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走过去说道:“公子若是想要买首饰请到前面,这里不能进来!”
“哦,我是来找人的!”那位公子一边说一边张望着。
王勇见了不悦,冷眼瞧着这位公子穿着打扮不俗,五官粗犷并无半点邪气,何以闯入人家后院鬼鬼祟祟?
“公子找谁跟我说吧。”他耐着性子问道。
还不等回话,知秋打游廊上过来,往这边瞧了一眼顿时一愣。
“表少爷,您怎么来了?”原来来人正是桦萧。
他在西府没逮住机会单独跟知秋说话,这才寻到翡翠轩来了。
王勇闻言这才知道眼前的公子就是涟儿的表哥,微微行礼说道:“不知道表少爷的身份失礼了。”
“无妨,怪我没说。”桦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知秋。
知秋见了心里不舒坦,转身就要走,却听他在身后喊道:“姑娘别走,我有话要说!”她微微皱眉,只得站住扭身。
“还请你回避一下。”他朝着王勇吩咐道。
王勇隐约觉得不妥,又见这院子也不是没有人经过,迟疑了一下走了。他回了房间,信手推开窗户,眼见知秋和桦萧就在远处站着说话,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出去一趟回来就不是心思,怎么了?”墨音瞧着他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眼神瞧过去。只见知秋跟个陌生的公子不远不近的面对面站着,说什么听不清。
王勇赶忙解释道:“那位公子是涟姑娘的表哥,过来找知秋有事。我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跟姑娘交待,所以就留心瞧着点儿。”
墨音听了不禁多瞧了几眼,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涟儿的表哥,不过如此而已!
知秋站在外面,见他只看着自己并不说话,皱着眉头问道:“表少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府中不能说非要追到这里来?你我孤男寡女,这里又总有人经过,让人家见了难免会有闲话。表少爷要是没什么要紧话等回去再说,奴婢还有事要忙。”
“别走!”他瞧见知秋又要走,赶忙拦在她前面,“不过是几句话。”
知秋见他就站在自个儿跟前,急忙退后了几步,“表少爷有话快说。”
“我……你……”他支吾了一阵,“我这次是专门为了你回来的!”
知秋听了眉头紧锁,“表少爷的厚爱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卑微不敢让表少爷挂心。听说表少爷这次是离家出走,姑太太担心的不得了。表少爷在京都玩几日便回去吧。”
“既然你知道我是离家出走,也知道母亲帮我定亲事的事情了?我不想找什么大家闺秀,我要娶你!”桦萧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出来。
知秋听了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有负担。他可以不听父母之命任性妄为,自己却不能没有尊卑观念!再说,她对桦萧没有任何感觉,怎么可能跟着他回沧州生活呢?
“表少爷实在是太抬举奴婢了。”她在涟儿身边早已经学会了淡定,“表少爷还是听从姑太太的安排,找个大家闺秀为好。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少爷就不怕世人的非议?”
“让她们说去吧!况且我家远在沧州,把你娶回去就说是京都的大户人家,谁会知道底细?”桦萧早就想好了一切。
知秋听了笑了一下说道:“表少爷倒是想得周全!奴婢却不愿改头换面,世上再没有知秋这个人!人活在世上,最起码应该真实存在,不是吗?”说完她转身走了。
桦萧愣在原地,他瞧着知秋的背影呆呆的站着。
涟儿把李世春请到府中,商议着关于保险的各项事宜。她拿不准李世春是否已经知道了二爷的真实身份,还是一开始就知道,只好小心的用话试探着。
“二爷跟前的喜鹊姐姐公子可见过?”她喝了一口茶问道。
李世春听了摇摇头,“我只在翡翠轩见过二爷一次,其他时候都是跟王老爷联系。”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那王老爷可提起过二爷的身份?”涟儿追问着。
他闻言憨厚的笑了一下回道:“我连王老爷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何况是那位二爷?不过他们并没有让我做任何坏事,我在姑娘这里还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心里很踏实。”
看样子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涟儿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毕竟他是皇上安排进来的人,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以何种方式让他知道,还是由皇上来决定吧。
“假若想要使保险在京都街知巷闻,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涟儿的话转到了正题上。
李世春闻言想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保险是个新生事物,大多数人还弄不清楚它是什么。虽说店里的伙计都上了保险,而且逢人便说它的好处,但是毕竟是先掏银子再受益的事情。老百姓把银子掏出去,见不到眼前的利益必然心里面不踏实。即便是一时冲动缴了银子,过个一年半载看不见回头钱,心里定反悔!我觉得要想让百姓认识保险,关键是宣扬受益的实例,最好是让受益者现身说法。前一段翡翠轩的伙计老李得了重病,咱们给报销了不少银子,他是逢人便说啊。过完年,上夜的聋伯就满六十了,按照保险上说得咱们要支付养老金了。聋伯只有一个闺女早就出嫁他乡,他虽然刚交了一年不到的保险金,不过却用手头的积蓄补交了十五年。我仔细算过了,他每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工钱,足够他生活了。眼下姑娘的三家店铺和西府都实行了医疗和养老保险,这涉及的人多了,说闲话抱质疑态度的人也就更多了。以我看,应该在闹市区搭个台子,组织一场类似于现场会之类的。到时候先给众人普及一下保险知识,再请老李、聋伯讲讲自身受益的事。一来可以平定人心,二来可以扩大影响。姑娘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