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立即吓得浑身冒冷汗,她满心以为这番话能打动皇后的心。没想到竟然惹祸上身,看来这招棋是走错了!
“奴婢方才说了,只要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就算是死也甘心。既然娘娘认为奴婢过来示好该掉脑袋,奴婢没有话讲只能谢恩了。”她忍住心中的恐慌,跪在地上的等候皇后的发落。
“好!”皇后高声喊着,“来人啊!”
随着话音落地,大宫女春桃推开门进来,原来她一直在门口侍候。绮梦心下一惊,暗道命休矣,却听皇后吩咐:“把徐姑娘扶起来,然后泡杯茶进来。”
绮梦怔怔的被扶起来,迎上皇后的笑脸,“你诚心诚意过来为本宫所用,本宫又怎么会杀了自己人呢?你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而且结果谁都不可能预料。”
“多谢娘娘不杀之恩,自从奴婢进宫的第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往后奴婢心中只有娘娘一个主子,万事都由娘娘吩咐!”绮梦心里欢喜。
皇后闻言盯着她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喝完这杯茶出去领十大板!”
绮梦听了一愣,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决定把自己收为己用,怎么还要打她的板子?
“今晚上的宴会你不能参加,而且本宫短时间内不会对你表现出好感。你可明白?”皇后说罢,随手把茶杯摔在地上,高声喊人来。
这回打外面进来几个宫女和太监,皇后沉着脸吩咐道:“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重打十大板!”
绮梦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出席今晚的宴会只会成为别人的陪衬。到时候不仅不会引起皇上的关注,还会被人看成是绣花枕头。如果不出现,钦点那日必然会让皇上眼前一亮,这被留牌的胜算就多了几分。到时候皇后再暗中帮忙,还不水到渠成?
现在宫里人恐怕都知道自个儿来坤宁宫的事情,只有上演苦肉计方能掩人耳目,而且还有了不去参见宴会的理由。皇后娘娘果然高明,她这十大板挨的值!
想到这里,绮梦大喊“饶命、恕罪”之类的话,两个小太监上去拉扯,她拼命挣脱起来。皇后见了暗自点头,是个聪明丫头!在这深宫,美貌不是最重要的,聪明有眼力见才是根本。
绮梦被打下去领板子不提,单说春桃见她被带下去,瞧见旁边无人不由得说道:“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秀女,娘娘又何必笼络她呢?”
“小聪明?”皇后淡淡的回着,“她能把宫里的情况分析的这样透彻,还说出了本宫心中的隐虑,恐怕不是小聪明那样简单?假若本宫不收她为己用倒便宜了别人,留着吧,兴许以后能派上用场!本宫有预感,她会是一把利剑,会直插敌人心脏!”
春桃虽说是个宫女,却在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在身边侍候。是皇后心中最信任的奴婢。
“本宫交待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皇后问着。
“回娘娘,奴婢打听明白了。前几日皇上在金殿之上提的那位徐家四姑娘很有名。”春桃赶忙回着。
“哦?”皇后闻言一挑眉头,“怎么个有名法?”
“她叫徐绮涟,是刚刚那位徐姑娘的堂妹,今年才十二岁。本来和范家大少爷有婚约,却因为八字太硬被退了亲。她虽是姑娘家,却有着男子的性子。京都最有名的翡翠轩,延寿堂还有最近最有名的花想容全是她开得。上次阑州发洪水,她第一个提出义捐,还捐出了不少财物……”
还不等她说完皇后一摆手,“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有没有其他的?”
“听闻她长得闭月羞花人间少有,世子似乎对她有些心动。”春桃瞧了皇后一眼,又赶忙说道,“外面的人没见过美女,自然是夸大其词。皇后娘娘才是仙女转世,无人能及啊!”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这些佳话就不必说了。世子最近不是和繁悦走得很近吗?”
春桃立即回道:“娘娘有所不知,繁悦姑娘去延禧宫看了绮梦姑娘两回。听说都是世子拜托她去的,而世子正是帮那个徐绮涟的忙。”
“哦?”皇后听罢点点头,“这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奴婢有些不明白,娘娘不关心宫里的其他娘娘和秀女,关心那个徐绮涟做什么?”春桃倒是不解。
“这宫里的女人都是为了什么争抢?说白了还不是为了皇上的亲睐。是凡从皇上嘴里出来的名字都不能掉以轻心,宫里嫔妃众多,能让皇上记住名字的又有几个?本宫可以不争,却必须为太子谋划。这徐绮涟和淳妃是亲戚,不能让她们连成片!你派人继续注意皇上那边的动静,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回禀!”春桃忙答应着。
却说绮梦挨了十大板,屁股连带着大腿都疼起来,勉强一瘸一拐的回了延禧宫,迎面却遇到良姑娘,她父亲是殿阁大学士。
“哎呦,徐姑娘回来了。不知道皇后娘娘特意召你去赏赐了什么物件啊?”她明知故问,诚心奚落绮梦。
又有两个秀女过来,嘲笑的说道:“咱们是没有那个福气,别说是皇后娘娘,就连坤宁宫的宫女都没见过。哎呦,快瞧瞧,想必是喝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酒醉了,怎么走路不稳当起来?”
“这不是挨打了吗?看样子打的不轻啊!”
“挨打怎么样?那也是皇后娘娘赏的,咱们想要还轮不着呢!”几个秀女哄笑起来。
绮梦没有理睬她们,低着头往屋子里走,身后传来尖锐的讽刺,“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竟然跑到皇后娘娘跟前献媚!我看打她一顿都是轻的,还是皇后娘娘慈悲为怀。这样一心想要巴结娘娘,满心往上爬的贱蹄子就应该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