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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往迷雾山

聪明如佟千凡,拿起了竹笛,横放在嘴边,挤气,吸气,接上。悠扬的笛声响起,注入了她所有的精神力。奇迹发生了,随着如水的笛声,剑在渐渐的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挣扎着要脱离剑鞘。

佟千凡的节奏,音准,把握得极好,演奏连贯没有停顿,可见曲谱背得非常熟,牢刻心中。她出色的表现,让原本一直看不起女性的他,也不禁佩服起来。

随着速度的快慢,强弱起伏,剑的挣扎程度也有强有弱。

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音色,简直就是天籁。如水般清澈空灵的音色,有着清凉透明的情愫。静谧的如泣如诉,又哀怨的惊悚。

笛,是最美丽,最孤独的乐器。

曲终,剑离鞘。

她成功了,这关考验的是他们的精神力。用精神力控制乐,以乐表现精神力,使之实体化,从而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

能够自由的操控精神力,灵活的融入乐声之中,说明她在此之前也受过相当严苛的训练。

这样看来,能够进入律神殿的门生,即使只是宫殿的,本身也非寻常之辈。

既然确定她前两关已经通过了,照理说,佟千凡是可以不必再参加这第三关的测试。可是她还是想去见识一番,那传言之中,如地狱一般的第三关,因而她报名了。

第三关对比起前两关,相对就显得随意多了。无需用到笔墨,也没有怪异的屋子。更没有一个像样的考场,如此之随意,却令前来应试的人个个为之闻风丧胆。

只有荆问灵一个人,站在了佟千凡的面前。荆问灵如此之突兀的出现,令佟千凡素来清冷的容颜,也出现了短暂的惊愕之色。

“为什么想来参加这第三关的测试?你看,除了你一人,便再无其他人愿意来参加了。不得不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是荆问灵与佟千凡的第一次见面,这是荆问灵在第一次与佟千凡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佟千凡身上有太多的疑问,是荆问灵想知道的。如果说,她是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可以说,她做到了。

对于荆问灵的提问,佟千凡没有回答。小小的惊愕过后,佟千凡恢复了她一贯对人的冷淡。用她那毫无感情的清冷声音,说道,“想必你就是这第三关的考官吧,那么请说题目吧!”

第一次见面时的佟千凡对荆问灵显得这么的无礼,但是看荆问灵的表情,似乎也并不是生气,反倒是欣赏的意味居多。第三关自从由荆问灵把守以来,至今还没人能成功闯关成功。

“你当真想要破我这第三关?那你可知道至今成功破关的人数有多少?”这句话并不是奉劝,而是挑衅。

佟千凡当然知道,在前来应试的时候,她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少说废话,开始吧!”

她,依旧冰冷得没有半点感情。

说了这么多传闻中关于荆问灵把守的这第三关,有多么多么的困难,有多么多么的惊悚。可是,结果荆问灵只是拿出了一个铜板,问道,“请问这是什么?”

围观的人此时不禁发出一声嘘声,如此简单的问题,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难道因为对方是个女的,他就故意放水?

放水便放水吧,这也意味着他们也得到了等同的便宜,只要他们现在也报名参加这第三关,还是相同的题目,那么他们也就能轻松过关了。此刻,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也想来参加一下这个“简单”的第三关。然后,原本许多已经确定失败了,即将要被淘汰的人,都报名参加了这第三关。

“这是铜板。”

“铜板。”

“铜板。”

他们兴奋的说着以为正确无误的答案,心想着,太好啦,他们终于可以过了这律神殿的入学测试了。是谁骗他们说这第三关是最难过的?分明简单得很嘛!只是,同第二关一样,许多人都忘了一点,设置这些关卡,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测试他们什么?

一是对乐的了解,二是拥有的精神力的多少,三呢?这第三关是要测试他们什么?

这便是他们的品性。

如果一个律神使没有好的品德修养,是不会甘愿替人做奉献,甚至为此牺牲自己的性命的。因而,在人家都说荆问灵手上拿着的只是铜板时,佟千凡却说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他让她解释,为什么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人生在世当如此铜板,外圆内方。表面随和,为人处事圆通豁达,精通世故,内心严正,时刻保持本色,不受影响。”她是如此回答他的。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啊?荆问灵好奇了,对她充满了兴趣。

可谁又会想到,曾经那个孤傲冷清的女子,如此聪慧奇特的女子,今日却叫他……

“师父!”

甚至对他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更不会对他拒之千里。

荆问灵把昨日在律神阁中的一切,简单的给佟千凡说了一遍,让她今晚回去考虑一下,是否要随他一同前往迷雾山。

昨日律神阁内的密谈,荆问灵力辩群雄,据理力争,使得其他那五人都接受了他的猜测。只是前往迷雾山打探虚实,这个任务要交给谁呢,这又是一大难题了。

可是荆问灵却认为,提议既是他提出来的,去迷雾山一探究竟之事,他自当主动请缨,义不容辞。

原本楚子烨希望此次可以由他前往,也可以当做是弥补他担任律神殿殿主这十年来,因为他的无能所犯下的错误。但荆问灵说,他是律神殿的殿主,律神殿不可以没有他,就如同国不可一日无君一般。再者,竟然要堂堂的律神殿殿主前去魔界,岂不让魔界之人看了笑话,笑我律神殿无能人。而且,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也自然理应由他前往。

三老考虑到荆问灵所说的并非无道理,律神殿还要靠楚子烨来打理,他不能离开。再者,荆问灵聪明过人,即便是遇上了什么危险,相信他也可以度过难关。这样看来,无论如何,比起楚子烨,荆问灵怎么说都更加的适合。

可是,若只让荆问灵一人前去,他们也不放心。便想着让卓煜森一同前往,师兄弟之间互相好有个照应,但一切行动都要依照荆问灵的指示,主要是怕卓煜森这鲁莽的脾气,莽撞起来会坏了大事。

除此之外,也考虑着让他们多带几个门生一同前往,以防不测。试想一下,只有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跟整个魔界斗?然而,经过上次之事,却再也无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去尝试这种明知道危险的游戏。

也就只有门下直系弟子,与他们较亲近些,会念着师父,如此才愿意与他们一同冒险,共进退,同患难。可却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人师者,任谁也是最不愿意见着他们出事的,当真无奈至极。

在临行之前,楚子烨也是对卓煜森再三交代。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三师弟的周全,不能让他少了一根汗毛,因为他是他们的未来,律神殿的未来。以三师弟的聪明才智,只怕不出三年,他在音律上的修为必定会超过所有的人。届时,律神殿的一切便要靠他了,在此之前,他万万不能出事。

卓煜森允诺了。

如此,二人再带上各自的关门弟子。荆问灵就仅一个徒弟,这便是佟千凡,笛系就这两人。而琴系共五人,卓煜森与其下弟子四人。一群合计七人,便踏上前往迷雾山的路途了。

此去迷雾山,路途遥远,凶险未卜。荆问灵与卓煜森,临行前更是一再的询问各自门下的弟子,怎么也不放心让他们跟着自己去犯险。

“这次去往迷雾山,前途渺茫,生死难测,你们是否当真愿意与为师的一同前往?如有什么顾虑,大可直接言明不去,无人会多做怪责。”

然而,无一人退缩,皆扬言要与师父同生共死。佟千凡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毫不胆怯,让人佩服。

只是律神殿外的世界早已暗涛汹涌,一点也不似他们想象的如此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