他饿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西柔连忙走过来拿过碗道:“还是我来吧。”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床边。紫夜见目的达到,立刻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她红着脸,把粥送到他的嘴边。紫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绝美无双的小脸,心里痒痒的,机械地把粥喝下去。

西柔被他看得心慌,又没法遮住他的眼睛,只能任由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岳白见他死命地盯着西柔看,心里很不舒服,转身回到桌边食不知味地吃着,心里酸得翻江倒海。

紫夜虽然胸口很疼,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西柔那张美丽的脸庞,闻到她温暖的体香,再枕在她圆润的玉腿上,他的整个心神都荡漾起来,下身居然起了强烈的反应。

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个小女人再压在身下好好地揉躏一番。

西柔不知他心里在想那么龌鹾的事情,以为他只是眼睛无处可看才看着自己,只想快点把他喂饱尽快逃离他的视线。可是为了跟她多待一会儿,紫夜一直喝了四碗粥才停止,肚子差点没撑爆。西柔见他吃完了,逃也似地跑进了厨房,心砰砰乱跳。

岳白看到她惊慌的样子,醋意更浓,甚至怀疑她是真爱紫夜的,不然也不会只是喂个饭脸就红成这个样子。他感到胸口堵的慌,突然非常害怕会失去她。

西柔站在厨房匆匆地吃了两口饭,笨拙地把碗筷洗干净,让岳白陪她出去走走。岳白正好也想探探她的心事,就跟着她走到了屋外。他们在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长着树木花草之外,还长着一种野生蘑菇。那东西长得又白又大,悦人眼目。西柔高兴地蹲下身采摘,准备拿回去当晚饭。

岳白却觉得奇怪,心想蘑菇一般都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里是山上,通风干燥,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还长得这么大?他狐疑地摘下一个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这居然是一种神芝。

他记得以前师父曾经说过,这种东西一般只长在灵气较重的地方,几万年才能长得这么大。这种东西虽然不可吃,也没有什么药用价值,但有它生长的地方肯定是一块宝地,最适合清修。

难道这座山就是?

他这么愣神的功夫,西柔已经采了好多神芝,用衣服兜着跑到他面前,兴奋地笑道:“岳白你看,晚上我们有蘑菇吃了。”

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岳白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笑着接过来,自己用衣服兜住,两个人慢慢走回去。

走着走着,西柔突然失落起来,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色。

岳白感到奇怪,不禁问道:“西柔,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西柔看向他,眼中含着泪说道:“我想英雄了,不知道它有没有回到晓月筑。岳白,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它了?”说着就倒进他怀里哭泣,把他怀里的神芝都挤碎了。

岳白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搂住她安慰道:“不会的,英雄那么乖,一定不会有事,你一定会再见到它的。”

听他这么说,西柔立刻高兴起来,虽然知道只是一句安慰话,但她却相信只要他说了,英雄就一定会活着。

紫夜躺在床上,感觉伤口上了药后没那么疼了。他开始考虑以后的事,看起来岳白是无论如此也不会轻易放开西柔的,他又打不过他,只能用魔音去控制他。可是如今他这样躺在床上,他会不会想办法对付自己?

这么想着他就去袖子里摸玉箫,一摸之下却什么都没有。

我的玉箫呢?我明明放在这儿的。

他连忙又去怀里摸那本曲谱,幸亏书还在。看起来岳白怕他再吹曲子,把他的玉箫给藏了起来。想到这里他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觉得岳白真是太天真了,他以为没了玉箫他就不能再弹奏这首曲子了吗?只要有曲谱在,什么都难不倒他。

他不禁庆幸幸好待在客栈的时候无聊,使他及早参透了曲子中的奥秘。这首曲子虽然是乱人心智的,但只要吹奏时掌握好节奏,心念跟着曲子一起转动,就不会有差错。他猜以前那些人之所以会走火入魔或发疯,很大原因是他们练的时候太过急切,有的甚至不通音律,只是按着谱子死弹硬奏,才会导致自伤己身,神智错乱。

而他不但精通音律,还对音乐有着强烈的喜爱和执著,所以能轻易参透其中的玄奥。他经过反复研究和练习,不但很顺利地学会了它,还找到了破解它的方法。这首曲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的前面和后面很像,基本没有什么差别。在不通音律的人听来无论怎么吹都是那首曲子,可是对于他这种内行来说,正着吹和反着吹却能发挥不同的效果。

可是他们去哪儿了呢?怎么这么半天没有动静?难道去外面背着他幽会去了?想到这里他就忌妒得发疯。他试着坐起来,伤口处又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