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一只……耳朵,一只。。。。。。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真奇怪,真奇怪。
刚开始唱第一遍的时候,孩子们虽然认真,但还是有些腼腆,再加上那么多的孩子一起合唱,冯晓蓓也听不出来其中细微的不对劲。
但多唱了几遍,孩子们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大家几乎都是放声大唱了以后,中间那道不一致的歌声就听起来很明显了。
冯晓蓓循着歌声慢慢找过去,发现一个大概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唱得也十分起劲,她的声音甚至比其他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还要高,也正因为如此,冯晓蓓才能听出她唱错了。
冯晓蓓什么也没说,更没有纠正她的错误,只是坐在她身边,再一次一字一句的教她。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刚开始的时候,小女孩唱得很好,节奏、高低音、歌词都很把握得很准确,但到了后面那一句“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的时候,她却怎么也唱不对了。
冯晓蓓仔细听了听,从小女孩嘴巴里唱出来的歌词是:“一只无耳朵,一只无尾巴。”
冯晓蓓又耐心的教了她很多次,“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但每一次小女孩都坚持己见的唱着:“一只无耳朵,一只无尾巴。”
冯晓蓓见她怎么教也改不了口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她揉了揉小女孩软软的脸蛋,放弃继续纠正她的意图,开怀的说:“你真是一个天才,未来的作词家。”
她笑得很开心,连陆予浩中场休息走到了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陆予浩挨着冯晓蓓,也坐在地上,问:“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冯晓蓓把那个小女孩抱在腿上,说:“我捡到一个宝贝。”
陆予浩不解,挑了挑眉,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冯晓蓓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陆予浩讲了一遍,陆予浩听完以后,也是和冯晓蓓类似的动作,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夸奖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宝贝。”
冯晓蓓和他一起笑个不停。
笑过之后,冯晓蓓才想起问陆予浩,“你那边结束了吗?”
陆予浩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排太久的对对身体不好,我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冯晓蓓“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想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且反正陆予浩也是闲着,冯晓蓓提议,“那,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吧。”
谁知陆予浩以及快的频率摆了摆手,“不,不,你们唱就好了,我给你们当听众。”
冯晓蓓才不允许陆予浩只是在旁边围观,她发动那些因为唱歌而亲近她的孩子一起给陆予浩施加压力,“小朋友们,我们请陆医生和我们一起唱好不好?”
“好。”孩子们洪亮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陆予浩苦着张脸,很不乐意的问:“真的要唱?”
冯晓蓓淘气的点了点头,“当然,这是群众的心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予浩也不扭扭捏捏了,唱就唱吧,谁怕谁。
不过他的丑话要说在前面,“我先声明,是你们非要叫我唱的,等会儿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冯晓蓓还在好奇陆予浩这句话是从何说起,结果陆予浩就唱开了,冯晓蓓听了几句,终于明白了陆予浩话里的意思。
她把一首歌听完了,才知道陆予浩唱的是什么。
冯晓蓓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陆予浩瞪了她好多眼她也不住声。
直到笑得肚子都痛了,冯晓蓓才敛住笑对黑着脸的陆予浩说:“你也是个宝贝,我的作曲家。”
陆予浩早就做好了被冯晓蓓取笑的准备,只不过她笑得张扬放肆的样子令他的面子超级挂不住,但她说话时的措辞相当中听,陆予浩不但不和她计较了,反而有点小人得志的沾沾自喜,“我就说过了,我不能轻易唱歌的。”
冯晓蓓又笑开了,临了才勉强止住笑说了句,“我记住了。以后你就唱给我一个人听好了,别再摧残孩子们的耳膜,由我负责接收你的创意就够了。”
陆予浩逃难似的站起身来,“大家都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人。
冯晓蓓见他火急火燎离开的样子,心里笑得更得意了,还以为她的未来老公没有任何缺陷呢,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嘛。
她以后有办法“调戏”他了。
冯晓蓓充分利用了身为女人的优势,抓住陆予浩的小辫子不放,当天看诊结束回去了以后,她就计划着再听一次陆予浩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歌喉。
晚上吃过饭,冯晓蓓提议要出去散散步。
陆予浩不是没看见她脸上那种“你就等着接招吧”的表情,但山里的空气好,夜晚满天璀璨的繁星也充满了罗曼蒂克的味道,再加上冯晓蓓今天心情极好,他不想扫了她的兴,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反正,她玩的无非就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花招,他有把握能够应对得了。
两人手牵手的沿着村子里的小路向前走。
夏天的夜晚,有很多村民在屋子外面铺了凉席,就这样露天而睡。
因此,冯晓蓓和陆予浩经过的时候,有很多人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一一的回应了之后,才漫无目的的继续前行。也没有想过要走多远,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可以休息。
冯晓蓓现在不会觉得直接坐在地上不干净,担心会弄脏她的裙子,她的洁癖已经在手术以后变成了过去式。
更何况,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想要再听陆予浩唱一次歌。
找了块视野开阔的空地坐下来以后,冯晓蓓就挽着陆予浩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直奔主题:“我想要听你唱歌。”
陆予浩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才搂着她的腰问她:“你就这样喜欢看我出糗?”
