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暗系术士的吸灵术!”谢无忧发觉不对,惊骇道,试图将少女弹开,可是云染却仿佛黏在了法杖上一般,纹丝不动。
“待我……”谢无忧冷哼一声,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面色一变,“不对!紫焰优昙炼制的药剂服下,应该很快就会起作用,为何,为何……”
“可是为何无效?”云染轻轻一笑,替他把话说完。
“你对紫焰优昙又了解多少?以紫焰优昙炼药,所需配药每一种都是难得之物。看你既然用上了血祭炼药之法,肯定是需要的原料不够。可惜,你根本不知道,只有紫焰优昙的花蕊才蕴含了无穷的能量。你拿花瓣炼药,就算用再多的血液来祭奠,都没有用!”
少女的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梨涡。一块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小小紫色菱形花蕊正躺在她的存储戒指中。在给谢无忧紫焰优昙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悄将这朵花的花蕊给留下了。可惜谢无忧太过兴奋,根本没好好检查花朵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你!可恶!你们谢家之人都是可恶之徒!就让我以你们先祖流传下来的法杖,屠尽谢家后裔!”谢无忧被云染刺激到,顿时状若疯狂,奋力驱动起那柄幻法玄光杖。
可是,法杖却发出一阵嗡鸣声,突然一阵刺痛从他的手中传来,逼迫着他放手。
谢无忧大惊,奋力想要抓紧法杖,可是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最后竟然直接将他弹开,狠狠甩了出去。
“怎么回事!”云染也发觉了不对劲,幻法玄光杖在被她吸收了里面的元素力以后,竟好似赖上了她一般,紧紧黏在她的手上,就算她想放手都甩不掉。
一道蓬勃的光柱从法杖的中心升起,轰地一声冲向药鼎的顶部。
被端木涧击进地底的药鼎宛如爆发的新星一般,腾起一道巨型光柱。
在那道光柱和他的夹击下,那个诡异的药鼎终于“碰!”地一声碎开。
无数血雾散开,于半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脸庞,还发出尖锐地鸣叫声,躲避着四散的光幕。
仿若星河在天际爆开,倾斜而下,整座横断山脉都笼罩在了银白色的辉光之中。
那张大脸无处可逃,最后竟直接冲着惊呆了的谢无忧而去。
男子的眼眸瞬间染上一层血色,整个人也变得愈加狰狞。
“还我法杖!”
“可恶,毁我真身!”
两道声音同时从他的口中发出,宛如发狂的疯狗一般,朝着云染冲去。
云染只觉法杖中瞬间涌出无数的信息,冲进她的脑海中,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而灵脉却被滚滚流淌的光元素注满,仿佛打开了体内潜藏的某处开关一样,灵脉发出一阵颤抖。
一个璀璨的白色星痕在她的额心浮现,随意的一挥手,一道圣光剑朝着冲过来的谢无忧击去,明明是最简单的攻击术法,竟让他觉得无法接下,翻身闪过。
轰地一声,圣光剑击打在后方的山脉上,居然击垮了半个山头。
谢无忧面色狰狞地抬起血红的眼睛,也不知此时究竟是药鼎中形成的凶煞灵物还是他本人在注视着云染,目光狠毒异常。
“幻光诛魔阵!”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双手在空中急速点击,白色的光元素从他的手中发出,在空中描画出一个圆形的图案。
光系权术士的攻击阵法被他描绘出来却染上了一层血色,带着浓郁的煞气,朝着云染撞了过去。
少女口中喃喃,在法杖中注入一股精神力,额间星痕闪烁,一道手臂粗的光芒从法杖中击出,打向阵法的中心。
谢无忧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不、不可能,一个光系高级术法,怎么可能击破权术士的阵法!”
“如果,这个术法的威力大了十倍呢?”少女轻柔地开口道,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步步紧逼,铺天盖地的术法朝着谢无忧砸下。每一个术法的威力,都强了几乎十倍。
“噗!”谢无忧瘫倒在地,浑身骨骼经脉全断,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少女额心的星芒终于黯淡了下来,微微喘了口气。精神力消耗太多,让她也有些疲倦。
“你、你究竟和谢家有什么仇怨。”云染暂时留他一命,就是想要问询一番。
谢无忧并未回答,见云染额心的光芒消失,从他身上突然窜起一个黯淡了许多的红色虚影,朝着少女的胸口就直袭而去。
“吱!”那道虚影发出一声惨叫,被云染动作迅速地抓在了手中,狠狠一用力,在有净化之能的光元素作用下,瞬间化为乌有。
而谢无忧,在那道红光离体的瞬间,也被吸尽了全部的力量,死死瞪大了眼睛,仿若死不瞑目。
云染有些失望地退后几步,平复着体内突然多出来的一大股元素力,和有些紊乱的精神力。
然而,环顾了下四周,她却有些震惊起来。
倾塌的山头,撕裂的大地,化为灰烬的密林,这一片区域,竟宛如修罗地狱一般!被全被毁掉了。
应该说,横断山脉几乎全被毁掉了。
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冷而沉默地看着她,胸口不住起伏着,眼中的紫芒还未褪去,染上了浓浓的杀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落进一个火烫的怀抱,对方的力气十分大,将她紧紧勒在胸口,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暗哑,在她的头顶响起,让她不由地一愣,试图抬头,却被狠狠按在怀中。
“要是我早点解决掉那只卷云炙火兽,早点来帮你,你也不会落进药鼎里面,遇到危险。”
云染一愣,这样的话,还真不像是端木师兄会说出来的啊。
“没、没事啊,我不是没事么,我能保护自己。”她的脸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红霞,也不知是被勒得太紧还是因为心慌导致。
“那不一样。”头上传来一阵温热,好似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自己的头顶,低沉清淡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执着和坚定,“我想保护你。谁要伤害你,就是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