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长计议吧。”皇上犹豫了一下说着,随后说朝政繁忙告退了。
太后目送皇上离开,不由得秀眉微蹙,看样子皇上对涟儿不似言语间那般看得开。把她留在宫里早晚都是个祸害,太后动了想要把涟儿弄出宫的念头,不过又怕妨碍皇上的正事,顿时左右为难起来。思忖再三,太后决定还是暂时相信皇上。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近些年来不仅对政事毫不关心,就是后宫的事也不多过问了。不过但凡是跟皇上的安危有关,跟江山社稷有关,她就不得不忧心了。
“她还在佛堂跪着吗?”太后轻声问道。
身后的紫鸢忙点点头又回道:“娘娘,刚刚繁悦来了。因为皇上在,奴婢安排她在旁边的房间歇着呢。这会子皇上走了,奴婢这就去请她过来。”
太后听了一怔,眼下天色已晚,繁悦怎么会这个时辰进宫?而且听紫鸢的话,似乎繁悦的状态不适合见皇上。难道是她和子缘吵嘴了,最近她们感情很好啊?况且她又有了身孕,子缘应该会事事让着她才是啊!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太后疑虑的时候,繁悦打外面进来。她眼睛微红,脸拉得老长,见到太后委屈的扁扁嘴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这是怎么了?”太后见了不由得心疼,繁悦打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在她心里早就把繁悦当成女儿看待了。她只生养了皇上一个儿子,其他公主一来不是亲生,二来早就嫁了出去,所以繁悦的可爱、撒娇、贴心给了她很多慰藉。
眼下太后见到繁悦哭得委屈,一下把她搂在怀里,“别哭,你现在有身孕。谁给你气受说出来,哀家给你做主!”
“还能有谁?”她抽噎着说道。
太后听了顿时火了,“这个不知道深浅的晏子缘,你辛辛苦苦为他生养孩子,他还让你受委屈!他人在哪里。哀家饶不了他!”
“也没什么大事!”繁悦听见太后要责罚子缘,忙又帮着求情。
太后见了心里暗自好笑,又生气又心疼,这就是爱吧。
她拍着繁悦的后背说道:“如今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这样跑回来太没规矩!小两口打架,床头打床尾和,不要惊动长辈。哀家倒不用提了,自然是心疼你的。可是你让公公、婆婆怎么看你?况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出了意外你不后悔?”
繁悦不过是心里有气没发作出来,子缘走了连个出气的人都没有,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也没有多想便进宫来了。眼下听了太后的一席话,顿时有些后悔。
“我没有想那么多,是繁悦错了!”她擦擦眼泪小声说着。
太后嘴上讲道理,心里还是心疼她的,“不管怎么说都怪子缘那小子,就不应该让怀孕的人不高兴!等一会儿他来找你,哀家不会轻易就饶了他!”
话音刚落,子缘打外面急匆匆走进来,“太后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子缘的错!”
看着他一脸得急切,满嘴的认错,太后稍微冷静了一下拉着繁悦坐在自己身边。
“小夫妻吵吵嘴是正常,可是眼下她有了身孕,你怎么让她黑灯瞎火的跑进宫来?这要是出个一差二错,你就忍下心去?你不心疼她,哀家还宝贝着呢。”太后质问子缘,不管什么原因,就是一味的偏袒繁悦,“她从小就没受过委屈,生平第一次哭得这样伤心,可见心里多憋屈!你是她的夫君,马上就要做父亲,应该懂得心疼人才是!你若是看她不顺眼,只管让她在慈宁宫住着,你出宫去吧!”
子缘听了心里有些委屈,他听说繁悦吐得厉害,忙去安慰又找了大夫来。该说的小话说了不老少,可繁悦就是不理不睬。他只好让繁悦好生歇着,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进宫来了,他知道忙追过来。
不管谁对谁错繁悦终归是有孕在身,子缘进来便认错,却不想太后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斥责。想来子缘身为世子,也是被晋王爷、王妃捧在手心养大的。他没受过委屈,也从来不需要去迁就、哄让谁。可是自从跟繁悦成了亲,他就被繁悦的小性吃得紧紧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低头认错,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迁就、容忍了。
虽说子缘心里不自在,不过在太后面前他不敢放肆,低着头说道:“太后教训的是,我回去会好好反省,还望太后准许我带繁悦回去。”
太后只是想斥责他让繁悦心里舒服一些,还能真把繁悦留在宫里不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繁悦已经是晋王府的人,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太后只能尽力在一旁帮衬,却也是不能太过分的干涉。
可还不等太后说话,繁悦却抢着说道:“我要留在宫里,太后娘娘不要赶我走!难道连您都讨厌繁悦了吗?”说着又转红了眼圈。
“哀家怎么会讨厌你?”太后见了柔声说着,“若是你们好的时候,你愿意住几天都行。夫妻吵架不要离家出走,那样会伤感情。有什么误会摊开了就好,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你们都有些任性,一人退一步万事都会化解。哀家有些累了,要进去躺一会儿。你们走得时候就不用亲自告退了。”说着带着紫鸢走了。
繁悦见太后走了坐着没动,子缘瞧见屋子里没有旁人,这才过去说道:“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跟我回府吧。”
“我不讲道理,我耍小孩子脾气,你可以不理我啊?”繁悦气鼓鼓的说着,“我说了,从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