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绿箫高兴地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爷,您是绿箫的大恩人,就让奴家,不!就让妾身喊妈妈进来。”绿箫的话音未落,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启轩刚想要发火,待看清来人立即吓得浑身抖糠似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母亲饶命!”
绿箫闻言大吃一惊,面前这位端庄高贵又显年轻的夫人就是启轩的母亲?看来赎身的事情算是没戏了!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掺杂着老鸨的叫嚷,一个满头插花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的老女人走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闯花满楼?这里可是有官爷罩着的,不管你是谁家的太太、奶奶,管教爷们回家里去!瞧瞧你这横眉竖目的模样,难怪自己的老爷们到这里来找乐子!”那老鸨老眼昏花,当庞姨妈是小媳妇,双手叉腰就骂起来。
庞姨妈气得柳眉倒竖,此等市井的下三滥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还不等她发话,玉珠第一个冲上前,“啪啪”先是两个嘴巴,打得那婆子住嘴。
“离我们太太远点,小心你的唾沫星子四处乱溅!”玉珠岂是让人的主,“再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找人拆了你这花满楼,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站在你对面的是谁?这位是庞夫人!”
夫人?难不成是庞公子的母亲?老鸨这才上下打量庞姨妈,高雅中透着威严,一股当家主母的气势。不过这也吓不了她,管教儿子也别在花满楼丢人现眼!
这花满楼是京都最有名的妓院,来得都是些达官贵人,随便说出几个都会吓死人!仗着有这些人撑腰,倒也没有人敢在这里生事。如今突然来了一伙人,闯进来还打人,老鸨怎么会善罢甘休?
“庞夫人也好,李夫人也罢!我这里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地方,你们闯进来打人就不行!”老鸨撒泼似的说着,对着身旁的小厮招手。
庞姨妈只带了两个护院,不过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还不等他们靠近,三下五除二便打得小厮满地找牙。
那老鸨见没讨找便宜,顿时脸色铁青,大声喊道:“去看看鲍公子和良公子来了没有,请他们过来主持公道!”
玉珠把旁边的榻上铺上丝帕,请庞姨妈坐过去,老鸨虎视眈眈的瞪着她。启轩跪在一旁不敢言语,绿箫悄悄过去拉老鸨的衣袖,“妈妈。”
“有什么事就大声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老鸨挨了打还没讨着便宜,满肚子都是气。
绿箫瞥了一眼庞姨妈,胆怯的说道:“妈妈,这位咱们惹不起,她是……”
“我管她是谁?这京都地面,谁不给我刘妈妈一个面子。今个儿我被当众打了脸,这口气不出不行!”她不容绿箫把话说完就嚷嚷起来。这启轩不是花满楼的熟客,老鸨还不知道他的底细。这绿箫怕赎身的时候老鸨狮子大张口也没有说出启轩的身份,只是说家中小康,是个读书人。
老鸨眼见庞姨妈身旁的护院功夫了得,不敢再贸然上前,单等着鲍、良两位公子来了帮她出气。
庞姨妈也不搭理她,倒要看看勾搭自己儿子来的到底是谁!
不小会儿,外面传来上楼的声音,“到底是谁胆敢在花满楼惹事啊?等爷去教训她!”话音刚落,外面进来三位公子,打头的就是鲍敬。
他一眼就看见启轩在跪着,满脑袋淌得都是汗。再看对面,一位贵夫人板着脸坐在榻上,边上站着丫头、婆子和两个大汉。
心下一惊,赶忙上前见礼,“侄儿拜见庞夫人。”后面跟着的良士吉和钟公子也赶忙给庞姨妈请安。
老鸨见了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庞姨妈来头不小,竟然连九门提督和殿阁大学士的公子都以礼相待。她今日这两巴掌也算白挨了,弄不好还得惹出祸事啊!
她在风尘中打滚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最善于见风使舵了。她立即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深施一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庞夫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要是早知道您不愿意庞公子来我们这里找乐子,就是拿多少银子小人也不敢留他。我这人就是嘴贱,刚刚出言不逊,该打,该打!”说着自己动手扇自己的嘴巴。
“算了,你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我有这样不成器的儿子能埋怨谁?”庞姨妈看了启轩一眼,心里方后悔对他太过溺爱,才让他不知道深浅一味的胡作非为。跑到当铺当了红宝石,看样子是要给这个贱人赎身,难不成要把她带回府中?还是要在外面置房子过日子?今个儿非要好好治治他不可!
“你先出去,我只想教训一下儿子,并不想断了你的财路!”庞姨妈往外撵着老鸨。
老鸨听了恭敬的告退,绿箫见了转身往外溜,却听到庞姨妈叫她留下,只好站住,心里打起鼓来。
她觑了一眼庞姨妈,刚好对上庞姨妈犀利的眼神,吓得一缩头再不敢抬眼。
“你们谁是鲍敬啊?”庞姨妈不怒而威。
“侄儿便是。”鲍敬毕恭毕敬,早已经感觉后脑勺发凉,要是庞夫人把逛妓院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亲,他就等着被打断腿吧。
“你上前!”庞姨妈吩咐着,他一怔,少不得一步步挨过去。走到近前刚一抬头,就见一个巴掌朝着他的脸扇了过来,一个冷不防打个正着疼得他一咧嘴。
“庞夫人……”
“轩儿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来,全是被你撺掇的结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