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既然你是迟丽欣的表姐。那么你又能保证你在这事上所站的立场和所持的观点,就是非常冷静理智的!就因为她一面之辞,你就认定我就是那半个可恶生事的巴掌了?”
“可不管怎么算,你做为当事人也该负点儿责任。毕竟,周立民是你的前男友,要不是你们藕断丝连,引起这场误会,你那位前黑社会的金主也不会将周立民当成情敌下毒手了,不是吗?”
迟丽欣愤愤搭腔,“萧可蓝,你有胆说你分手后,就没让周立民踏进你屋半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电脑坏掉就叫立民帮你修,才趁机将病毒的事稼祸到立民头上,这些事立民已经告诉我了。你个恶心的下贱货,这招借刀杀人,真是不露痕迹啊!”
可蓝立即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真让她碰上如此无耻的人。卢晓静和迟丽欣一搭一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的气息更加不稳,胸口窒闷恶心得难受,肚子的阴痛也越来越明显。
她突然想明白了,今天两人上门来根本就没怀好意,以迟丽欣这种先入为主狗眼看人低的无耻嘴脸,怎么可能跟人讲理,这根本就是来侮辱威胁她。这个卢大夫的几句话,也完全摆明了立场,正大光明地颠倒黑白,混淆事非,左右认定她就是整件事里的狐狸精,他们都是可怜受伤的一方。
因为,她的家世没她们好,没有她们的社会地位和强大背景,她们是天她是地,生来就低人一等。做为一介小老百姓,世所谓之的“平二代”,想要翻身爬上新阶级,就必然会耍手段玩心机,依靠肉体利用男人。
好久好久,她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了。
这种愤怒无处泄,压抑不能发,无助得让人寂寞孤冷的感觉。
眼前又飘过一片黑花,她突然就想到,要是向予城这时候在这里就好了,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这个时候,她再不想管什么法律道德什么良心正义,只希望说过要做她的保护者的男人,赶紧出现,把这两只乱叫的母鸡提出去拨毛儿。
“萧小姐,现在因为你的事,帝尚大少已经搅得整个碧城业界一片混乱。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个人,现在有多少人下岗失业流离失所。就是做为一个普通人,你也不希望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你受苦受难吧?好歹也是读者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你再想过好日子,也不能如此自私地以其牺牲那么多人的利益为代价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做自私得过份了么?”
“够了,住嘴!你们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病房,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你们根本没资格来指责批评我,要不满,咱们就法庭上见,看看谁说谁有理。”
可蓝再也忍无可忍了,这些女人太可恨,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居然莫名其妙给她扣这么大顶帽子,靠,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封建帝国时代的皇后嫔妃么?她不想跟这种无耻的人讲理了,根本就是对牛谈琴,浪费她的脑细胞,荼毒她脆弱的神经。
迟丽欣见吓不到萧可蓝,更气更急了,推开卢晓静就冲了上去,“萧可蓝,你别以为你有向予城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告你。你害立民未来都有可能半身不遂,光这一条你就脱不了干系。”
“迟丽欣,你凭什么说我的错,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啊……”
迟丽欣看到这病房里的一切,和先前那警戒十足的保护,早妒嫉在心,怒火中烧了,眼下仍是有恃无恐,可蓝的话一激,就原形毕露,对着可蓝不适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推。
可蓝本就气急攻心,有势乏力,健康时都打不过迟丽欣,现下病着就那一推击中要害,疼得躺倒在病床上。
迟丽欣见状就扑上去,想要狠狠发泄一通,床上周立民的照片,更助长了她嚣张泄恨的气焰。
“欣欣,你冷静点,别乱来啊!”
卢晓静没料突然变成这样,心中又急又气,就去拉表妹。刚才这一闹,她是愈发不喜欢萧可蓝,没想到还真如欣欣所言是个仗着后台就自以为是的败金女,可她也怕这一打闹把问题扯大了,就坏了她的本意。
可是迟丽欣这一发起狂来,就和当初在周刊总编办公室里一样,没半分轻重,对着可蓝就是一阵乱打,可蓝想逃,却被狠狠攥住了头发,疼得她一阵气虚。
这个时候,保镖已经通知医生前来,却半天打不开门,正在外面着急,便听到里面的叫嚷声,便知道坏了事儿。情急之下,也等不及护士拿什么钥匙,提起楼道边挂放的消防筒,砸开了玻璃,扭开门,冲进去一看,全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齐齐抽了口冷气。
与此同时,这一层的电梯门打开,高大的男人直冲出来,那涨满全身的紧张和威猛慑人的气势,令得走廊上的护士医生们都吓了一跳。
病房里,众人一进门就听到十分难听的侮骂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本层护士服的女人,护士帽早就掉地上被踩成了烂咸菜,披头散发背对着他们,正抡着手脚疯狂地踢打叫骂着,将被害者逼到衣柜与病床之间的角落里。
光这样似乎还不够,那疯了似的女护士抬头拿起旁边床柜上精致的水晶果盘,就要朝角落里早已无还手之力、被打得缩成一团的病人砸下去。
“住手!”
第一个叫出声的是黄胜平,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除了三十年前一番政治动荡被迫害时,见过这样无耻嚣张的行迳,后三十年冤屈被平反后,就再没见过还有谁敢在他所属的这一层高级病房区,如此跋扈,目中无人的欺负一个弱女子。