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还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口中小声地喃喃道,“我会听话,别丢下我。”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泪眼朦胧地拉着一名容颜绝世的少女撒娇,这一幕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十分的引人怜惜,但是云染却已经暗中磨牙了。
“赤炎!”她暗中给赤炎传音道,“你给我等着!”
赤炎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嘴一扁,似乎想继续说什么,却从他的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赤炎的身体猛然一震,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种只属于灵兽和妖兽才会觉察到的强大威压,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气息,代表着妖兽和灵兽世界中的绝对强者和统领者。
“你太调皮了。”一个声音淡淡地开口道。
是端木涧!赤炎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脑袋中猛然浮现出一个类似的声音。
之前只觉得端木涧的声音耳熟,现在却立刻跟另外一道曾经听过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让毕方惊骇万分,这怎么可能!
端木涧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却似乎很强,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那带着几分惋惜和同情的语调,“小染,这个孩子果然脑子受了重创,见人就喊娘亲的毛病怎么也好不了。看来得让你辛苦点早日给他治疗治疗了。”
云染偷偷横了一眼赤炎,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笑道:“自然,他也真是可怜。咱们既然捡到他了,还是好好将他治好吧。等进了大会里面,就让他好好在房间里面‘养病’,别跟着我们到处跑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周围一直瞟着他们的人才恍然大悟地继续咬着耳朵,原来是这个小孩子脑部受伤了啊,听这语气还是被这两人给捡到的,定是之前给人遗弃了,也怪可怜的。
“赤炎!哼,你太天真幼稚了!”云染在心里偷偷地鄙视着这只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岁数都活到哪里去了的毕方鸟。
她原本以为赤炎一定会跟她争吵不休,但是却意外地发现赤炎诡异地沉默了下去。
端木涧一直保持着揽住赤炎的样子,外人看起来两人十分亲密。两人一路就保持着亲密的模样来到了大会的入口附近。
云染原本想等周围人的注意力少放在他们身上以后就将赤炎收回去,却没料到那两名守卫一看见他们就朝着她招起手来了。
“这位姑娘,你的炼药师资格证考到了吗。”年纪比较大的守卫询问道。
云染点点头,从谢安给她的盒子里面拿出一个用特殊纸张制作的资格证。
她一直没顾上看谢安给她的东西,这时候才发现在盒子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勋章模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晶石瓶图案,环绕着三颗星。
那名守卫接过了资格证,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骤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云染。
当他眼中的惊诧消退以后,剩下的,便是满满地崇敬之色。
“大师,您请进吧。”他恭恭敬敬地将资格证交还给了云染。
云染对守卫突然变幻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不由地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她也没料到谢老直接给了她三品炼药师的资格证,她的那个三品药剂严格说起来,并不算完全炼制成功了。
然而三品炼药师的待遇显然很高。那两名守卫几乎没有问起端木涧跟赤炎,就放他们三个人一起进去了。
看来这个什么一名炼药师只能带一人进去的规定只是对于低级炼药师而言的。
“大师可以将这个炼药师身份勋章挂在衣服上面,这样会便利许多。”进去的时候,那名守卫还好心地提醒到。
看见那个勋章,有许多人便会对云染恭敬许多。但是云染并不喜欢太招摇。
所以她轻声地道了一声谢,还是将勋章给收了起来。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大赛的区域非常广阔,简直都可以堪比一座小型的城池了。这也从侧面说明灵泽城的辽阔。
“这泽州第一大城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看样子,灵泽城起码有十个岳麓城大。连大会举办区域里面都有这么多人!”云染望着非常热闹的街道和熙攘的人群,感叹道。
“其实平时也未必有这么热闹。炼药师大会不但吸引了华夏各地的炼药师,也同时邀请了许多的名门世家。再加上他们还带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过来,自然热闹了。”一个从云染身边正好经过的人插话道。
“这么多人,恐怕不好找住的地方。”端木涧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没事,谢安跟我说了,拿着资格证去这里任何一家酒楼,里面都给炼药师预留了免费的房间。”云染笑盈盈地晃了晃手中的资格证,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挑了一家看起来规模比较大的客栈走了进去。
“三位来住店的?有预定吗?”一名店小二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云染摇了摇头。
“没预定?那抱歉,小店没房间……”那名店小二有些遗憾地摇着头,却猛然看见自己面前晃悠着一个貌不惊人的白色证件。
“您是炼药师?”那名小二立刻改了口风,将云染往里面迎着。“既然您是炼药师,那请这边来。炼药师来咱们店住宿都是免费的。”
“让我看看,您是几品炼药师,好给您分配房间。”那名小二说着接过了云染的炼药师资格证,瞬间跟门口的守卫一样露出见鬼的表情。
不过他要圆滑许多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一个镶嵌着玉边的木牌麻利地递给了云染,“天字一号房。这可是咱们店最后一间上房了。”
云染有些为难地迟疑地道,“就只有一间房了吗?我们有三个人。”
小二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们店的上房只剩下一间了,但是这是套房,房间很大,不会拥挤的。”
云染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拥挤的问题好吗。
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突然有些蛮横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