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闻言不敢乱动,乖乖的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慢慢有了困意。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睡着了,这一觉直接到了天亮。
早上春儿轻手轻脚的进来,她往里间张望了一眼,瞧见床下摆着一双男鞋顿时大惊失色。她张大嘴巴想要喊人,随即反应过来此举不妥,扭身退出去把门紧紧关上。
两个小丫头端着水盆、毛巾之物过来了。她见了赶忙说道:“姑娘昨个夜里没睡好,你们先退下,什么时候叫再来侍候。另外告诉其他人也不要过来打扰,省得搅了姑娘的清梦。”
丫头答应着走了,春儿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这才轻轻长处了一口气。她知道涟儿跟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可是这还没成亲就睡在一块儿未免太过分。这事要是传到外面,姑娘的清誉就毁了,世人指不定要怎么埋汰姑娘呢?就算是日后王爷娶了姑娘,那婆家人也会小瞧姑娘,会成为人家一辈子的把柄!姑娘是个极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呢?
春儿神色不宁的在门外来回徘徊,心里又急又慌。现在怎么办?等着屋里的两个人自己醒过来,还是自己冲进去把两个人叫醒?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屋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谁在外面?”
“是奴婢。”她急忙答应着,却不敢贸然推开门进去。
“春儿啊,进来吧。”听见涟儿的吩咐,她这才推开门低着头进去了。
其实在她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涟儿就已经醒了,见到她慌张的出去又喝退了小丫头,涟儿不禁暗自称赞春儿的细心机灵。她见子辞睡得沉,轻轻起了床唤了春儿进来。
“你去打水来亲自服侍我洗漱,不要惊动王爷。”涟儿轻声吩咐着。
春儿想要说什么最终忍住,一扭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盆水回来。涟儿一向不喜欢丫头侍候的太过周到,她挽了袖子自己洗脸洗手,春儿一旁递着香皂盒毛巾。
“你留在屋子里侍候,我会把其他人打发出去。”涟儿轻声交待着,然后出了屋子。
春儿见涟儿出去,赶忙把门从里面插上。她坐在外间的贵妃榻上,往里面瞥了两眼,见子辞背对着外间睡得安稳不由得心里憋气。王府里的女人打着王妃的名号行事,他却在这里欺负姑娘,这都叫什么事啊!
“涟儿。”里间的子辞醒了见旁边空着,伸手一摸已没了余温,连忙坐起来喊着。
春儿听见忙进去,低垂着眼眸回道:“姑娘往前厅去了,吩咐奴婢留下侍候王爷。”语气冷淡中带着疏离,丝毫没有因为子辞是王爷而小心翼翼。
“哦。”子辞知道这春儿是从宫里面出来,三年来一直陪在涟儿身边的人呢,自然是明白她为何如此态度。
他起身下床,身上的长袍揉得都是褶皱。春儿见了眼神一闪,难道两个人相安无事?不过就算是两个人还是清白的,这样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可惜她只是一个奴婢,对于主子的事情不便干涉,即便是心里着急也只能憋着。
“这三年都是你一直在涟儿身边侍候,谢谢了。”子辞洗了一把脸,真诚地对春儿说道。
春儿闻言一怔,她从未想过堂堂一个王爷会对她这个奴婢说这样的话,心中对子辞的抗拒立即少了几分。
“都是奴婢分内的事,王爷的话让奴婢惶恐。”春儿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冷淡,“姑娘受了不少苦,还请王爷不要辜负姑娘的一片情意。”说罢竟跪在地上。
春儿听见子辞对自己说“谢谢”,顿时对他有了三分好感,迟疑立刻一下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她没有言明严明东布的存在是个横亘涟儿心中的刺,但是以子辞的智慧岂能想不到?他打听着涟儿在前厅用了早饭有急事去了花想容,央求春儿偷偷放他出去一下。涟儿临走有话,嘱咐子辞好生休养,他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出府的。
“这……”春儿迟疑了好一阵,见他精神看着还好,又想着早些打发了那个东布让涟儿舒心,就答应了子辞。
有她帮忙隐瞒不怕露馅,子辞放心溜出了西府直奔睿王府。这王府是皇上念及他有功特意赏赐下来的,内务府黑天白日加班加点没用一个月就盖好了,眼下里面还在挖坑种树摘花。子辞看着正门上金光光闪闪的“睿王府”三个大字,不觉眉头紧锁。
“什么人在门口东张西望?”这功夫跑出来一个小厮,见到他大声喝着。
子辞犯不着跟一个小厮较劲,他抬腿上了台阶就往里面走。小厮急忙上前拦着,他二话不说一脚就把小厮踹到一旁。回头看看趔趄到一旁的小厮又是一皱眉,看来自己的身子真是虚弱,若是搁到以前,这一脚不要了小厮半条命也会让他动弹不得。
听见动静,陆续有几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个是内务府派下来监工的认识子辞。一声“睿王爷”让众人大吃一惊,不是说睿王爷在宫中养病吗?如今见了并不见病有多重,只是脸色难看些罢了。
子辞没心思理会众人的反应,进去直接往内院走,刚走到二门就瞧见迎面来了一个女人。他的眼睛不觉眯缝起来,里面射出锐利的目光。
“王爷里面请。”东布告了个万福,神态自若的就像欢迎回家的夫君。
子辞瞥见有丫头、婆子往来,这里属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迟疑了一下跟着东布进了里面。小丫头上了茶,瞧见东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