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停车,我到了。”繁悦和子缘两个人还在争吵,听见涟儿说话这才意识到车里还有旁人。
还不等子缘说话,涟儿已经下了马车,略显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朝着宫门走去。子缘知道她生性喜欢自由,不愿意受半点拘束。现如今却不知为何被拘在宫里,让他有些担心忍不住轻叹一声。
那边繁悦见了越发的不依不饶起来,“心里惦记就追上去啊?要不这几****也是总往宫里面跑。现在假装漠不关心给谁好看?”
“你不要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车夫,回王府!咱们回府再说!”
“偏不,现在就说!车夫,你先去一旁凉快。”
车夫听了二人的吩咐左右为难,坐在车沿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要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下去今天晚上都别想回府了。车夫犹豫了半晌,最终怯生生的说道:“世子爷,宫门口停得好像是王爷的马车。”
呃!两个人顿时一起伸头往外看,可不是晋王爷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赶紧回府!”二人齐声吩咐人,然后相互瞪了一眼都扭过头起不理睬对方。
到了王府,子缘先跳下车,习惯的朝着繁悦伸出手。却见她一扭脸,吩咐赶过来的小厮抬春凳,然后扶着小厮的胳膊下去了,也不瞧他径直进府。
本来这一路他就已经举手投降,害怕繁悦因为心情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可眼下被她扔在府门口,让小厮们看热闹,他不由得有些郁闷。今个儿是倒霉的一天,去了状元府喝喜酒连口饭都没捞着,看到涟儿孤寂的回了皇宫,又饿着肚子和繁悦拌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情低落。
“世子爷,快点里面请吧。”小厮轻声说道。
子缘皱着眉头进府,得知晋王和王妃还没从宫里回来就回了望月阁。王嬷嬷迎上前,轻声问道:“你们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都冷着脸回来了?世子妃眼下有了身孕,脾气会变得反复无常,世子不要跟她计较。”
“我什么时候跟她计较,是她在跟我计较才是。她身子虚,嬷嬷知道她的脾气属性就留在里面侍候,今晚我住书房。”子缘不想跟她证明冲突,见里面也是吵嘴干脆就先冷静一下。
王嬷嬷听罢点点头,“老奴明白世子的意思,只是别冷落世子妃太长时间,不然会适得其反。”她在繁悦身边侍候了十几年,知道繁悦是个急脾气,又偏偏喜欢跟子缘胡搅蛮缠。繁悦要是打定主意跟谁卯上,一时半会不会轻易消气,暂时回避锋芒是对的。何必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还要硬碰硬?万一说出什么伤人话,真正伤了谁的心又何必呢?
丫头去书房收拾床铺,子缘进里面,一推卧房的门果然是从里面拴上的。
“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儿让丫头送鲍鱼粥过来。你讨厌我不开门可以,不过不要跟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他隔着门说道。
“不要你管!你去关心你心里挂念的人吧。”
子缘听了无奈的摇摇头,要跟她说多少遍她才会相信,自己和涟儿现在只是朋友而已。解释的遍数多了,他心里厌烦不想再说,一转身往书房去了。
屋子里的繁悦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忍不住打开门,她见到子缘人走了心里更加的气恼。王嬷嬷过来劝慰道:“世子爷去书房念书了,你就消消气。”
“有本事走就再别进这个屋子!”她气鼓鼓的说着,“告诉外面的丫头,他要是回来不许他进来。另外你告诉雅琴今晚上进来睡。”她一直很介意子缘的贴身丫头雅琴,那丫头从小跟在子缘身边,人又长得机灵漂亮。
虽说她和子缘是清汤挂面,不过年前有人接三连四的给那丫头提亲,不管条件好坏她一律没应。莫不是她心里有什么想法,这也是保不齐的。繁悦跟子缘说起她年纪不小该许配人家,子缘又说念在打小侍候的份上,总该找个不错的人家还要她自己满意才行。听听这话,着实的主仆情深,这会儿子两个人吵嘴,子缘一个人去了书房睡,别让她钻了空子才好。
不一会儿雅琴进来了,她亲自端着鲍鱼粥,“世子爷特意吩咐奴婢送过来,说是世子妃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担心着呢。”
繁悦听了瞥了她一眼,接过粥喝起来,只喝了几口就放下,捂着嘴巴呕起来。雅琴赶忙拿痰盒过来,见她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连忙吩咐小丫头拿漱口水来,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昨个吃东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反应这样严重了?”雅琴担忧的说着,“奴婢这就去回世子爷。”
“不许你去!我死活都跟他没干系!”繁悦发脾气的说着,拦着雅琴不让她去。
王嬷嬷打外面进来说道:“什么死活的,不能胡说!你现在是一个人,说话、行事都要特别注意,孩子会知道的。”说着朝着小丫头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丫头很机灵,偷偷退出去往书房跑,见了子缘自然要夸大其词的回禀。
子缘听了赶忙赶过来,正看见繁悦脸色难看的干呕,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眼下就吐酸水了。
“这是怎么了?”他忙过去拍她的后背,“一点儿东西都吃不进去可如何是好?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不用你管!让我吐死算了,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繁悦红了眼圈,感觉心里委屈极了。怀孕期间的女人就是敏感加不讲理,情绪多变的让人无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