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抖,紧张过后的释然,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宁儿,你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香如夜紧紧拥着我,狠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宁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如夜,我怕,我好怕……”在他怀中,紧闭着眼睛,感觉他有力的心跳,宽厚的胸膛,原来,这就是依靠的味道,原来,这就叫做温暖,在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胸膛依靠取暖!
“宁儿,不怕,有我,我会保护你,不要怕,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香如夜紧紧抱着怀中人儿,喃喃低诺。
“如夜,那大蛇呢?”想起那蛇我依然后脊发凉,浑身悚悚然。
“宁儿不怕,不怕,那蛇已不在了,宁儿,已经没事了!”
香如夜暗讶,莫非是有人帮助他们?他醒来时,宁儿已经躺在他怀中,她的肩头被敷上了草药,她昏迷着,不安的说胡话,他才发现,她发烧了……
听他如是说,我心中一松,放心的靠进他怀中,才感觉到口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腻味儿,这味道令我微微作呕,这种不适令我微微蹙眉,“宁儿,哪里不舒服……”他慌乱的探上我的额头,我却看到受伤的腕,血渍浸湿了包扎。
“如夜,你的手……”我一把抓住他的腕,看到那粗简的包扎,疑云漫上心头,却见他慌乱的挣脱开,“宁儿,不小心划到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轻浅一笑,为我将身上衣衫紧了紧,我这才发现,他只着中衣,外套却为我裹在身上。
“如夜,谢谢你!”
望着他,心中感动,“傻瓜!”他微嗔,见他将旁边的火堆再加上干木枝,火焰越发燎旺。
“宁儿,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很快回来!”他放开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一颗大树上,小心叮嘱。
“嗯!”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点点头,微应了他一声,努力驱走身上的倦意,他的身体跃起,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去。
此时太阳偏西,显然已是午后时分,打量此地环境,森林密不透风,太阳光也是透过茂密的树枝间隙照射过来的,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茸茸草丛,很柔弱的青草,燃起的火堆给这周围罩上一层暖意。
我们不是在江边吗?
摸上自己的肩,已经被上药包扎过了,只有轻微的疼痛,那大蛇呢?它怎会放弃到口的食物,难道是有高人相救?
摇摇头,开始盘腿打坐,将自己知悉的内功心法一一在心中暗过一遍,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有一股暖流来回流动,身子也越来越轻松,我的内力浑厚,疗治区区风寒自是不在话下。
隐隐听得有气息由远而近,应该是香如夜回来了,我张开眼睛,眸光已经较刚才到清明了不少,看来,是风寒有所好转。
果然,只见他疾速奔回,走近,我才看到他手中抓了两只野兔。
我这才恍然,原来,他是去找吃的了。
他的身形落下,“宁儿,饿了吧,我们烤兔肉来吃!”他微笑道,一手抓着两只抵死挣扎的兔子,一手抚上我的额头,“啊,宁儿,太好了,终于烧褪些了,感觉怎么样?你知道吗,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直在说胡话……”察觉我的情况比方才好要好些,他顿时眸露惊喜,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堆红果,放在我怀中,“宁儿,这附近都没有水源,还好我找来了一些果子解渴。”
“没有水源?”
拿起手一枚果子,它核桃般大小,通体晶莹剔透,里面似有液体来回流动,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两天,这两天没有水源我们喝什么?这果子,也是如夜刚刚才发现的吧?
目光不由的落在他受伤的手腕上,两天里没有水源,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吸取那腥甜的液体,该不会是……
他不作痕迹将手腕避开我的视线,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望着我,“宁儿,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回去的路!”
“如夜,你给我喝了你的血?”眼中泛起泪意,望着他,心跳的厉害,是感动,是温暖,还是……
“我……”他微一顿,“宁儿,别哭,这两天你一直昏迷,烧的厉害,我也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抚去我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剥开红果,将鲜嫩的果肉送进我口中,“宁儿,先吃个果子裹裹腹。”
他开始着手处理那两只兔子。
他嘴唇干裂,苍白,嗓音沙哑异常,显然是因却水而造成,心中一动,将红果剥开送至他唇边,“如夜,你也吃,润润喉咙。”
他微怔,既而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握上我的,将果子吞下,感觉他满足的轻喟一声,我又一剥了一颗给他,“如夜,这许多果子不吃会坏掉的,多吃点。”
他的眼神越发炽烈柔和,我微赧,脸色微微泛红,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将剥好的兔子架在了火上,来回的翻烤,我灵机一动,把那红果的果肉涂在上面,接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我贪婪的深嗅,“好香啊,如夜……”
“呵呵,宁儿,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小馋猫,若是被别人看到堂堂女魔头原来只是一个贪婪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会不会惊掉大牙……”
香如夜轻笑调侃,因吃了红果他的唇不再那么干裂,望着他的笑,不禁失神,此时的他,很美,那白皙的皮肤,明若星辰的眸,闪闪发亮,依稀想起温香楼里他温婉恬静的模样,心中一动,轻唤,“祥云……”望着他,我逐渐失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