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还好你没事,那些人没对你下杀手吧!”这黑袍人显然对小弟子十分关心,看见他出现,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痴傻的另外一名弟子,立刻嘘寒问暖用精神力探查起来。
那名叫潼麟的少年摇摇头,“师傅,不是这些人下杀手,是师兄先把他们引诱来这里,想让阵法吸去他们的精神力,再将他们炼制成傀儡,才被他们所伤。”
黑袍人的面色变了变,目光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何言为了取胜,居然想出这种法子来操纵活人!真是枉做我的徒弟!”
云染等人对视了一眼,正在她觉得这个师傅似乎为人还挺正派的时候,却见老人又抬起眼眸,看向了他们。
“虽然是我的徒儿有错在先。但是你们将他害成这样。也算是在打老夫的脸。我不能轻易饶过你们。免得让你们以为暗夜蔷薇的大长老是人人可欺的!”老人的眼中杀机浮现,黑袍被喷涌而出的暗系元素掀开,无风自鼓。
云染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瞥了他一眼,慢慢地道:“呵,如此蛮狠。暗夜蔷薇的大长老是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老者,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打你的脸怎么了!”
老者的面色一沉,在潼麟的惊呼声中,一团黑雾朝着云染三人笼去。
密沉的黑暗,将前方完全笼盖,让少年将心都提在了胸口。
暗影毒沙,曾被誉为小禁咒的暗系群攻术法。只有到达师傅这种已几乎一只脚踏进圣术士阶段的权术士才能施展。师傅居然连这种术法都使用出来了,显然气得不轻,打定主意要那三人的命。
浓墨般的烟雾渐渐散去,老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敢大言不惭的少女,定已在他的术法下化为齑粉。
笑意,渐渐地凝固在了嘴角。惊愕的神情从他的眼中浮现。
这怎么可能!
前方黑烟已完全散开,露出三道完好无损的身影。
少女的手上举着一块蔷薇状的令牌,而令牌上,流转出道道黑芒,犹如水波一样将三人环绕。
“你!这,这是!”老人面色青红交加,目光被她手上的黑色令牌吸引,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蔷薇令在此。”云染平静地望着他,嘴角上扬,“我说暗夜蔷薇的大长老,您老见到先祖信物,不下拜的吗?”
说着,她将令牌又高举了几分,暗色的光影愈发闪亮起来。
而老人却觉得自己揣在胸口的一个雕刻着蔷薇花的木质令牌好感应一般,也发出一股诡异气息,沉沉压在他的魂海之中,控制着他的身体往下弯去。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襟。他想要和那道气息做斗争。然而,在拿到长老令时,他就已按规矩输入了自己的精神力和令牌绑定。此刻仿佛觉察出他的反抗,长老令中的那股气息竟更加强硬了几分。
“轰!”地一声,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而坑中,却是铁青了脸,半跪着的暗夜蔷薇大长老。
他和这令牌压迫力做斗争得太惨烈,竟控制不住自己体内能量,生生将地面都轰出一个大洞。
“师傅!”潼麟不明就理,惊惶地跳下去扶住自己的师傅。
而少女唇角的笑意却越拉越大。
玄冥早就告诉过她,蔷薇令可以操控四块长老令,并且可以令长老令臣服。
斐煊此举,也许是在铸造令牌的时候就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去,所以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一个震慑和控制那些长老的东西。
“你、你究竟是何人?”坑下,传来老人惊骇交加的声音。
“暗夜蔷薇留下祖训,见蔷薇令者,必奉为主。你说,我是什么人?”少女笑吟吟地道,让坑中颓然的老者瞬间仿佛连最后的力气也被抽干了一般,呆在了原地。
他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祖训。但是,但是暗夜蔷薇的掌权长老们却谁也没把这个在故纸堆中摆着的祖训放在心上过。
蔷薇令属于传说中的东西,万年来不乏有心人为了夺权而特意寻找过,却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它。
现任大长老潼奇却没有料到,在暗夜蔷薇四大长老已逝两人,失踪一人的情况下,以为自己可以独揽大权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名少女执着蔷薇令出现。
云染看出老者面上的不甘神色。然而,在蔷薇令的威压下,他再不甘,也只能被驱使着听从云染的命令,带着她朝着暗夜蔷薇走去。
拿着蔷薇令就想当暗夜蔷薇的头领?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潼奇掩出自己眼中的杀机和愤恨,冷冷算计着。
何言有一点没有骗他们,这里确实距离暗夜蔷薇不远了。甚至可以算是进入了暗夜蔷薇的领地。一路行来,云染察觉到不少暗系的陷阱阵法。
然而不管潼奇如何故意带着他们饶进去,在云染祭出蔷薇令之后,就仿佛下达了一道通行指令一般,所有的阵法都安静地沉默着,无法被潼奇驱动。这令他愈加嫉恨。
云染一行刚刚跨进前方丘壑的范围,眼前场景就骤然变幻,仿若幻境撕碎,在这片荒凉的原野上,竟出现了一座古朴简单的小城,坐落在一片绿湖中心。
黄沙在外,春水在内,石城中心,仿若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横亘三者之间,让它们怪异却和谐地共存着。
“大长老,您回来了。这几位是?”一名穿着普通百姓一般麻衣的青年踏着水波漂荡而来,好奇地打量着云染一行人。
那青年看起来不大,却也已是大术士修为,明显天赋不错。更难得的是,气势内敛,气质谦恭,无许多天赋异禀之人的矜骄,未来前途应不可估量。
“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我有要事相宣。”潼奇淡淡地命令道。说完,就自顾自地朝前走去,竟不打算招呼云染一行人,也不打算介绍他们的身份。
“潼长老,看来暗夜蔷薇真是无人统领许久了。您竟不知道要给我们介绍介绍此地情况吗?”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老者的身后传来,让他身子一僵,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