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忍不住点点头,看来林春生确实是个人才,现如今他可以放心的让蔡太傅告老还乡了。
“只是儿臣听少傅讲起民间疾苦,不禁有些忧虑,该如何让百姓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呢?儿臣愚钝竟百思不得其解,也感到肩上的担子很沉重啊。”太子小小年纪竟然也开始忧国忧民,果然不负皇上厚望。
皇上想到涟儿提出的医疗和养老计划回道:“朕登基十余载,每日忙于国事却没有几分功劳。街上乞丐随处可见,小孩子念不起书,老人失去劳动能力无人赡养。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要看穷人的生活水平,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要看老百姓受教育情况。朕不是个好皇帝,愧对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朕在五年之内,一定要改变现在的状况,让大魏国的老百姓都能看得起病,老了有人赡养!”
“父皇勤政爱民又有雄才伟略,大魏国必定会成为三国之首,有朝一日必将统一天下!”太子敬仰的看着皇上,眼中闪烁着光彩。他虽然只有七岁,不过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自然要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早熟。他每天思考的不是游戏和吃喝,而是江山社稷百姓疾苦。全魏国的人都把他看成是未来的皇上,他也这样认为。偶尔会设想自己坐在皇位上的时候,应该要怎么管理这个国家呢?会不会成为像他父皇一般英明的帝王呢?如今他听到父皇的豪言壮语,不觉心中澎湃。
皇上闻言却不甚欢喜,用教训的口吻说道:“百姓需要的是安宁的生活,战争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了扩张,更不能成为满足个人欲望的手段!你要切忌,王者要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儿臣会牢记在心!”太子到底还是个孩子,想问题有时过于激进是正常的,假以时日好好教导会有所作为的。
皇上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命他回去读书。
他前脚走,皇后后脚就来了,见礼之后皇上赐座。
“皇上,今个儿是秀女殿试的日子。”皇后笑着说道。
呃?她要是不提醒,皇上竟然忘记了。
“臣妾命她们在钟萃宫候着,只等皇上过去钦点了。”皇后仍旧浅浅的笑着。
皇上听了下旨命子缘、子宁一同前往,这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子宁丧妻,接到圣旨心里高兴,趁着这次找个大家闺秀做填房也不错。子缘倒是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圣旨已下他也不能抗旨不遵。好在他人在宫里,还来得及搬救兵。
子缘急忙去了慈宁宫,一进门就看到小宫女哭着跑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是繁悦那个小姑奶奶发脾气了。
原来,这几日子缘一直躲着繁悦,她找不到人就拿小宫女出气。刚刚她吩咐宫女泡茶,嫌她手脚满了就开口骂起来。
赶上那姑奶奶生气的时候进去不是等着遭罪吗?子缘转身想回去,可又想到一会儿就要去钟萃宫,万一皇上一高兴下旨赐婚,他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他硬着头皮走进去。迎面一个茶杯就摔过来,“让你们都滚出去,又进来让我心烦!滚,都滚!”
子缘知道她一生气就有乱摔东西的坏毛病,进来时加着小心。他闪身一躲,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呦!”他故意大喊一声。
繁悦听到动静扭过头,瞧见子缘捂着脸叫唤,顿时吓了一大跳,莫不是伤着了?她赶忙跑过来,“怎么了?伤到哪里了?进来也不言语一声!”
她掰开子缘的手,迎上一双笑眼,立即明白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顿时怒火中烧,使劲推着子缘,跺着脚骂着:“你来做什么?昨个我让宫女去找你过来一趟,你不是说什么不方便吗?今个儿就方便了?我这你再也别来,咱们也当作不认识,往后形同陌路!”
“昨日确实是有些事情,我这不是来了吗?”子缘陪着笑脸,他最了解繁悦的脾气,抵不住几句好话就会消气。
果然,他拣好听的说了几句,繁悦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不过我也不能多留,皇上下旨命我去钟萃宫呢。”子缘笑着说道,“路过这里想到你,这就拐进来瞧瞧。”
“钟萃宫?”繁悦闻言一皱眉,顿时想起今天是秀女钦点的日子。皇上下旨命子缘前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下旨赐婚不成?
“我先走了,等回来的时候再来。”子缘也不多说,抬腿走了。
繁悦瞧着他走得飞快,暗自在心里咒骂起来,“听到去钟萃宫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哼!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呢。”
她急忙去见太后,却又不好意思明说,支支吾吾说得半遮半掩。太后看着她打小长大,岂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找什么急?皇上不过是想给子缘找个姨娘而已,往后充其量是个夫人的身份,连侧妃都做不了。”太后笑着说道。
繁悦闻言也顾不上害羞,扯着太后的衣襟撒娇似的说道:“悦儿不依,我就是不喜欢子缘身旁有别的姑娘!现在他对悦儿都是爱理不理,倘若有了女人,更会不待见我了。”
“偏你磨牙,打小就被哀家惯坏了!”太后拿繁悦当女儿一般养活呢,“那子缘遇见你也算倒霉,连齐人之福也享不了。罢了,谁让哀家见不得你伤心难过呢?走吧,陪着哀家去钟萃宫走一趟。”
繁悦闻言喜上眉梢,搀着太后带着宫女、太监呼啦啦一大群人奔钟萃宫而去。
早有太监禀告了皇上等人,皇后闻言心中纳罕,刚刚去请太后还说懒得动弹,这会子儿怎么又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