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提到的几点,他勉强有一腔柔情,还少了剑心侠胆。想到这里不觉懊丧至极,转念又信誓旦旦的说道:“表妹你等着瞧,今年科考我必定高中。”
涟儿闻言暗自摇头,他觉得自己在乎的是名利!不过他能这样想正好顺了姨妈的心意,涟儿也就顺水推舟了。
“那表哥从现在开始就苦读,涟儿等你的好消息。”
“嗯。”启轩用力的点点头,幻想着金榜题名时就能迎娶涟儿了。
涟儿见表哥情绪稳定,且有了寒窗苦读的想法,便向姨妈和庞母辞行回去。
“既然来了不如住下,你姨妈也舍不得你回去。”庞母用了个‘也’字,涟儿听得明白。
她笑着说道:“长辈留宿本不该拒绝,只是涟儿身上有孝,住在外姓家中会不吉利。表哥现在已无大碍,想来以后也会格外爱惜身子,姨妈和老祖宗不必担忧。”
涟儿搬出这样的理由,庞母不便再留,只好派车送她回去。回了徐府,涟儿吩咐人扯了三尺三的红布送到庞府,破破自己带去的晦气。
“表哥送的盒子放在哪里了?找出来瞧瞧,我还真是有些好奇。”涟儿吩咐着。
这些东西都是知春收着,她翻出来拿给涟儿。
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玉镯,看质地应该价值不菲。玉镯下面有一张纸,打开竟然是一首情诗,不过是一些名人名句的组合,看着不伦不类的。最后一行写着:三日后城西护城河边上见,有重要的话要说,不见不散!
“表少爷真是马虎,怎么连时辰也没写上?这样不就要从天亮等到天黑吗?”知春见了暗自摇头,这个表少爷痴心是痴心,只是太过秀逗。想到自己还曾经劝姑娘委身于他,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姑娘看人看事都通透无比,往后她再不插言,只要依照姑娘的吩咐行事即可。
涟儿摇摇头,他这个表哥要是能把这股子劲头用在读书上,何愁写不出好诗?何愁作不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文章?
忽然知夏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难看的很。
“姑娘,奴婢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堪入耳呢。”她瞥一眼知春回道。
涟儿一皱眉,她就觉得这几日过于太平,无论是蔡氏还是鄂氏都没有来打扰,让她有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
知夏是肚里搁不住话的人,不管不顾的把从外面听到的闲话一股脑都说出来,“她们那起小人说有人和小厮私通,青天白日拉拉扯扯,暗送定情信物。还说恐怕是……入了巷,指不定哪天搞大了肚子呢。”
虽然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毕竟是姑娘家,说到入了巷之类的话也不免有些害羞。
“最可气的是她们话里话外指着咱们听雨轩,这不是平白的往人身上泼脏水吗?”她气得心中火大,一口气喝下一杯凉茶,“还说女的是主子跟前得力的大丫头,男的是勉强混在二门打杂的小厮。姑娘听听,这说得是谁?”
知春闻言已是浑身发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污蔑啊。
“她们终归是按耐不住要发难了!”涟儿冷笑着,“这是要引蛇出洞,好,我就来个将计就计!”说罢招呼两个丫头上前私语了起来。
知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知夏更是拍手叫绝,“奴婢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这下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仆三人暗中部署,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只等天黑好行动。
天渐渐黑了,王婆子就屁颠屁颠去了角门,招呼那里上夜的李婆子同去二门打牌。二个人把角门虚掩上,等到半夜回来的时候再拴上。
良久,只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到了角门见门没栓就钻出来,她左右瞧瞧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啊?”
来人正是彩凤,刚刚她正在房里歇着,忽来了个小丫头说是角门有人找,还不等她问清楚人就急匆匆走了。看着有些眼生,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里的。来不及多想,彩凤就急忙来至角门。一个人影都没有,恐怕是小丫头传错话了吧。
正要转身离去,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知春!她在这里做什么?而且还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住的四处张望。
彩凤赶忙隐在一棵树后面,暗中观察知春的动向。看见她似乎往芙蓉阁方向去,想要回去禀告大太太,忽又想起“捉奸捉双”的话。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跟在她身后,转过假山,穿过小花园,一路跟到了偏僻的芙蓉阁。
好一对狗男女,竟然把苟且的地方选在这里!偌大的院子只有紫玉一个人,平日里她住在后厦,前面房子里空荡荡也不怕小偷,所以既没有上锁也不用理会。在这里私会还真是安全!
这下抓住她现形了,看大太太怎么收拾她们!彩凤心中暗自得意,刚想要转身回去,只觉的背后有人用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想要挣扎呼救,脑袋发晕眼睛一闭,整个人昏了过去。
暗夜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费力的抬起彩凤进了最东边的屋子。把她扔到炕上,扒下她的鞋子和外衣,然后把门留下一条小缝转身出去。
两个人影出了芙蓉阁,一个往荣禧堂去,另一个进了角门。
“回禀太太,紫玉说是有急事求见。”蔡氏已经躺下,听到彩云进来回禀顿时心生疑窦。这个时辰她来做什么?
吩咐人紫玉进来,却见她满脸的慌张。
“启禀太太,芙蓉阁进了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