冯晓蓓抬起淘气的眼眸,用中午陆予浩戏弄她的口吻回敬他,“这好像要比看演唱会有趣。”
陆予浩感叹报应来得真快的同时为自己争取着宽大处理的机会,“不唱不行?”
冯晓蓓很认真的点了下头,“不唱不行。”
陆予浩看清了冯晓蓓是成心和他的缺点过不去,用一副视死如归口气说:“行吧,你想听什么歌,随便点。”
冯晓蓓不相信他,“你还会唱很多歌?”
陆予浩觉得这有什么稀奇,“那是当然,除了跑音以外,我的歌唱得相当好,尤其是歌词,我从来不会记错。”
冯晓蓓一听他说这话就想笑,听歌就是为了听调子,其他的都是其次的,好吗?
但她也不敢再取笑陆予浩,否则他真动气了,她就连跑调的歌也听不到了。
虽然,陆予浩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
她曾经还很没良心的感叹过:“为什么我们都不吵一下架呢?这样整天相处愉快的样子,多单调。”
陆予浩自然是不知道冯晓蓓这些鬼心思的,否则就是装他也要装出个生气的样子给她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求必应。
冯晓蓓没有放弃发挥自己的权利,当真点起歌来,“我要听《爱你一万年》。”
陆予浩就依她的意思唱了起来。
其实陆予浩的声音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唱不准声调,冯晓蓓想这一定是因为老天爷本着公平的原则把他身体里主管音律那根神经抽掉了。
但即便这样,冯晓蓓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哎,别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她呢,是情人耳里出肖邦。
一首歌唱完了,冯晓蓓还没听够,吵着要陆予浩再唱一首。
陆予浩觉得她完全是戏弄他成瘾了,虽然没有拒绝,但还是提了个条件小小的报复了冯晓蓓一下。
“要我再唱一首也可以,但这次我要自己点歌。”
“可以啊。”
冯晓蓓无所谓,反正她想听的也不是歌,而是陆予浩那种奇特的调子。她觉得根据歌词猜歌名,然后再自己把准确的音律对上去,还蛮有趣的。
“你想点什么歌?”
陆予浩露出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得意模样,斩钉截铁的说:“张学友的《你好毒》。”
冯晓蓓扁了扁嘴,“歌神的大作你也敢挑战,挺有勇气的嘛。”
陆予浩才不管这是谁的歌呢,放开他的“破锣嗓子”唱了起来。
冯晓蓓就感叹道:原来真的有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
然后一直笑靥如花的听着陆予浩用彻底跑偏的音调唱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负,小心我一定报复。”
陆予浩这一次唱完以后,冯晓蓓的心情只能用乐不可支和甜蜜两个词来形容。陆予浩对她的好,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嫉妒,更不要说旁人了。这样美满幸福的模样,可别只是暂时的,不然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冯晓蓓更用力的挽紧了陆予浩一点,他是她的幸福,只要抓住了她,这一辈子她就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伤心难过的事了。因为她比陆予浩还清楚,他带给她的只有快乐和幸福。
陆予浩感受到了冯晓蓓的动作,打趣她:“怎么,几首跑调的歌就让你感动啦?”
冯晓蓓在心里腹诽他:“得意。”
嘴上也没有饶过他,“我只是害怕你的嗓子吓着其他人,才不得不把你抓牢了。”
陆予浩的大掌也覆上了冯晓蓓的小手,“那好,为了防止你去欺负别人,我也得把你抓牢了。”
冯晓蓓咯咯的笑了起来。
后来她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感觉有些凉意了以后才回去。
冯晓蓓这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过得太开心了,以至于回去了以后有些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嘴角又忍不住飞满了笑意。
只是,笑到最后,冯晓蓓有点困惑,“予浩,我怎么觉得你的歌应该唱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