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我听见一件喜事。”涟儿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太子和蜀国公主卓雅定下了婚期,过几日太子会亲自去蜀国迎娶。”
“哦?这小子倒是个重承诺的人!”子辞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当时卓雅钟情于林春生,后来失落的回了蜀国。太子曾说,如果三年后公主未嫁他便去迎娶,如今竟成了现实。
先有子辞的妹妹菲儿远嫁蜀国,现今又有蜀国公主前来和亲,如此看来魏蜀两国的结盟已成定局。那么吴国呢?如果皇上对吴国采取打压的政策,拓跋炎在京都的生意应该会受到影响。
“魏蜀吴三国并立,如今魏蜀两国结盟,是不是因为吴国蠢蠢欲动?这天下要打乱了吗?”涟儿忍不住轻轻叹息,“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子辞闻言倒笑着说道:“魏蜀吴三国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先祖都是部落首领,后来不断的扩大才有今日的三足鼎立。早些年为了争地盘没少打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后来三国先祖在一起谈判,各自圈地为政定下百年之约,天下这才太平。如今离约定还有四十年,三国都只是在外交上相互较劲,应该不会轻易打破眼下的局面。”
涟儿听了这下放心,经商最怕的就是战乱。
晏子辞跟着涟儿回了西府,果然不再提及出府、进宫之类的事情。只是他每晚都偷偷溜进涟儿房里,倒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不过是搂着涟儿说一阵子话就规规矩矩的睡了。每天天一亮,他又偷偷回自己房间,春儿索性不在外间上夜免得二人说话不方便。
府里的事情有知夏做主,外面的生意有知春她们打理,涟儿就腾出所有的时间陪着子辞。一转眼到了第八天头上,明天子辞就要喝最后一副药了,涟儿的心里闪过一丝的迟疑。
“姑娘,有您的一封信。”春儿瞧见子辞就坐在一旁喝茶,眼神闪了一下,“是庞府送过来的。”
涟儿瞧出异状,起身过去瞥见信封上的字更加的诧异。她扭头朝着子辞笑着说道:“姨妈不过是去沧州走亲戚过几日就能回来。这就来信了。”说罢打开看看复交到春儿手上,趁着子辞不注意朝着她眨眨眼睛。
春儿见状把信装好,告退出去便烧掉了。她不知道睿王府那个女人为什么写信给姑娘,也不知道姑娘又为何不想让王爷知道。既然信是从睿王府送过来的,那就说明那个女人还赖着没离开,她真是够不要脸!春儿心里愤愤的想着,把那个东布咒骂了一百遍。
屋子里的子辞给涟儿倒了一杯茶,问道:“姨妈信里说什么了?你的情绪跟刚刚不一样了。”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她老人家上了年纪还要为我操心,一时间心里不好受罢了。”涟儿的回答并未让子辞起疑。
他拉住涟儿的手回道:“想来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等姨妈回来我去登门请罪。”
“咱们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以为姨妈是想要看见你堂堂的王爷磕头认错不成?”涟儿取笑着说道。
子辞闻言满脸不自在的回道:“旁人若是做了王爷,自己的媳妇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侍候,到了我这里却成了一辈子的把柄。唉,我就是个真真苦命的人!”
春儿进来听见忍不住捂着嘴笑,心里暗道:都说世间之事有八个字紧紧相随,好事多磨,美中不足!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姑娘是才貌双全世间少见的行事大方果断,王爷是风流倜傥天下没有的痴情种子,可偏偏就……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刚刚被烧掉的那封信,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
涟儿瞥了她一眼,见她空着手回来没说话。子辞倒笑着问道:“你家姑娘拿‘王爷’寒碜我,你也笑话我?”
“奴婢不敢笑话王爷,只是想起奴婢家乡的一句老话来。”自从子辞去睿王府解决东布,春儿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再加上子辞对涟儿百依百顺呵护有加,春儿竟比涟儿还要舒心。
“什么话?”
她笑着瞄了涟儿一眼,回道:“怕老婆的人才能发大财!”
“金玉良言!”子辞听了高兴的拍手,觑着涟儿说道,“我能不能发财,能发多大的财就全靠你了。”
“你还当好话听呢!趁早把这口无遮拦的丫头打了出去。”涟儿假装恼怒。
春儿反倒笑着回道:“姑娘不用撵,奴婢自知在屋子里碍眼这就告退了。”说罢行个礼走了。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你快回自个房间歇着吧。”涟儿开始撵人,子辞却一动不动,只说这盏茶还没喝完赖着不走。
涟儿撵了两三回,他才不情愿的说道:“反正春儿也知道我每晚都过来,何必往外撵我?”
“你过一个时辰再过来。”涟儿红着脸轻语着。
子辞听了这才不舍的回去,挨过一个时辰天全黑下来才溜出房门。涟儿果然像往常一般留了门,他进去外间也不见春儿的影踪。外间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户纸射进来倒也让屋子里的一切清晰可见。
“涟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脚步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床上侧躺着一个人,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在床上,一袭黑色薄纱包裹不住她的躯体,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的如玉似藕。她感觉到子辞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缓缓翻身过来,那张含羞魅惑的脸更是让子辞心旌摇曳。
“你……”他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天寒……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