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汤虽被她吐了出来,但毕竟是进了体内,沾了毒性的,况且她本来就感有风寒,如此一来,两下夹击,病体只有更沉重的份,子衿果然妙计!
我瞧着她合眼睡了,这才无声的离去,飞身向龙傲殿赶去,刚到殿中,子衿已经穿戴整齐,正欲到芙蓉殿去,我来不及多想,一个鹞子翻身,轻轻的落他面前,低声道:“慢着!”
子衿停住脚步,看到是我,眉头一皱,随即道:“且随朕一道去,若起来,只回明是陪朕拜祭去了!”
我脱下外面的素衫,露出家常闪银暗花的宫装来,跟在子衿身后向外走去。
刚出内寝,便看到瀚儿欢喜的奔了上来,一头撞在我的怀里急切地说:“娘,那些人是坏人,她们到娘的宫里发脾气,还要打小红姐姐,娘你去哪儿了?”
我俯下身安慰道:“瀚儿乖,娘有一些事外出去办,因此没有和父皇一齐赶回来,对不起,让瀚儿担心了,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瀚儿这才笑逐颜开,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子衿,心满意足,抬头挺胸的向芙蓉殿行去。
远远的便听到小红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惊得我手微微哆嗦,不禁握紧了瀚儿的小手,瀚儿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看我,又看看子衿愤怒地说:“父皇,小红姐姐被打了!”
子衿的贴身太监小李子忙紧走几步高声传道:“皇上驾到!”
子衿松开瀚儿的手,面如沉水,迈着威严的步子走了进去,众人忙跪下接驾,我大眼一扫,发现小红昏倒地上,登时心头火起,恨恨的看着蒙如烟等人。
子衿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并不叫众人平身,淡淡地问道:“什么事惊扰到皇后,在这里动用刑法,还要朕亲自出面?”
蒙如烟忙回道:“臣妾因无事来找月贵妃闲话,不料月贵妃并不在芙蓉殿中,询问了这些奴才们,只推说不知去了哪里,臣妾以为后宫嫔妃须慎言谨行,方可为天下女人之表率!月贵妃竟至戌时仍末归宫,臣妾担心倘有一个不小心传了出去,况月贵妃本有前例,只怕坏了皇家的名声,所以才代皇上行天威,以管理后宫!”
瀚儿突然开口道:“月母妃是跟父皇在一起,你是故意的!”
蒙如烟脸色微变,狠狠的瞪了瀚儿一眼,我忙将瀚儿拉在怀里,冷笑着看着她。
子衿摆手道:“平身吧!”
蒙如烟等人方起身,静悄悄的立在一边,互相交换着狐疑的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子衿。
子衿缓步走到蒙如烟身前,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绽开一个清冷的笑容,淡淡地说:“如此,朕要多谢皇后管理后宫的苦心喽!”
蒙如烟忙低头柔声道:“此乃臣妾本份之事,皇上言重了!”
“言重了!”子衿背过身子慢慢地说:“月贵妃是随皇上一齐外出了,皇后如今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蒙如烟秀眉微蹙,明知没有此事,但普天下人都不敢欺君,偏偏君可以欺人,只得温婉地说:“原来如此,倒是臣妾多心了,不过以后若月贵妃外,可否告知一声,也可避免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子衿看了我一眼道:“本该如此!”
子衿挑眉看了一眼众人:“都散了吧,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四妃方行礼道:“臣妾告退!”
蒙如烟临走时凤目含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嘴角绽开一朵妖艳的笑意,罗裳一提,缓缓行出。
我不禁一凛,这次子衿可以帮我,下次呢?
蒙如烟可以和其它三妃联手来用各种手段来算计我,用权势来压得子衿不能奈她们何,有了第一次正面冲突,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怪不得她可以笑,因为她有资本!
一时间众人皆退下,我忙去看小红的伤势,蒙如烟果然可恨,小红的脸颊高高肿起,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此刻正忍痛全身冒着冷汗。
“小红,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掏出绢子轻拭着小红嘴角的血渍心疼地说。
小红想露笑意,无奈伤势太重,只能眨眼示意不用谢。
“来人,把小红抬回房中,用上好的消肿止血膏为她治伤!”我微皱着眉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小太监抱了小红下去,瀚儿懂事招手,和贴身的宫女退了下去,一时间众人皆散尽,诺大的院子只余我和子衿。
我一阵尴尬,寻思着说些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到词,不由得越发急了。
子衿面如沉水,不露一丝喜怒,静静的看着我。
生平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有些心慌了,怎么解释,说自己出去是为了玩,谁会信?若真说了是寻逍辰,无疑于火上浇油;难道说逍辰没死,但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这算什么,表白心意吗?
子衿走到内室,我犹如犯错的小孩一般也急忙追了过去,他自捡了一张檀木的太师椅坐下,依旧不说话,眼光无意的晃着。
安静得有些鬼诡,室内空气凝滞不动,沉闷得让人像撕裂它探出头透一透气,无论是野外遇险,还是战场杀敌,我从来都是英姿勃发,豪迈洒脱的,不料这一刻竟如斯别扭,又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是平生所末经历的难熬。
“叩叩叩……”轻微且清脆的叩击声响起,我悄悄地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子衿拿着玉螭镇纸无意的轻叩着,这是什么信号,等我一个解释?
两人对站着,不知过了多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