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岚,你还是太急切了,好像有人发现你了呢。”懒洋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让韶言更加紧张。
“唰!”地一下,风灵珏将他带着朝后急退。
而就在那一刹那,他所站立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卷起一道黑色的罡风,倏地炸裂,将站在两边的两名术士瞬间击倒。
凝练而凌厉的力量,没有预兆的出手,让剩下的人立时紧张起来。
那些人也都是在杀戮中成长起来的,反应速度非比寻常。
除了最早被杀掉的两人猝不及防外,各色元素光芒闪烁,领域张开,将那道在人群中穿梭的黑色罡风拦下。
那道风在人群中游走了一圈,引发一阵骚乱之后,复又掠出人群,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暗夜之中,缓缓露出一双银光湛湛的眸子,冰冷地注视着警惕的众人。仿若在看一群任他宰割的死人。
从那人的身后,缓步走来一名男子。紫发曳地,黑袍无风自鼓,衣襟上的刺金花纹仿若活的般自由游走,在他的周身舞起一层淡淡的金紫交织光雾。
看见那人,韶言的心突然停跳了瞬间,惊骇万分地几乎要呐喊出声。
是他!是那个重伤三个太上长老,毁掉神圣联盟万年防御阵盘和基业的男人!
那男子眼神讥诮地望着如临大敌的众人,薄唇轻张:“七大家族的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上不了台面。”
那些骄傲的术士面露赧然之色。不是他们想要大腿抖动,面色惨白,而是这名男子给人的压迫力实在是太强了。
他就是那么随随便便地从黑暗中走过来,漫不经心地往那里一站,这些自认都还算见多了强者的术士们就感觉自己好似在被天地间最恐怖的生物死死注视着般,连挪动脚步都做不了。
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某个方向传来,一股骚味从那里缓缓蔓延开来,让周围的人均皱起眉头,面色也跟着愈发不堪起来。
银岚那双没有表情的冷漠银眸微微闪动了下,“尊上,这些人不值得您动手,让我来对付他们!”
一板一眼的声音,仿若死神的召唤,给这片区域带来绝望的气氛。
苍涧将手笼回袖子里面,淡淡地道:“好。”
泛着暗红光泽的眸子,在众人的面前一一扫过,让他们觉得自己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可是真的让他们束手就死,谁也不会甘心。
终于还是有人在死亡的威胁下,奋力挣脱开苍涧的精神威压,拿出带来的秘宝,还未使用,就听“嗤”地一声,手中的秘宝,瞬间化为飞灰。
他愕然抬头,只看见那个恐怖男人的眼中似乎有紫芒一闪而过,而视线盯着的方向,正是他的双手。接着,他的脖子上面黑色暗芒掠过,就失去了意识。
苍涧收回目光,被他精神压迫后,这些术士的战斗力几乎弱了一半,被银岚这个杀胚二号轻而易举就夺了数人性命,眼看其他人应该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男子也不再多关注那些人,缓步转身离开。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四下探索着,思忖着云染这丫头不知又跑去哪儿了。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恨之入骨的仇人也混在了方才的那群术士之中,并且在风灵珏的护卫下一点点偷偷朝着黑暗中隐没。
韶言冷眼看着眼前的杀戮,见苍涧的身影渐渐消失,立刻在风灵珏中注入一股能量,想要借助灵珏的力量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掌从旁边拉住他的衣襟,他冷然回头,看见天幽长老有些煞白的脸。
“你有风灵珏,借助风元素之力,可以瞬间提升速度逃走。带我一起。”天幽太上长老迅速地道。
见韶言不说话,他眼眸一沉,低声快速地冷笑道:“如果我在这里说出来你手握风灵珏,还在这些进献上来的身体上做过手脚,你猜他们在被杀之前杀掉你来不来得及!”
充满威胁的话语,让韶言的面色更冷。然而,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刻,修长的手指一把狠狠攫住天幽长老的手腕,青光一闪,两人已到数里之外。
为了防止神域来的人势力太大威胁到神圣联盟,韶言和泠天当初不但没有如约挑选神圣联盟的弟子送去,反而在送去的其他弟子身上都种下了隐毒。
他以为这事情不会被发现,却没料到都落入天幽太上长老眼中。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天幽太上长老也只是根据自己对韶言的了解而猜测,却误打误撞蒙对了,暂时捡回来一条命。
有人在互相算计抓紧逃命,有人在焦急寻找云染,而云染却在很悠闲地看雷系灵兽紫雳和清宵互殴。
神术士和圣兽,算是同一修为阶级。但是此时这个神术士却寄身别人身躯之中,真正实力发挥不出来。而紫雳在雷神殿中却可以使用圣兽的力量,一时间,清宵被揍得很惨。
“轻点轻点,将他捆住就可以了。”少女盘膝坐在那边,手上把玩着朱心果,看着燕南楼那具俊美修长的身体上渗出几道血痕,不由有些心疼地撇撇嘴。
这身体可是燕师兄的,她可不让燕师兄的身体受到太大伤害。
在紫雳的雷电领域下,风元素从这处大殿中被彻底逼了出去,让清宵的实力再度减了个半,在龙吟清宵笛的助力下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一团紫色的乱线忽地从地底窜出,将那已经精疲力尽的男子牢牢束缚在了地面上。
在万年朱心果的诱惑下,贪吃的雷系灵兽果然很卖力,连自己压箱底的束缚术法都施展出来了。
看见紫雳扭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得意地看着自己,云染如约将朱心果扔给了它。
小女孩欢呼一声,一把接住赤红如火的果子,一口吞了下去。
她的眼睛张大,愣了愣,然后可怜兮兮地再次望向了云染。
这还没有品出什么滋味来,果子就下了肚可怎么办!
云染默了一会,看她可怜的模样,又扔了那半个自己啃了一半的果子,思忖着等自己契约了它,是否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