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吹着好玩的云染却没有料到,那些云朵居然十分好吹,随着罡风刮过,那团云在瞬间消散,露出葱翠的一角。
云染愣了下,这才察觉到那些漂浮着的云朵可能并不是真的云,也不知是什么可以凝固成团的雾气所化,否则一个小小的中级风系术法怎么可能会造成风吹云散的效果。
从那露出的一角望下去,可以隐约窥见一个绿色峡谷的轮廓。
云染瞬间燃起前去探索的念头。毕竟这种地方有很大的几率隐藏着奇花异草和神秘药草。
就在云染迟疑着要不要趁着自己的队友还没有来,先凝聚一对疾风之翼下去看看,就听见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几分委屈的耳熟声音,“明明是我先看见的!”
云染抬起头来,走到遮住她身形的岩石旁,才发觉自己方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太过入神,居然没有留意到断崖旁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而方才说话的确实是一个熟人。
自从陷害过云染以后就没有再露面过的谢玉瑗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怒目而视着一名身材有些妖娆的年轻女弟子。
云染对那名女弟子有些印象。因为她曾经来挑战过云染的队伍。好像是一名叫简思的中级三阶风系术士。
简思的手中握着一串嫩黄色的果子,望着谢玉瑗的眼神中尽是不屑,“大小姐,谁叫你没有我速度快呢。不就是一串驻颜果,以你谢家的实力,想买多少驻颜花买不到,还在乎这个。”
听到那名女子的话,云染才有些诧异地多看了几眼她手中不起眼的小小果子。居然真是驻颜花结出来的果子,难怪谢玉瑗都快急哭了。
驻颜花是用来炼制最受女子欢迎的驻颜丹最重要的原料。
一般人成为大术士之前,都是按照自然规律来衰老,然而驻颜花却可以减缓衰老的速度,使服用者在今后的十年内都保持住服用时的模样,十年以后如果有条件继续服用驻颜花,则可以继续保持下去。即使不再服用了,也会比常人衰老缓慢。
但是驻颜花却十分罕见,而且一朵花只能炼制出一颗丹药,所以可谓是天价难求。
而如今,却在此地发现了驻颜花凋谢后所结的果子,也无怪乎大家都不肯相让了。因为虽然驻颜果不能直接炼制驻颜丹,但是如果种下,却有可能培育出来驻颜花。
这种诱惑,即使在场双方都是出身大势力见多识广,也无法抵挡。
“想要,就过来拿呀。”简思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那串驻颜果,挑逗着谢玉瑗。
谢玉瑗的脸色瞬间涨红。
她一向被家人宠着,要什么有什么,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不但依仗自己身为风系术士的速度优势抢先一步摘下她先看见的驻颜果,还语气轻慢分明看不起她,让这位面皮薄的大小姐再也忍不住了。
不顾谢玉辰在身后的制止,谢玉瑗翻手拿出自己的法杖,朝着简思就是一道圣光闪。
简思的反应非常快,迅速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避免被剧烈的白光伤害。
虽然无法看见,但是身为风系术士,她的听觉也十分灵敏,轻飘飘就避开了谢玉瑗接下来释放出来的一道光系攻击术法,同时朝着云染所在的断崖方位极速后退而来。
谢玉瑗毫无战斗经验,看见简思后退,便欣喜若狂地追了上来。
谢玉辰看见不妙,准备上前阻拦,然而简思的队友却立刻将他和其他同伴拦了下来。
看见谢玉瑗越来越近,简思突然停止了后退,挥手发出一道旋风斩。
谢玉瑗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已经来不及躲避了,有些愕然地呆楞在原地,连给自己施加光系防御术法都不记得了。
云染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对谢玉瑗并无好感,但是毕竟谢玉辰也帮过她和燕师兄,而且李清润师兄也刚好跟他们分在了一个队伍里面,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简思刚刚得意地翘起嘴角,却没料到她的旋风斩在快接近谢玉瑗的瞬间突然被凌空而现的一道圣光剑给截下。
两道术法在空中发出剧烈的碰撞,元素力四溢发出耀眼的两道光芒,让她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眼睛。
等到她再次睁眼,发现谢玉瑗已经被石头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一名白衣少女给拉离了危险区。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死里逃生的谢玉瑗扭头看见是云染救了她以后,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奋力挣开了云染的手,把正专心致志对付着旋风斩余力的云染朝着断崖下猛然推了过去。
云染怎么也没料到谢玉瑗会来这么一下子。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坠下了断崖。
她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下,却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和愤怒,毕竟援手谢玉瑗也不是为了她,而是报答谢玉辰以前的关照。
云染努力在极速的坠落中以精神力控制外界的风元素凝聚出疾风之翼,然而这处断崖之下却只充斥着浓郁的水与土元素,其他系元素非常少。她凝聚了许久也无法成功。
就在云染极度无奈的时候,却骤然发现自己的下落停止了。
她诧异地抬起了头,正对上一双充满了关切的眸子。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横抱了起来。
“端木师兄!”云染喃喃呼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自己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时候,似乎端木涧都会神出鬼没般地冒出来。
“抓牢了。”端木涧抿了抿唇。
云染下意识地双手环上了端木涧的脖子。她整个人是被端木涧横抱而起的,除了脖子实在不知道哪里可以抓住。
她还没有跟端木涧这么亲密过,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少年温润的呼吸从她的发梢拂过,让她的脸庞不由自主地一热,心跳加快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落地以后,她从端木涧的怀中跳下来的瞬间,似乎看见他的脸颊有些微微的潮红。
云染觉得自己好似无意中窥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样,逃避似地匆匆移开了视线,四处打量着,“我们这是到了断崖的下面?不直接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