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聚了不少下人,全都顺着门缝偷偷往里面瞧。刚刚翠儿被打的鼻青脸肿拖走了,现在刘壮又在里面求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这二人名声不好,尤其是刘壮经常克扣大伙的东西,有几个人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
芬芳见他似乎真的害怕,瞧了一眼涟儿说道:“妹妹就饶了他一回吧。”
“姐姐做主便是!”涟儿笑着说道,“姐姐要谨记,你是范府的姨娘,是这田庄上的主子。谁要是胆敢对你不敬,一律家法处置!”
芬芳闻言点点头,坐正了说道:“刘壮,念在你平日还算勤勉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倘若再犯,我断不能容你!”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他连声说着。
“嗯,退下吧!”芬芳倒也有些气势。
涟儿见了点点头,“姐姐如今不是一个人,总要厉害些才好保护孩子。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管去田庄找我,我虽不住这却也常来,茗缨她们几个你也是熟识的。”
芬芳此刻站起来,走到涟儿跟前就要跪下,涟儿忙一把抓住她。
“姐姐这是为何?我不过是见不得坏人耀武扬威,弱小的人受欺负罢了。你要是执意如此,咱们姐妹的情分就生疏了。”涟儿死活不让她跪下。
芬芳听了只好作罢,泪眼涟涟的说道:“锦上添花虽好却不及雪中送炭!妹妹的情意我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一定舍命报答。”
涟儿命人把年货抱过来,嘱咐她放宽心过个好年,等年后再来看她。
涟儿发落了翠儿,这一招杀鸡给猴看确实收到了效果。刘壮吓得魂不守舍,田庄上的其他人对芬芳母子的态度也都发生了变化。别瞧着府中的大太太不待见她,可人家有好姐妹护着。那徐府的涟姑娘可不是一般人物,当年就连大太太都被她整治的有苦说不出。
涟儿帮着芬芳收拾了田庄上的小人,第二天便跟着墨音带着香水回了京都。她们径直去了花想容,吩咐人小心地把装香水的箱子搬到后院的仓库中。刚好有些常客到店里来做美容,知冬立马就向她们推荐了一下。
“这玩意儿真是方便,就是不知道香味能否像熏香一样保持一整天。”一位贵夫人怀疑的问道。
知冬闻言笑着回道:“夫人放心,只要在手腕、耳后喷两下,整个人都香喷喷,保证三日不散!若是喷在衣服上,洗过了还会留下淡淡的味道。”
“但凡是知冬姑娘介绍的准没错,虽然价格不便宜还是要卖两瓶,不然就像上次的护手霜,不过三天就买不到了。”旁人见贵夫人一下就买了两瓶,也都纷纷掏腰包买起来。
知冬见了笑着说道:“各位夫人真是有眼光,这香水数量有限,再过几日真是没货了。这香水使用简单,携带方便,是每个女人必备之物。熏香一般都是麝香、檀香之类的,味道未免太过硬。香水里面含有玫瑰花的精油,散发出来的香气跟玫瑰花一般,让人恍若置身于花海之中。”
“再来三瓶,留着过年送人。”贵夫人听了心动又买了一些。
知冬吩咐人拿来一托盘,上面放着的香水瓶颜色、形状各异,让各位夫人挑选。
“五颜六色真是好看,瞧哪个都喜欢!”几个人挑了这个又看上那个,最后还是多买了好几瓶。
很快,不少人听说花想容又出新产品了,都陆续到铺子里来买。不过一天的功夫,香水就卖出了三四百瓶。
第二天花想容还没开门,不少人就在外面排队等着,抢购的场面再一次上演。第一批香水只生产了五百瓶,三天就被抢购一空。花想容在外面张贴了一张告示,通知众人香水已脱销,正月十六才能有新货,如果想要订购可到铺子里办理。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涟儿吩咐花想容和翡翠轩关门歇业,一律过了正月初五再开门,另外还给大伙发了红包。店里的伙计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带着工钱、红包纷纷回家过年去了。
忙活了一小年,涟儿也终于能休息几日了。她亲自去庞府拜年,瞧见那桐儿的肚子像吹了气的皮球,正月里就该做月子了。
庞母身子硬朗,庞老爷为了朝廷之事整日忙活,庞姨妈倒是消瘦了些。涟儿知道她是惦记宫里面的尺素,少不得劝慰几句。
“皇上下旨禁了表妹的足,算来再有一个多月就解禁了。”她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如今朝堂上风雨巨变,表妹被禁足半点关系都没沾到,不能不说是件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心中自有算计,姨妈不必担忧。”其实她想说的是担忧也无用,皇上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或许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她奉旨在京都宣扬保险,眼下百分之九十的商家都陆续实行了保险制度。在京都,但凡是想要做工的人都要打听一下上保险不。保险这个词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人人知晓,所用时间之短让涟儿觉得惊奇。
听说贲将军昨日进京,皇上现在恐怕没有时间理睬保险的事情了。在涟儿想来,贲将军能在朝堂之上有影响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皇上想要把他连根拔起更不能一蹴而就,太过急功近利反而会取得相反的效果。眼下虽说贲将军不带一兵一卒独自上京,可边关十万大军恐怕已经整装待发,要是他们往京都开进可就不是安抚那么简单了。
涟儿想起皇上说过的话,他是个极有忍耐力的人,应该不会莽撞行事。正想着,外面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庞老爷带口信回来,今天在宫里有国事要议晚些回来,请庞姨妈不用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