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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木头人 (1)

为了防止有太多的人围观骚扰,医生把那个男人转移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加上闹腾了一整天,女人们也终于累了,纷纷回去补自己的美容觉,所以当章绿衣来到这里的时候,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好机会!

章绿衣轻轻打开房门,闪身溜了进去,又飞快地把门关上。

抬头向床的方向望去,她不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床上人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掀被子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因为她的忽然闯入,对方也显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停止了动作。

黑暗中,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

然后那男人立即跳下床,章绿衣直觉认为他又是想要逃走,几乎同时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腕:“等一等!”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的是母语。

男人停滞了片刻,向她望了一眼,又望望窗口,像是随时准备从那里跳出去。

傻瓜,这可是二楼。

章绿衣苦笑了一下,虽然知道他可能听不懂,却还是一边把他向床边拉,一边劝说:“你受了很重的伤,绝不可以乱动。无论有什么事,先养好伤再说。”

男人俊逸的眉微微动了动,虽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章绿衣却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能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是不是?”她试探着开口。

男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他果然是中国人。

章绿衣松了口气,现在至少知道该如何跟他沟通了。

“来,你先躺下,我再回答你的问题。”章绿衣将男人重新安顿在床上,估计这时候他的伤口又开始剧痛,所以没有丝毫的反抗。

章绿衣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整个房间忽然明亮起来的时候,那男人明显震动了一下,似乎感到很吃惊。

她则飞快地取出手机,对准了他:“微笑一下。”

男人诧异地望着她所拿的手机,快门声轻响,章绿衣已经把他的表情存储了下来,然后熟练地按了几下,已经发送给了制片人。

“表情真是僵硬,”她看着那张照片,有些不满意,“不过,幸好你是个英俊男人。”以她专业的眼光评估,眼前的这个男人,难得地没有拍摄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会十分上镜,而且身材也很好。不当演员或模特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

“好吧,现在该是问答时间了。”章绿衣笑了笑,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的笑容妩媚迷人,不知曾经电到过多少男人,但是眼前的这一个,却只是沉默地望着她,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

说起来,从第一次看见他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变化吧?即使在伤口最痛的时候,也不过是微皱皱眉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章绿衣嘟起粉嫩水润的双唇,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木头吧?”

这个问题,依然只换来一个诧异的眼神。

* * *

第二天,章绿衣在那个男人的房间里呆了一整晚的流言已经传遍了全剧组。不过,章绿衣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晚究竟做了些什么,她只是问导演能不能把那男人移到自己的别墅里住。

“什么?Grace,你要跟他一起住?”胖胖的导演受不了这么戏剧化的冲击。

章绿衣笑笑:“事实上,目前只有我能够跟他沟通。既然他救过我,现在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这么跟他扯上关系,有危险怎么办?”

“放心,他是个不幸的游客而已。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和资料发回他的国家,帮他申请新的身份证明文件,很快就能办好。在那之前,能不能让他先留在剧组里?”

导演摊了摊手:“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好吧,我可以理解。不过,”他盯住了章绿衣的脸,“Grace,他不会给我们惹麻烦吧?”

章绿衣耸耸肩:“请别担心,如果他是个麻烦人物,我也会躲远点的,不是吗?”

“好吧,好吧……他叫什么名字?”

“秦悦。”章绿衣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中文名字,然后想了想,再次开口,“大家可以叫他Joseph。”

导演点了点头,带着困惑的神情走开了。上一场戏拍摄失败,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搭一座临时教堂,好把那个镜头补拍完,除了演员以外的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秦悦。章绿衣没好气地想起了这个名字,实际上,这也是她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唯一得到的答案。

对于那个男人,她所知道的一切也不过如此而已。当然,连这个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

* * *

章绿衣发现这个名叫秦悦的男人真是个怪人。

除了姓名,他不肯说出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每当章绿衣试图追问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就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那神情令章绿衣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问下去,他一定又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于是只好不再问下去。

据医生推测,子弹应该还留在他的体内,所以才会导致他经常因为伤口的并发症而高烧不退。岛上又没有动手术的条件,因此医生才会建议尽快将他送到有条件的大医院治疗。

“你还真是个从天而降的神秘人物……”凝视着男子熟睡的面孔,章绿衣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用手指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下一个瞬间,她的手腕已经被猛地抓住,眼前人忽睁开了双眼,眸中现出锐利的锋芒。章绿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醒来,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可是她却呆呆地望着他,竟然忘了喊痛。

