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畅书苑,得知春生正在书房念书,吩咐丫头不要打扰他。涟儿把丫头、婆子都招到下房,这第三次知夏更加侃侃而谈起来。
突然,她开始舌头打结,脸红起来。顺着她闪烁的目光看过去,涟儿见到春生站在门外听呢。
难怪知夏会害羞,她还不能适应在男人面前这般出风头吧。涟儿赶忙出来,“义兄,咱们去上房坐着。”说罢又朝着绮云招手。
三个人一起去了上房,知冬、知秋在一旁侍候着。自打春生进府,一直忙着念书,涟儿也很少来打扰。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春生坐在椅子上有些略显拘谨。
“程先生在哪里?应该请他过来喝杯茶的。”涟儿笑着问道。
春生忙回道:“老师休息,今早上出府去了。”
“哦。”简单的对话之后又安静下来。
绮云见了笑着说道:“林大哥怎么这般忸怩?涟儿是咱们的妹妹,说多了,说错了都是无所谓的,何必这样拘谨?”
春生一直记着自己是马车夫的儿子,虽住在府里,吃穿用度跟少爷没有两样,可是他从来不敢忘却自己原本的卑微身份。对于涟儿,也是心存感激和敬佩,所以哪里有兄妹之间的感情?
他听了绮云的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没话少不得挤些出来说。
涟儿理解他的心情,笑着说道:“有话就说,没话坐着就好,一家人也不用故意的找话题来聊。不过,这才我倒是有事请义兄帮忙了。”
“好!”还不等涟儿说清楚是什么事,春生就一口答应下来,帮忙比让他没话找话聊天容易多了。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情,难道她让你伤天害理你也去?”绮云玩笑着说道。
春生认真的回道:“涟儿妹妹断不会去害人,她做事总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的。”
涟儿听了甚感窝心,别看她这个义兄话不多,心里却明白的很。她预感到往后要倚仗他的地方还会很多。众人只看到涟儿让春生一步登天,却没看到他的潜力。要是今年的大考他能够高中,怕是西府庙小留不住这尊大佛!不过涟儿也无心留他,毕竟帮助他是为了还林福的救命之恩。他要是高中谋个一官半职,再出去立府,林家算是咸鱼大翻身,涟儿也对得起自己许下的承诺了。
“义兄也知道我在中央大街开了一家医馆,开业的日子还没定下来。既然是顶着西府的名号,自然要有人出面。我不方便抛头露面,还要耽搁义兄一天的念书的功夫。”涟儿说出自己的请求。
春生听了忙答应下,“老师常说‘读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我却从来没有应付过那样的场合,担心会失礼啊。”
“我会请个执事去张罗,你只需要见谁都微笑点头,有人主动跟你说话就寒暄几句,不用特意讨好奉承任何人。到时候招待众人去酒楼吃饭,这就算完事了。”涟儿笑着说道。
“嗯。”春生点点头。
说了一阵子话,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春生也开始说些生活上的事情。
“这畅书苑不过是我一个人住,就丫头、婆子、小厮十多个侍候,白白浪费多少月钱。况且我一个人习惯了,像穿衣、吃饭这样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倒不自在。”他又提起要精简人手的事情。
绮云听了回道:“这还算多?大哥那边丫头、婆子一大堆,偶尔还抱怨着不够使。要不是因为大嫂子管家怕有人嚼舌头跟,早就添了。打扫院子的,喂养鸟雀的,来回传话、贴身侍候的,还要有专门做女工的。林大哥偶尔出去,还要三五个小厮跟着,这算下来至少也十多个人才顶用。”
“我又过不惯大少爷的生活,凡事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春生还没好意思说洗澡的事呢。一个大木桶抬进洗澡间,两个小丫头进来就帮他宽衣,他再三要求这才使她们转过脸去。他下了水,她们又过来要帮着搓背,吓得他缩在木桶里面紧紧抱着毛巾不敢动。
春生板着脸撵她们出去,这才算是把澡洗了。往后每到洗澡的时候,他都要费口舌,搞得头都大了。
还有晚上睡觉脱衣服的事,他已经十五,怎么能由着丫头连内衣裤也上手?前几天,春生做了羞人的梦,不知不觉把内裤弄脏了。早晨发现羞愧难当,趁着丫头不注意找个地方就胡乱塞。
中午从书房回来,却见内裤赫然就挂在院子里,这个不自在啊。却见洗内裤的丫头一脸泰然,还让春生以后不要把脏衣服藏起来,拿给她洗就好。这件事足足让他别扭了十来天,唉,他在穷人家过了十五年,怎么能一下子就适应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慢慢就好了。”涟儿笑着回道,“义兄往后要过呼奴唤婢的日子,以前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既然如此,就该尽快适应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丫头们就是侍候你的,不让她们上手,她们还以为是自己没侍候周到呢。”
这话倒是对!倩儿第一次上前解他的腰带,他慌张的喝退倩儿。她倒是一脸的不解和懊丧,似乎是做错了事情。
他一边点头一边苦笑着说道:“不让她们动手,好像要她们的命一般,我倒成了不善解人意的主子了。”
涟儿和绮云笑起来,又问问春生最近读了什么书,对于程英的教导可满意。
“老师是世间少有的圣贤,能够得到他的教导真是幸事!都说名师出高徒,倘若我不能在今年的大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