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宁容的身份,注定了嫁给他之后需要面对很多的应酬和交际,乐瑶这些年虽然应付得得心应手,但是不代表她喜欢这样的交往,与其和那些一坐下来就聊什么配饰,或者互相攀比的年轻新妇聊天,她宁可对着家里的两个小熊孩子了。
萧子妧虽然贵为公主,但是性情与乐瑶相近,两人很是玩得来,所以今日萧子妧一来,乐瑶便邀她去郊外踏春,反正这段时间她都很少出门,早就闷坏了。
原以为萧子妧会一口答应的,谁知道她却一口回绝了,气得乐瑶直接把人给赶走了,眼不见为净,谁知道没多久她自己又跑回来了?乐瑶原以为她想通了,结果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表嫂。”萧子妧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乐瑶,道,“,过几日就是宁希哥哥的生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乐瑶看了她一眼,略带几分惊诧,挑眉问道:“什么?”
萧子妧皱了皱眉,随即咬了咬牙,附在乐瑶的耳边低声地嘀咕了几句,后者听她说完之后,神色变幻莫测的,最后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萧子妧一愣,以为她问的是哪一天,便道,“是宁希哥哥生辰那天啊。”
“谁问你这个了?”乐瑶白了她一眼,道,“我是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察觉这事的?”
萧子妧一脸无辜,道:“不知道啊,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啊。”
乐瑶:“……”
明明平日里看起来都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啊,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想法?
话虽如此,乐瑶自个儿却也有些莫名的兴奋(?),最近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确实是需要一点事情好好地刺激一下啊,不然的话,她保准得闷傻了。
“没问题。”乐瑶笑眯眯地应了下来,一拍萧子妧的肩膀,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萧子妧眼睛登时一亮,然后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细节了。
三日后,言宁希的生辰,这一日,因赶不及,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并未回来,而是让人将礼物送上,言宁希看着桌面上的这两本小册子,神色微僵。
“这是,我娘让你送来的?”言宁希问道。
那人应了一声,道:“是的,郡王,夫人说了,早晚您得用得上。”
言宁希的嘴角微微抽搐,这下他明白了他娘他们没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不是赶不及,也不是他爹不让他娘回来,而是他娘大概有些心虚了。
哪有当亲娘的,在儿子生辰的时候送小黄书和宫图的注解册的?瞧瞧那本宫图的注解册,解释得多么详细,那文字甚至比图册还要来得让人脸红心跳,言宁希看了一眼便放回去了。
“我娘他们如今在何处?”言宁希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道:“夫人说了,告诉您也没用,所以就不必说了。”
言宁希一噎:“……”
敢情他娘是猜到了她会去找他们?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言宁希便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先退下了,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本小册子,只觉得跟烫手山芋似的——
这是他娘送的礼物,不管是好是坏,丢了总是不好的,但是不丢,把它们都收藏起来……
啧!
怎么想都觉得好猥琐,他可没有他爹那癖好,打从对他娘有兴趣之后,便随身带着一本小黄书,美名其曰探究两性的美好。
言宁希正打算着怎么处理这两份烫手山芋时,就有人从外边冲了进来了,一叠声地喊着宁希哥哥,闻言,言宁希脑子一抽,伸手拿起桌上的两本小册子就往床上一丢,再拿被子一遮,等他做完这些事之后,表情一囧——
他为什么要干这些蠢事?
明明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哪里需要这么心虚了?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他欲盖弥彰,做贼心虚了。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都多大了?这么擅闯外男的房间,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一看到萧子妧,言宁希便一叠声的教训,仿佛……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萧子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言宁希,然后笑嘻嘻地对他笑道:“我十四了呀,而且宁希哥哥又不是什么外男,传出去的话,旁人还能不让我做人了?”
被萧子妧这么一说,言宁希一噎,这蠢丫头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她到现在都没长大?
“好啦,今天是你的生辰,那么生气做什么?”萧子妧笑着蹦到言宁希的面前,道,“祝宁希哥哥生辰快乐。”
言宁希对着萧子妧这嬉皮笑脸的表情,也绷不住那张严肃的脸,淡笑着问道:“礼物呢?光是一声生辰快乐就没了?”
“礼物得晚些再给你。”萧子妧神秘兮兮地说道,然后眼角扫到言宁希一床的凌乱,道,“被子怎么没叠好?我来帮你吧。”
说罢,转身就朝着床边走了过去,言宁希的神色一僵,脱口而出:“别动!”
萧子妧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咳!”言宁希轻咳一声,道,“男女有别,这些事情让明纳进来收拾就是了。”
萧子妧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以前宁希哥哥你骗我给你收拾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也许是受到了言昭华他们的影响,所以言宁希他们几个孩子并没有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习惯,许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的。
但是言宁希每次起床之后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别说收拾了,连他自己都顾不好,后来长大了才好些,近些年已经不需要旁人帮忙了,但是在这之前,他没少忽悠萧子妧给他收拾。
被萧子妧的话害得再次一噎的言宁希彻底无语了,他一边伸手搂着萧子妧的肩膀,半拖半推地带她出去,一边开口道:“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了生辰,我都十九了,你也快要及笄了,该注意一下这些事情了。”
萧子妧完全没有注意去听言宁希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被吸引住了,透过薄薄的春衣,似乎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热度慢慢地涌上脖子,脸颊,耳朵,在抽离的意识中,只听到了他最后说的,她也快要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