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的事情……”
“这里有我解决,你不用担忧。”
云染对谢家药埔的事情也并不熟悉,见状传音道,“好,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派可信之人轮流守在梅家门口。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
谢玉辰回头瞥了一眼秋江府的洛清风,点头道,“我会留意。”
白色的飞马拉着一辆宽敞的马车疾驰着,车中坐着的正是交代完毕就立刻赶回四季谷的云染和王旻之。
天际乌云翻腾,仿若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王旻之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天空,慢慢道,“现在的华夏大陆,就和这天气一般,马上就要有大风暴了。”
少女支起手肘沉思着,谢家的假药、神秘的摊主、梅家、秋江府,看似完全无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关系。可是,她却找不到可以将它们全部串联起来的线索。
“不知,秋江府又会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云染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王旻之放下车帘,“在我来之前,秋江府正和几个陈国的小势力一起努力争夺一处新发现的矿山。可惜,他们在陈国人生地不熟,想从我们王家和飞翎宫的手中抢食可不容易。”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他含笑道,“对了,他们还去接触过栖月山寨。想打栖月山后那一片未开发的矿山主意,被二寨主给赶了出来。”
云染闻言笑了起来,栖月山的二寨主就是那一日主动要认她为老大的男子,对她万分佩服,但是骨子里面却还是悍匪的作风。秋江府的术士遇上他们恐怕讨不了什么好。
“我派人去问过二寨主,他说后山矿山如何处理还要等你回来拿主意。”
“那好,等谢家的事情处理完,我也要回去陈国一趟。”云染微微一笑。
现在大陆上风云际会,风暴一触即发。神圣联盟压住那些灵修势力多年,如今已经无力再约束他们。现在蠢蠢欲动的,不仅仅是一个秋江府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谢家想要独善其身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修士间的斗争一旦展开,结局一定非常惨烈。就好似以前的神宵古国,纵使实力庞大,覆灭也只在一夜间。
所以她还需要一支隐藏在地下的势力。不为其他,只为守护她在意的人平安无虞。
“栖月山我会派人帮你看顾,你在谢家不用着急。如果遇上什么事情,就派人来灵泽城中找我,我最近都会留在泽洲。”
当马车停在了四季谷的入口处,王旻之却并未下车,朝着站在车下的云染挥了挥手。
少女皱起眉头,“旻之,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随我回四季谷!”
王旻之淡笑不语,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云染。
答应前来,其实不过为了在这一路上,和你有多一点的相处时间而已啊!
“他当然不好意思进四季谷了。”一道有些轻佻的声音,从旁传来。
看似浑然一片的山体骤然裂开,谢家的接引人恭敬走出,而他的身旁,却站着十几个看起来也刚到不久,还未来得及进入谷中的武修。
“王七公子,好久不见。啧啧,被谢家小姐退婚的人,你说还有什么颜面,再踏进四季谷呢?”先前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浑身金光灿灿的公子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乐正翎!”云染震惊喊出,声音有些冰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试炼之城中,公孙虹和章扬差点丧命在乐正翎的手上,她一直牢牢记得此事,却没料到乐正翎会送上门来!
乐正翎看见云染,眼睛已经快要冒出心心来了。一年多未见,没想到她不但容貌恢复,还越来越漂亮了。
此刻,他完全忘记自己因为她故意毁容而被吓跑的事情。当然,他更不知自己二弟的死亡其实是云染乔装下的手。
望着走过来的乐正翎,云染强忍着没有一拳头轰到他的脸上去。
而王旻之已经因为乐正翎的话而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楠伯皱起眉头,拦住了乐正翎的去路,“乐正公子,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乐正翎挑挑眉,“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三年还是五年前,就在灵泽城中的聚会上,谢三小姐可是亲口说,她绝对不会嫁给一个病秧子哦。”说完,乐正翎仰头哈哈笑了起来。
“碰!”地一声,王旻之因为愤怒而忍不住了刚抬起手,乐正翎却已经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脸上印着一个硕大的手印。
云染再不想忍,狠狠将蕴满剑气的手掌扇在了乐正翎的脸上。
“我们谢家,不欢迎乐正公子这样的人。”少女淡淡地道。
乐正翎身后的人立刻一拥而上,却被他摆手拦下,望着云染,上扬嘴角,“云染姑娘还是这么有个性!翎就是喜欢姑娘这泼辣的一点!”
云染一时语噎,遇见这么不要脸的,她还能说什么?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乐正公子是爷爷的客人,你凭什么代表谢家?”
粉色罗裙的少女转了出来,宛如秋水的眸子羞涩地看了乐正翎一眼,低头道,“乐正公子,爷爷让我亲自来迎你进去。”
云染扬眉,这打扮得异常娇艳的少女,赫然便是谢玉瑗。
“二小姐,您也和您的客人快点进谷吧。这外面眼看着暴雨就要下来了。”谷口的引路人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云染,恭敬地道。
他曾经现场看见过云染通过四试的情景,早已对她崇敬异常,所以态度异常殷勤。
“旻之,我们一起进去。”云染不再管谢玉瑗,回头看向王旻之。看见他有些发白的脸庞,轻轻一笑,“怎么了?既然都来到我家门口了?怎么能不进门?你是我的朋友和客人,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王旻之望着少女晶亮的眸子,终于点头,“好!”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在谢玉瑗的身上停伫过一瞬。
“哼!你家?马上,这谷中恐怕就没有你们这一脉的容身之地了。”谢玉瑗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翘起尾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