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极不自在,不敢直视于我,好半天,直到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他亦未曾开口,道是易水寒接口了,“雪姑娘切勿担忧,三皇子等皆无恙,柳万水受了伤遁水逃走。”
闻言,我心微松,又道,“易老板,多有打扰,我们就此告辞!”
“雪姑娘,你伤的这么重,而且定是中了毒,如此一来,你不亦再多走动,还是留下来处理了伤口再说吧!”易水寒道。
我摇头,“不好打扰易老板……”
“雪姑娘可是不信任我?”易水寒神色一正,盯着我道。
的确是不信任,只是,如今,我们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鱼机,辰月,扶五皇子与雪姑娘进去疗伤解毒,寒星,我们也进去。”易水寒特意将那个扶字咬的极重。
事到如今,我仍难以分辨易水寒到底是敌是友,只是,如今我重伤在身,又中了毒,着实是被人控制于掌心之中的,是生是死,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半强迫半小心的被带入内堂,我已经是头重脚轻,朦朦胧胧。
“解开她的衣服,先为她止血!”易水寒沉声道,此时我极累,再挣扎,却仍是睁不开眼睛,唯有意识还是模糊而却又清醒的。
“主子,可是你身上的伤……”另一人略有迟疑,该是鱼机,“我的伤无碍,只是皮肉伤,先为雪姑娘医治。”易水寒如是说道,此言一出,我不禁对易水寒的戒备少了几分,至少,此时他是想要尽心救我,而非害我。
我的伤口在胸口处,那个地方正好在胸部的下中方,想要治伤,就必须要褪去衣服。
竟管此时我无法睁开眼睛,却还是微显尴尬,在场的可都是男子。
“辰月留下为雪姑娘治伤,我们回避一下吧!”易水寒道。
“是,辰月遵命!”听声音,这个辰月正是那青衣男子。
闻言,我顿时暗松一口气,至少,面对一人总比数人好,虽说辰月也是男子,不过他现在相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病人对医者,总是少几分忌讳的。
听闻一众脚步声离去,我躺于床上,感觉一双手缓缓靠近,接着,身上的衣衫开始松落,身上有浅浅凉意袭来,由于失血过多,此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以至于意识微乱中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雪姑娘,你忍着点,这药可能有点疼,但治伤止血的效果很不错。”感觉一块柔软而温热的布巾轻拭我伤口周围的血污,然后,便是一阵奇疼,顿时,豆大的汗珠自不断落下,疼的巨烈,却就是无法晕过去。
他微扶起我的身子,为我将伤口缠上,而后,他又将亵衣为我理好,遮住那羞人的春光。
臂上的暗器已经扒出,伤口周围早就是黑青一片,“雪姑娘,这毒已经开始在你体内四处散发游走,现在我要用毒蝉为你将毒尽数吸出。”
毒蝉是一种白色的透明蝉虫,它生长于西域,数量极少,百年若能得见一只,已经是奇遇。
毒蝉喜毒,而它本身却无毒,只因它吸毒食毒,故而人们称之为毒蝉。
这些,在师傅的藏书阁里都有记载。
冰凉的,软软的,一条成年蜈蚣大小的物体在我臂上轻轻游移,接着,感觉臂上伤口处一痛,我知,定是那毒蝉开始吸毒了。
一柱香的时间,那磨人而难耐的痛苦终于消失,只听辰月微松一口气,“雪姑娘,血已变红,毒素清除,你只需调养伤口,便可无恙。”
接着,悉索声轻轻传来,而后,是脚步声离开的声音,他已经出去了。
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到少,现在除了疲累,再无其他不适,可能是失血过多,一时间,我也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睁开眼睛,我被眼前场景硬生生的吓傻了,只因淳于烁只着里衣躺在我身边,衣衫微敞,并且,我的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我的唇紧贴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肌肤。而此时,他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姐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昨天半夜里你居然发烧了,一直喊冷,所以我就来陪你了!”他笑嬉嬉的冲我眨眨眼,一手却是探上我的额头,稍后又道,“嗯,不错,已经无碍了!”
我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疼了,看来,辰月给我用的都是灵药。
“雪姑娘,该换药了!”
就在我还沉浸于烁的温柔中时,方听一人突道,我这才抬眸打量,方见那鱼机与辰月,也就是青衣男子都在。
而,我与烁就这样大剌剌的睡在一起。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神色大窘,我心知烁是我皇弟,而他人却不知我身份,在他人眼中,我雪宁儿岂不成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他人会如何以为我虽不甚在意,但是,一但传到如夜耳中,难免产生误会。
“五皇子,还不快起来,放开我?”我微嗔道,见烁微一皱眉,并无起身的打算,“姐姐,你要过河拆桥不成?”
“你?”
我顿时羞的面色通红,全无平日轻佻。
“五皇子,不要闹了,在下要给雪姑娘换药,五皇子该起来了,要不然,错过了换药的时辰,可是会耽搁了雪姑娘的。”
辰月认真道,说着的同时,已经顺手将药箱摆好,一时间,浓重的药味便已在这屋中扩散开来。
我精通医理,对于这些药,光闻就能辨别清楚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