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没有东方羽,也不想对不起方振轩。
情义面前,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情。可是,她该怎么对方振轩交代?
白蔓蝶抚着额头,烦躁不安。真是多事之秋啊,欠方振轩的人情,东方羽的失踪。所有的事压在她肩上,逼得她快发疯了。
提起韩非的事,粱玉凤只觉得心烦,“不说这个了,别吵我,我睡一会。”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他们之间好象不和。
“不想提,别吵,我先睡一下,明天还有事做呢。”大师兄真是她的克星,已经失踪都要害她不能睡觉。
白蔓蝶身子慢慢往下滑,水淹到下巴,“你爱韩非吗?”
“爱。”不爱他为什么要委屈求全去应付他那个难缠的娘。
“既然爱他,就要体谅他。”
“我有体谅他,我知道他很忙,所以我能忍受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忍受他常常出远门。很多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踪。”作为一个妻子,想知道丈夫的行踪居然还靠自己去查,不知道是她失败还是他失败。如果她不是朱雀堂主,估计她有可能永远不知道丈夫在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跟他闹别扭不回家?”虽然说她是朱雀堂主,但她已经嫁人了,不已经天天泡在朱雀堂。
“我不是跟他闹别扭,而是无法忍受他母亲和妹妹。”那两个女人简直就不可理喻。
白蔓蝶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恩?婆媳关系不好啊。”不知道她现任婆婆会不会认她?她在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出走,实在有点过分。
粱玉凤甩甩头发,“她从来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媳妇。”
“真够倒霉的,你婆婆到底嫌弃你哪一点?”她也有婆婆,先学几招。
“刚嫁进韩家的时候,她嫌我柔弱,嫌我不会武功。后来我忍无可忍,暴露了本性,她嫌我野,其实她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
“怎么会有那样的女人?吃饱了撑着,她要不是韩非的娘,我一定打死她。”
两个人女人泡在浴池里,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懒洋洋的,却舒服惬意。不知不觉,两人居然睡着了。她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两人迅速吃过早饭,立刻进宫见皇帝。
她白蔓蝶就是一贼,却比国家正式公务员还忙。
简单备报了东方羽失踪的事,皇帝立刻派出大内密探寻找。东方羽失踪虽然是大事,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计划,按计划,白蔓蝶还得继续做贼。以前都是跟东方羽一起出任务,现在突然一个人,她真有些害怕。粱玉凤有意派几个人帮忙,她拒绝了。白蔓蝶最得意的是她逃命的本事,派几个轻功不怎么样的家伙跟着反而是累赘。
站在鲁王府墙外,白蔓蝶深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加油。”帮皇帝做这件事是东方羽的愿望,自然也是她的愿望。
最近她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刚跳进鲁王府,立刻冒出大批侍卫,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里,被照得犹如白昼。
如同昨天晚上,她又被包围了。看着弓箭手手上的弓箭,她心里直发麻。生怕一不小心,被射成马蜂窝。
人群自动分开,鲁王那个小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无影姑娘,小王恭候多时了。”
“卑鄙。”原来这家伙早就料到她会来,特意制造了一个陷阱。
鲁王一向派头十足,他刚出现,立刻有人搬来一把太师椅,他慢慢坐下,“无影姑娘,考虑好了吗?为我办事你不会吃亏的。”
白蔓蝶冷笑,“好处?你真的能给吗?”
“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能找到。”
白蔓蝶咬牙切齿,“我要你的命。”
鲁王自负一笑,“这可不行,我还要留着我的命做皇帝。”
“就凭你,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
“是吗?”鲁王眯起眼睛,拍了几下巴掌,“给你见一个故人。”
白蔓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故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东方羽?难道他被鲁王抓到了吗?阴毒的鲁王不知道会用什么方式对付他?天呐,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人群又分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慢慢走过来。戴着手链脚拷,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刀放在他后颈上。
无法克制,白蔓蝶的眼泪一下涌出出来。才一天时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折磨他?
白蔓蝶捏着剑,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混蛋,你怎么对待他的?”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即使杜清霜,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
“顺我者昌,逆我者王,我只不过是请他尝尝鞭子的味道。”他边说边笑,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小蝶。”东方羽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干涩低哑。
“大哥,你还好吗?”在火光的照映下,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半边脸脸色灰白。由于他依然戴着一半银色面具,无法看到全部表情。黑色的夜行衣上全是鞭痕,鞭痕血迹交错,交织成一副诡异的图案。
“我没事。”他强笑出声,那声音让白蔓蝶心里一酸,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生怕自己一冲动,冲上去把鲁王杀了。“你想怎么样?”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
鲁王身子往后靠,懒洋洋地道,“很简单,想请姑娘在王府小住几天。”说来说去,他想抓白蔓蝶。
“可以,先解开他身上的锁链。”他不是犯人,他凭是这样对待他?该死的鲁王,最好别犯在她白蔓蝶手里,否则她会把他对东方羽的羞辱十倍一百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