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鸣在努力忘掉胡婷,他一想起胡婷,头就痛得要炸开了一样,可是他越努力,反而越会难以抑制地想念她,他惊恐的发现,胡婷占据了他的心、也占据了他所有的生活空间。每次回到家,沈逸鸣就想到他过生日的时候,胡婷在人群里怎么对着他笑、在客厅里怎样和他下棋、在楼梯下怎样向他说晚安,每一种联想,都让他忍不无可,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吃饭的时候常常就摔了碗和筷子,睡着睡着就跑出来大呼小叫,医生上门来也让他给骂得狗血淋头,他自己也拒绝去医院配合治疗,刘月受不了儿子折腾,终于病倒了,沈城焦头烂额,他知道,他遭报应了。
沈城再也睡不好觉了,晚上,他不是被沈逸鸣吵醒了,就是做噩梦。他的噩梦千篇一律,每次都以胡婷的尖叫声开始,又以胡婷的尖叫声结束,胡婷尖利、惊恐的叫声像疾速射出的箭,呼啸地穿透黑夜、穿透梦境,杀伤力十足地直抵沈城的心脏,让他每次都惊悸地醒来,浑身上来冷汗淋淋。
这天晚上,沈城再次从噩梦里挣扎了出来,梦境历历在目,胡婷在着火的轿车里,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发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烧伤的手臂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那只手臂随着胡婷的尖叫不断变长、变长,弯曲成爪的手准确无误地扼住了沈城的咽喉……
沈城越想越害怕,他擦着冷汗坐在床上,蓦然就觉得胡婷站在他对面,在黑暗里冷笑着,盯紧了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