平时总是沉默不语的这个男子,章绿衣经常将其腹诽为“木头人”,然而就在刚才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的眸中却有难以形容的神采一掠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对,就像是木头人终于燃烧起来,释放出耀眼的光和热,虽然,这火种只一瞬已被扑灭,却还是令她感到震惊。

她呆望了他半晌,直到秦悦意识到自己仍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这才急忙松手,轻咳一声,道:“抱歉……”

章绿衣这才感觉到疼痛,低头一看,又吓了一跳,自己的手腕竟然已经被捏得发青,她把手一直伸到秦悦的眼前,不满地开口:“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你太过分了。”

秦悦不知所措地坐起身来,章绿衣顺手在他背后塞了两个枕头,果然,没坚持多久,他已无力地靠了上去。明明是这么虚弱的身体,刚才却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捏她的手腕。

“对不起……”秦悦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半晌,才又挤出三个字。

“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章绿衣示威似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你至少先告诉我你的来历。”

来历?秦悦在心中苦笑了一下,醒来后的一切都光怪陆离、不可思议,所见到的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头发、皮肤甚至眼珠的颜色都千差万别,大多数都说着自己完全不懂的语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来到了怎样的地方,又怎么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段明风和吴渔,或者还有谷居幽,他们是不是也通过那奇怪的漩涡,来到了这样的地方?自己又该如何找到他们?

但在寻找他们之前,自己最先要做的事情,是养好伤,并对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所了解。

“你跟他们交谈时所用的语言,能不能教我?”秦悦轻轻开口。

这个请求让章绿衣措手不及。这个木头,他果然对国际通行的官方语言——英语——一无所知,他以前是呆在山洞里的吗?

自己要教他的东西,恐怕还有很多吧?

章绿衣的头有点疼,不过,看在他相貌尚可的份上,再加上最近拍戏不是很忙,自己就勉为其难吧。

* * *

一周后,那场戏终于在临时搭建的旧教堂外圆满完成,章绿衣拜托制片人的护照等身份证件也几乎同时被一个神秘的男人交到了她的手上。

男人把厚厚的牛皮纸袋递给章绿衣的时候,笑了笑:“Jack说,你的朋友很有潜质,有没有兴趣在演艺界发展?”

算了吧,你们都是那张脸给欺骗了。照片上无论怎么看都很帅,但如果用活动的镜头来表现的话,纯粹就是块没有表情的木头。

章绿衣也笑了:“我看演员这一行不适合他,谢谢Jack的好意。”

那男人耸耸肩,迅速消失于人群中。

章绿衣看着手上的纸袋,有了它,秦悦就可以跟剧组一起回好莱坞,在当地的大医院里接受手术和治疗,逐渐好起来。

然后呢?

来历不明、语言不通、身无分文的他,又该怎样生存下去?

她曾经问过秦悦:“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也算是对他身份的旁敲侧击吧。

秦悦看她一眼,一如既往地不回答。

“当时在旧教堂里的时候,你不是一下子就把紧锁的门推开了吗?力气这么大……难道你果然是黑社会?”

秦悦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多了些无奈。

章绿衣叹了口气,一眼不眨地瞅着他:“那你以前是靠什么活下来的?总不会有人白养你吧?”不过,以他的美色,估计愿意包养他的富婆会有一大把。

这么说的话,自己现在管吃管住地伺候着他,连之后手术和住院的费用也会从自己的帐上出,在别人看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包养”?

章绿衣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几步,跟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以免被看到的人产生不适当的联想,剧组里的那些女人们可是隔三岔五就会跑来窥探的。

“Bodyguard,用那种语言来说的话,就是这个词吧?”

“木头”忽然间说话了,章绿衣脚下一滑,险些跌倒,看不出来这家伙语言学习能力还不错,虽然只是在他偶尔清醒过来的间隙中,教过他一些简单的英语,想不到现在连自己没教过他的词也会说了。

“保镖?你是保镖?”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从事这种危险的行当,怎么会身中枪伤泡在海里?

哼,既然保护那位吊儿郎当的王爷就是自己的工作,所谓的王府侍卫其实也就是保镖吧?秦悦心想。不知道段明风、吴渔和谷居幽他们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章绿衣小心翼翼地又问:“那你之所以会中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