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这树是活的?”赤炎咧嘴骂道,凌空挥出一爪,一道火焰从它的爪间弹出,朝着那棵摇晃着满头藤条的诡异老树飞去。
“嗷呜!”火焰瞬间将那棵老树包裹,凄厉地吼叫从树中发出,让人心中渗然。
“我们快离开这片区域!”云染果断地朝前飞去。暗暗心惊。这里的元素力太充裕了,恐怕任何生物长期浸淫在这种元素力中都会发生变异。
望着前方犹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密林,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死亡禁区,真的不是可以乱闯的地方。
而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压根连死亡禁区的边缘都还未走到。
当第一缕晨曦从云层中射出时,精神紧绷了一夜的众人都微微舒了一口气。
现在地图是彻底没用了。经过一夜的奔逃,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即使从空中看下来,四周也都是一样的密林和密林。
“下去休息一会吧。天亮了,密林应该安全一点。”端木涧提议道,先行冲下去探查了番。
剑气闪过,成片树木倒下,围成一片开阔的空地。
一晚上都凝聚疾风之翼,即使此地元素力充沛,云染也确实觉得有些疲倦了。一落在地上,就忍不住想要阖上眼睛。
小黑善解人意地落在了她的身旁,紫色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她,匍匐下身子,仿佛在示意她枕着自己入睡。
“真乖!”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旁的某人听见她的低喃,身体僵硬了下,不知觉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感觉有什么温暖而柔软东西覆在了自己身上,还带着熟悉好闻的清淡气味。让她睡得更沉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四周仍是一片寂静。连光耀也蜷起身子,白色的长发上散发出淡淡光辉,安静照耀着这一片区域中沉睡的众人。
唯有一人没有睡觉,抱着手臂望着黑暗一片的密林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云染捏了捏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正是端木涧的外衣。
正在她拿着外衣站起来准备朝着他走去的时候,敏锐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缕草叶被压下的细碎声响。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立刻转身,圣光剑脱手而出,朝着声响传来的黑暗射了过去。
一声闷哼从后方传来,让她呆了瞬间。
这里居然有人!
并不算太大的动静却已经将睡得并不安稳的众人惊醒。
闷哼过后,黑暗中就再无动静。
云染小心翼翼托起一团光元素照耀着前方的道路,冲了过去。
在那颗黑暗的老树后,无力地趴着一名女子,红色的衣衫有些褴褛,漆黑的长发上沾染了不少泥土,而裸露在外的手臂则血迹斑斑。“红芍姑姑!”跟着云染冲过去的燕南楼又惊又喜地喊了出来。
而云染却恍惚地想到,完了,自己刚刚攻击了红芍长老,这下子更难和她解释清楚了。
果然,红芍长老在清醒过来后,立刻愤恨地瞪着云染,仿佛不是力不从心,就要扑过去吃了她一般。燕南楼和公孙虹死命安抚着她,才让她渐渐平静下来。却依旧死活不许云染看她的伤势,最后还是谢玉辰出手相治。
“红芍长老,您逃出来了?那章扬呢?”公孙虹期待而紧张地盯着精神有些不济,明显受了不少伤的女子。
正是公孙虹那种急切担忧的神情,让红芍长老渐渐冷静。她有些愧疚地看向燕南楼和公孙虹,“我不知道。我醒过来以后,原本找机会制服了乐正敏。但就在那个时候,我们遇到了一群可怖的巨蟒!逃离的时候,我和章扬走散了。”
公孙虹的眼神一下子空洞起来,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人说话,一群人同时沉默下来。
红芍长老是大术士,又是速度最快的风系,她为了逃脱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章扬能逃脱的机率又有多少?
“公孙师姐!你先别慌。说不定章扬也逃掉了呢?”云染抱住公孙虹。
“我们顺着红芍姑姑来的方向过去找!”燕南楼蓦地站起来,不由分说朝着发现红芍长老的那片黑暗丛林走去。
红芍长老逃脱的时候,慌不择路,根本不记得自己前进的方向,他们也只能凭着大致的方位摸索。也不知走了多久,夜色,早已经不知不觉降临,而他们却浑然不觉。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在密林中回响。
蓦地,云染停住了脚步,猛然回头,看向后方,身后一片安静。可是方才,她分明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游走的声音!
“碰!”地一声,金错古刀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芒,划破夜色,照亮了一双浑浊的竖眼。
一只长着圆鼓鼓凸起的巨大头颅唰地一下子从后方朝走在最后的王旻之袭来。少年只来得及以金刀格挡一下,就被瞬间甩到了远方。
与此同时,又一阵腥风从前方传来,淡绿和莹白的光芒交织闪过。
谢玉辰和燕南楼的术法同时发出,击向从黑暗中袭来的头颅,却没有给那颗头颅带来任何伤害,反而将他们的术法反弹,令两人闷哼后退。
望着一前一后两个巨大的头颅,公孙虹低声道:“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狠色,准备冲上去。
云染按住蠢蠢欲动的公孙虹,语气有些惊骇,“不是被包围了。这根本就是一头!”
仿佛应和她的话一般,他们周围的一片古树被横腰斩断,一条粗壮的尾巴盘旋成圈。将他们围在了中间,而从那个可怖妖兽的腰部开始,就分出了两个头颅,一前一后,用冰冷的眸子,死死盯住了他们。
小黑蓦地发出一身低吼,眼中紫芒大盛,和那只巨蟒的狭长眼瞳对视着。
以往那些妖兽看见小黑都会畏惧后退,可这只巨蟒居然毫无惧色地和它对视着,目光中居然还含着几分蠢蠢欲动的贪婪。
“哼!不过是一只未成形的变异低级螭,居然也敢这么嚣张。”冰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傲然和不屑,从端木涧的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