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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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珺儿全名南宫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我小姨的孩子。”说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宇文普的表情不自觉柔和了一些,可是一想起与弟弟失散多年,他的愤怒霎时更甚之前,“南宫策如果只是害死了我母亲,我也许还会念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不至于恨他如此,可他天生就是个该死的人渣。在数年之后,南宫策因为得到了丞相的帮助,当时已经很有势力,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他又打起了宇文家的主意,千方百计拉拢宇文家,但因为我母亲的死,宇文家虽然忌惮于他的身份,却也不愿意与他为伍。那年我年仅八岁,第一次与他相见,因为我长得很像他,很快便被他盯上,成了他要挟宇文家的筹码。”

“母亲将我交给小姨的时候,小姨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可她却一手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甚至为了照顾我而迟迟不肯嫁人,将我视为亲生骨肉般疼爱。自从母亲死后,宇文家便只剩下小姨这一个女儿,虽然我是私生子,但也许是因为母亲死去的原因,抑或者是小姨很疼我的关系,宇文家对我都不错,甚至有意让我继承家业,可是一切都被南宫策给毁了。先是设计诬陷外公,让外公锒铛入狱,又以认回亲生儿子为由,将我强行带走,逼得小姨为了外公和我,不得不去求他,被迫嫁给他做了他的侧妃。”说着,他紧闭双眼,垂下了头,他的脸上除了仇恨之外,更多的是沉痛。

“你的弟弟,是镜月?”叶千秋直接问出了想问的事,这个问题,镜月肯定也很想知道吧?

“嗯,我一直都在找他,可因为我是七星楼的楼主,又不能太明显,再加上几乎没有线索,这些年找得很辛苦。老实说,跟花镜月虽然认识两年之久,但被他女装的样子蒙蔽,一直没发现他跟我竟然长得有几分相似,直到两个月前偶然在街头看到他,我才真正注意到他,便抱着一丝希望派人去调查了他的事情,就在你传讯拜托我保护他的那天,我收到下属查出来的消息,得知他极可能是我弟弟。为了确定,我接受了你的拜托,暗中保护他,终于确定了他肩头的胎记。”确定胎记的时候真的很麻烦,因为花镜月武功高强,他必须万分小心才能做到不被他发现,搞得就好像偷窥狂一样,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屏风后,花镜月微微一怔,敢情是宇文普一路上偷偷跟着自己,想要找机会确定他肩上的胎记,难怪他总觉得有视线盯着自己,感觉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

“既然要找他,当初又何必丢了他,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会被溺死在河中,或者被坏人捡走,落入悲惨的境地?”叶千秋眉头微蹙,她不懂,既然那么重视镜月,为何又要丢了他,任他自生自灭?

“不是的!唔……”宇文普激动的想要解释,也忘了自己是个伤患,一个激灵就要坐正,却不料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咬牙闭了嘴。

“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了无痕被他吓了一跳,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竟然激动成这样。

深吸了几口气,宇文普缓下了情绪,恢复平静,解释道:“不是丢了他,只是将他带离南宫策身边,小姨自从嫁给南宫策之后,一直被南宫策逼着交出宇文家的财产,小姨不答应,他就让正室虐待我,小姨不忍看我被虐待,便以让我认祖归宗为条件,给了他一半财产,等我有了名分之后,小姨又提出让我将认祖归宗的事禀告给母亲,请他同意让我去给母亲扫墓,南宫策得了宇文家一半财产,正是高兴之际,便答应了小姨的要求,于是,我便在被送回宇文家的途中,被小姨事先安排好的人带走。明白自己被算计之后,南宫策以世子被掳走为由,派出大量兵马捉拿我,外公一边跟南宫策周旋,一边秘密安排我上山拜师,并一点点将宇文家剩下的一半财产,暗中转移到我的名下。”

“南宫策发现宇文家成了一个空壳,为了逼外公吐出财产的去处,将外公软禁了起来,没过多久外公便过死了,而那时小姨已经怀有身孕。对南宫策来说,小姨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宇文家那笔庞大的财产,为了让小姨交出财产,他立刻转了性,对小姨万般呵护。小姨清楚他在盘算什么,早已在计划离开,却不料南宫策早有防备,根本不让她出府半步,身边随时都有一大群仆妇跟着,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宇文普越说,脸色越是难看,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上,此刻正充满了愤怒、仇恨、痛苦,“珺儿出生之后,小姨买通奶娘,让奶娘将珺儿带离王府交给了宇文家家奴,并通知我地点,让我去将珺儿带走,可是不料节外生枝,这个计划被南宫策发现,派人一路追捕,以至原本的计划出现偏差,等我赶到约定的地点时,根本没有看到家奴跟珺儿。我实在放心不下,便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结果在某个荒郊野外发现了家奴的尸首,珺儿却不见踪影,也没有被南宫策的人找到,就这么不知所踪了。”

被各种情绪折磨着的他,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压抑,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而伤势加重,就这么倒下去。

叶千秋重重呼出一口气,既为花镜月感到高兴,也不禁觉得失落。听了宇文普的讲诉,她明白了,镜月终究是跟她不一样的,尽管他有个人渣父亲,但是他却被母亲跟哥哥所爱着,而她才是个彻头彻尾被抛弃的人。

“小姨她很爱珺儿,想让他远离那种恶劣异常的环境,在远方健康幸福的长大,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怪命运弄人,怪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迟迟没有找到珺儿,也无法带小姨脱离苦海。”他抬眸望着帐顶,眼神飘远,不知看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