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气闷着回了东府,蔡氏见了赶忙询问朝廷里的事情。她见跟前没有外人,皱着眉头说道:“今个儿我瞧着儿媳妇脸色不好,一打听才知道都察院已经找亲家公去调查了,估计是和贲将军的事情有关。一个贲旺牵连了这么多人,他还真是个害人精!”
听了这话,徐福这才恍惚记起刚刚在朝堂之上似乎没见到镇国公。他能和贲将军接触上还是镇国公牵得线,自个怎么把这岔忘了?
“儿媳妇还说什么了?”他赶忙问道。
“正派人去都察院打听着呢,还没有什么消息。”蔡氏回着,“要是亲家犯事,咱们也跑不了,这……”
“休要胡说八道!”徐福出言喝住她下面的话,背着手在屋子里踱起来,“平日来我时常告诉你要对四丫头和善些,你总是不给她好脸色。现如今她姨夫厐正海极力主张严查此事,和左都御使李大人走得很近。那李大人又是晋王府世子的老岳父,都跟四丫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咱们在都察院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少不得让她去套问消息,另外在她姨夫面前说说话好,别揪着亲家公不放!”
“那四丫头眼睛长在天上,认识的都是达官显贵,哪里把我这个没家世没手腕的大伯母放在眼里?好歹我也是长辈,怎么能低声下气的去央求她?况且咱们徐家也有娘娘在宫里……”
“愚蠢!”徐福骂道,“我常骂你愚蠢,真是半点没错!梦贵人在宫里是常见到皇上,可是后宫嫔妃不能干政,况且她在宫里根基尚浅,还能跟生下二皇子的淳妃抗衡?娘娘只能是保命的时候才能用,现在还没查到咱们头上,就慌里慌张的惊动宫里做什么?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你拉不下脸面去找四丫头,就让儿媳妇过去一趟。刚好现在有事的是她父亲,四丫头虽爱憎分明,不过心还是软的。让儿媳妇说得可怜些,若能说动四丫头帮忙,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蔡氏被骂了一通自然是心里不舒服,可是她又不敢顶撞大老爷,只好悻悻的找鄂氏去了。鄂氏等了大半日不见都察院有消息出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母亲在府里更是哭天抹泪早已经没有了主意,只一趟趟派人过来找女儿想办法。
她听到婆婆提及涟儿能帮忙,急忙就去了西府,恰好涟儿刚从田庄上回来。
“涟妹妹,你要帮我啊!”她一见涟儿便哭起来,真切悲戚的样子让人见了心酸。
涟儿赶忙拉着她坐下,“嫂子何故如此?有话慢慢说!”
鄂氏擦了一把眼泪,这才把父亲被喊到都察院审问的事情讲了出来。
“母亲在府里只是哭个不停,弟弟还小根本就不懂事。你大哥出去打听消息还没回来,估计也打听不着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听说负责此事的左都御使是世子的岳父,世子来西府中我也遇见过一两次。涟妹妹,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代表全家给你跪下,你务必要答应我啊。”说罢站起身就要下跪。
涟儿赶忙扶住她,“嫂子折杀我了!我这就派人送信给世子,不过能不能管用就不好说了。毕竟是朝廷大事,不是我或者世子能左右的。”
“只要你尽力帮忙就行!”鄂氏闻言喜出望外,她没想到涟儿会答应的这般痛快。
朝廷出了大事,晋王爷命子缘好生待在家里别进宫去惹是非。不用进宫去念书,子缘倒落个轻松自在,只是整日的待在家里又显无聊,不过繁悦倒是心满意足高兴地不得了。
这日吃过午饭,两个人坐着喝茶,繁悦想亲手给他缝制新衣,吩咐丫头拿尺来量尺寸。
“这样麻烦做什么?外面裁缝铺有的是,你何必劳累?”子缘站直身子,又伸开双臂。
繁悦用软尺环住他的身子,命丫头记录下数据,然后笑着说道:“外面做得能和妾身做得一样吗?”
子缘轻轻攥住她的手,瞧见丫头、婆子没注意,快速地放在嘴边轻啄了一下。他压低声音俯在繁悦耳边笑着说道:“柔若无骨的小手要是扎到了,爷可是要心疼的!”
“青天白日的耍流氓,没个做爷的样子,让她们见了笑话!”繁悦红着脸骂着,眼里却含情脉脉,心中欢喜非常。
自从她和子缘有了夫妻之实,整颗心更是全都在他身上,娇蛮的性子愈发的柔情似水真真是遇上了克星。子缘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好意思再摆冷面孔,况且繁悦温柔的让他不忍心大声说话。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挑逗繁悦,看见她害羞的样子就欢喜,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脸蛋就高兴。晚上更是一夜都离不开她,即便是赶上她来了月信,也偏要搂着她才能睡得安稳。
子缘把这一切都归咎为是自己对女性身体的迷恋,可他却不想想,这府里的女人还少吗?为何他眼里除了繁悦就没看见其他人呢?他早已经悄悄的爱上了繁悦,只是他不知道或者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他总认为自己是爱涟儿的,这份爱不能被任何人所取代,不然就过不去自个心里的关!
早些天他觉得无法面对涟儿,所以也不敢去西府,这几日王爷又不让他出去。他这心里确实有些惦记着涟儿,又想着不知道范谦政的心情怎么样了,那个孩子可还好?
“爷,把胳膊放下吧。”耳边传来繁悦温柔的声音,她略微踮脚把软尺圈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动作很亲近,却极其自然。王嬷嬷见了笑着招呼屋子里的丫头下去,还把门关紧了。
子缘搂住繁悦纤细的腰肢,惹得她直皱眉,“别乱动,量出来的数据不准做出来的衣服会不合身。雅琴,瞧瞧你侍候了半辈子的爷,怎么就没个稳重的样子?”她没听见回应,一扭头这才发现屋子里哪里还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